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逞豪强 行刺二进寨 施淫威 阵前三负伤(1/2)
侯杰按动机关,把黄天霸、何路通夹在了石洞里,暂且不提。且说朱光祖蹿房越脊来到中寨,见窦尔敦房中灯光明亮,他潜足来到窗前,用刀尖轻轻地划开窗纸,向里面窥探,
但见屋内空无一人,正在纳闷,却从屋内传出了人的酣睡之声,朱光祖心中疑惑,心想:既然屋中无人,这酣声是从何而来呢?他又侧耳细听了听,确定是从套间里传出的。心中暗想,定是那窦尔敦怕夜间有人暗算,才搬到套间去的。在套间用熏香确实不易,要想熏倒他必须先进入里屋才能向套间附香,这却如何是好呢?
朱光祖毕竟是个精明之人,他重新上房,向四下窥探了一下,见并无人来往,于是将刀插入背后,使了一个“倒挂金钩”贴在了后窗之上,用舌尖舔破窗纸,看了看果然是窦尔敦在屋中酣睡,于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熏香盒子,这盒子形如仙鹤,尾部有个圆孔,可放熏香,两个翅膀底下设有进气孔,用力一拉那仙鹤的两条腿,翅膀便忽闪起来,香烟便从鹤嘴里喷吐出去。朱光祖点燃熏烟,正欲拉腿,就觉得两脚一滑,噗咚一声掉进了翻板,接着便是一只铁钳似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大声喝道:“好小子,我看你还往哪儿跑!”一把提起来,往地上一摔,朱光祖来了个仰面朝天。抓朱光祖的正见鲁庄,鲁庄一脚踏住了朱光祖的前胸,向四下大喊一声:“抓住了,军师的好妙计呀!”这时,套间的酣声早已停让,窦尔敦哈哈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到了朱光祖面前,大声喝道:“朱光祖呀朱光祖,俺窦某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收苦苦与某家傲对?当年在金顶山廉颇庙时,咱家念你不过是个黄三太的走卒,放你平安下山,未曾伤你一根送毛,此后多少年来并无来往,可谓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你如今又跟随黄天霸、出谋划策加害于我,前者你偷入山寨施用奸谋,咱家中了你的蒙汗药酒,被尔盗去护手双钩,今日又来行刺,被俺捉住,我问你还有何话讲?”朱光祖此时的难受劲就甭提啦,心想:叫我说什么呢?真是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只因强出头,今天自己本无心再来,怎奈只顾情面,又冒险而来,既被抓住,必死无疑,什么也就别说啦。想到此处,冷冷一笑道:“窦寨主,不必费话了,咱们是各为其主,我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应当走到底,你多次不伤我,那是绿林的义气,今日既被捉住,算我的寿日到了,没别的,既然咱们交往多年,就请你赏我一刀吧,姓朱的一不皱眉,二不骂街,请动手吧!”说完双目一闭等死。
鲁庄早就气坏啦,他把朱光祖向上一提,就和抓小鸡差不多,唰啦一声从肋下抽出宝刀,举刀要砍,窦尔敦摆手道:“且慢,我来问你,我的双钩可是你盗的?”“是我盗的。”“现在何处?”“失落后寨山涧。”“今夜前来做甚?”“刺杀寨主!”窦尔敦道:“好,是条汉子,敢做敢当。只能你不仁,不能我不义,窦某看你既不当官,又不应役,只不过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今日不杀你,可也不放你,先在我山下委屈一下,等我把那黄天霸打败之后,再放你回去,决不让你死在那黄天霸之手。”朱光祖听罢这番话,心潮起伏,苦辣酸甜一齐涌上心头,暗想,别看窦尔敦是个绿林人物,办事光明磊落,宽厚待人,一副侠肝义胆,黄天霸却是阴险毒辣,小肚鸡肠,这件事如果反过来,倘若我盗了黄天霸的紫金宝刀,必然是把我一刀两段。朱光祖呀朱光祖,你枉自闯荡江湖多年,竟不分真假,不辨是非,算个什么英雄?称的什么好汉?想到这里一言不发,任凭窦尔敦发落。
怎么他们这次入寨都被逮住了呢?原来,牛晓塘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知道黄天霸定然不会死心,必然要来行刺,所以,预先就设好了埋伏,单等他们上钩。
鲁庄把朱光祖捆了,命两个寨兵押向后寨石屋。两个寨兵押着朱光祖正行走间,迎而走来了侯杰,一见朱光祖也被抓住了,心中大喜,说道:你们去吧,后寨也抓住两个,我去报与寨主!”说罢向中寨赶去。
再说白吉,隐在黑暗处,见黄天霸、何路通中了埋伏,心中很是着急,正在为难之时,见侯杰离开了后寨,趁这个当儿,他赶紧把一个露天石桌转了三转,顿时石壁闪开一条通道,他向里低声呼道;“黄大人,快快出来!”黄天霸、何路通闻声紧忙钻了出来,白吉道:“二位赶快离开此地,侯杰已去中寨报告,再晚了就出不去啦”黄天霸道:“不行,朱光祖已去中寨刺杀窦尔敦了,需等他一块走。”白吉道:“坏啦,中寨设有埋伏,朱光祖必然被擒。”黄天霸道:\"我们赶快去营救!”
