第29章 线索指向黑市贾（2/2）
韩罡精神一振：“眉骨有刀疤，疑似军伍出身……这是个重要线索！可知那人去了哪里？姓甚名谁？”
手下摇头：“那老店主也不知道名字，只说那人卖了布料就走了，再没见过。”
虽然依旧没有明确的下落，但“疑似军伍中人”且“眉骨有刀疤”这两个特征，极大地缩小了排查范围。这不再是漫无目的的寻找，而是有了相对清晰的画像。
韩罡立刻将这一重要发现回报给了李致贤。
（五）新的谜题，更深的水
李致贤得到韩罡的回报，陷入了更深的思索。
一个疑似边军出身、脸上带刀疤的人，拿着与赵茂留下线索同源的西北布料，在南城估衣铺出售……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此人是谁？他与玉佩有何关联？他是单纯的物资流转，还是某个环节的关键人物？他出售布料，是经济拮据，还是为了掩盖行踪，处理掉可能暴露身份的物品？
更重要的是，赵茂为何会拥有与此人相关的布料碎片？是交手时撕下的？还是从别处获得？赵茂将此布片留给他，是想引导他去找到这个人，还是仅仅借此暗示“边军”这个方向？
疑问一个接一个地涌现。
李致贤铺开一张更大的舆图，目光投向了帝国的西北疆域。那里有重兵驻守的边关，有错综复杂的部落关系，也有利润丰厚的走私通道……若玉佩的流转真的与边军有所牵连，那牵扯出的，可能就不仅仅是朝堂党争，而是更为严重的边防、军务，甚至通敌叛国的大案！
想到这里，李致贤感到一阵寒意。如果真是如此，那对手就不仅仅是张世荣及其余党了，还可能包括盘踞在军中的某些势力。其危险性，将成倍增加。
他必须更加小心。
“韩罡，”李致贤沉吟良久，吩咐道，“两件事。第一，让我们在兵部档案司的人，暗中查阅近年西北边军退役、或因伤离职人员的名录，重点查找左边眉骨有刀疤者。但要极其小心，切勿泄露意图。”
“第二，加强对南城那片区域的监控，特别是那家估衣铺附近。若那刀疤脸再次出现，务必掌握其行踪，但绝不可轻举妄动。”
“是！”韩罡感受到李致贤语气中的凝重，肃然领命。
（六）风起青萍，危机暗藏
李致贤的调查在暗中推进，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系列动作，已经引起了某些有心人的注意。
就在韩罡的手下频繁出入南城各家店铺的同时，一双阴鸷的眼睛，也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们。这双眼睛的主人，属于张世荣安插在京城地下势力中的一个眼线头目，绰号“灰鼠”。
灰鼠将李致贤手下人异常的打探行为，汇报给了他的上线。消息几经辗转，传到了正处于焦虑和愤怒中的张世荣耳中。
“查布料？南城？边军？”张世荣在密室中踱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李致贤不去全力追捕茂儿爷，反而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花费精力，这绝非常理。“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查到了什么与当年边军那件事相关的线索？”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张世荣的心头。当年构陷太子，某些涉及军务的环节，确实动用了他在西北军中埋下的一些暗桩。虽然事情过去多年，相关之人也多已被处理，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或者留下了什么他未知的痕迹。
“不能让他再查下去了！”张世荣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无论他查到了什么，都必须阻止他！必要时……可以让某些人永远闭嘴！”
他唤来心腹，低声下达了一连串充满杀机的指令。一场针对李致贤调查行动的反制与清洗，悄然展开。
（七）山雨欲来，悬念再起
是夜，李致贤在书房中梳理着白天得到的所有信息。布料、西北、边军、刀疤脸……这些碎片化的线索，似乎正在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但这轮廓背后隐藏的真相，却显得愈发深邃和危险。
他拿起赵茂留下的那块布料碎片，在灯下反复观看。这小小的布片，仿佛一把钥匙，正在试图开启一扇通往更广阔、也更黑暗领域的大门。
“赵茂啊赵茂，你究竟是想借我之手查明真相，还是将我引入一个万劫不复的陷阱？”李致贤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却轻微的脚步声，韩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大人，有紧急情况！”
李致贤心头一凛：“进来说。”
韩罡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紧，快步走到李致贤身边，压低声音道：“我们安排在监视那家估衣铺的兄弟……刚刚传回消息，那家店的瘸腿老店主……一个时辰前，被发现死在了自家后院！”
“什么？！”李致贤霍然起身，脸色剧变，“怎么死的？”
“初步看……像是失足跌倒，头撞在了石磨上。”韩罡的声音带着凝重，“但是……我们的人发现，后院有并非老店主一人的新鲜脚印，而且，店铺里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李致贤的心沉了下去。
失足跌倒？巧合？
他绝不相信！
这分明是灭口！是有人在清除线索！
对方动手如此之快，如此之狠辣，说明他们的调查，已经触及了某些人的核心利益，或者说，触碰到了某个极其敏感的神经。
老店主一死，关于那个“刀疤脸”的直接线索就断了。而且，这也意味着，他们之前的调查行动，很可能一直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敌暗我明，形势瞬间变得极其不利。
李致贤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带着湿气的冷风涌入。夜空中没有星光，只有浓得化不开的乌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看着漆黑的夜空，目光凝重。
调查刚刚有所进展，线索便戛然而止，还赔上了一条无辜的性命。对手的反应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继续沿着这条充满杀机的路追查下去，还是暂时退缩，另寻他法？
那个神秘的“刀疤脸”是否已经知晓危险？他还会出现吗？
而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的，关于边军、关于西北、甚至可能关于太子旧案的更大秘密，究竟是什么？
李致贤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旋涡边缘，稍有不慎，便会被吞噬得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