说罢直奔中寨,刚穿过两道院落,见前边影影绰绰来了三人,黄天霸急忙隐于暗处,待三人来到跟前,见中间被押者正是朱光祖,黄天霸一看大怒,一个箭步跃上前去,噗噗两刀,把寨兵砍倒了。用刀给朱光祖割开绳索,问道:“朱兄,怎么回事?”
未及朱光祖答话,锣声四起,喊声震天,白吉催三人快走,三人顿时慌了手脚,只好仓皇而逃,白吉抽出腰刀大声呼喊;“捉贼呀!”黄天霸尚未跳出寨墙,早有一人拦住去路,高声骂道:“狂贼休走!”此人正是李怨古。原来,李恕古巡夜至此,正发现三个人影,黄天霸挺身抡刀就砍,李恕古闪身躲过,战不三五回合,何路通也挥动钩拐枪插入;李恕古一个仙人指路,钢刀直奔何路通前胸,何路通躲得稍微慢了一点,臂膀被刀尖划破,此时后面灯笼火把已向后寨拥来,朱光祖一看不妙,急呼:“风紧,扯活!”自己拔步便走,何路通肩膀带伤,鲜血直流,也转身而逃,黄天霸本欲再杀一会儿,一见二人已走,自己难以抵挡,只好虚晃一刀,撒腿就跑。三人
刚跳过寨墙,李恕古也腾身跃了上去,掏出弹弓,照黄天霸打去,李恕古是有名的神弹李,弹无虚发,头一弹就击中了黄天霸的后背,不由啊呀一声,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黄天霸毕竟是个奸滑之人,他料定后面要打连珠弹,立刻曲折而逃.此时,众位首领均已赶到寨墙,见贼人已入山林,不再追赶。皆回聚义厅议事。
黄天霸、朱光祖、何路通,三人死里逃生狼狈下山,找了个僻静处休息了一会儿,朱光祖没负重伤,从林中牵出马来,三人上马,这才回到营中,一连数日没敢动身。
黄天霸养好伤,怒气不出,茶饭不思,这日正独自生闷气,突然门军来报,说是淮安府援兵已到,黄天霸闻言心中大喜,忙出帐相迎,见李昆、李七侯等一干人马来到面前,不由泪挂两腮,夫人张桂兰一见丈夫这副面孔,好不心痛,忙上前道,“官人这是怎么啦?”黄天霸连连摇头,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请诸位帐中叙话。”众人来至帐中,黄天霸把前前后后,原原本本诉说了一遍,李昆、李七候听罢暗暗吃惊,心说:无怪回去搬兵,此帮贼人果然厉害,贺人杰哪里容得下去,高声叫道:“黄叔叔休得犯愁,待侄儿明天与叔叔报仇雪恨!”
这贺人杰怎么向黄天霸称叔叔呢?原来,贺人杰之父是贺天保,贺天保与黄天霸乃是磕头弟兄,贺人杰自幼便在施不全手下听差,关着他老子的面子,被施不全委任了个千总之职,所以黄天霸准安搬兵,他第一个报名前去,称得上黄天霸的心腹之人。
李昆又把在迎宾店的遭遇讲了一遍,众人又气又恨。当日设宴接风,一夜无话。
次日,黄天霸点齐五千人马,兵临连环套,贺人杰为先锋,出头骂阵,早有人报知寨主,牛晓塘笑道:“果然不假,这便是赵琪赵贤弟所说的援兵。”窦尔敦道:“就那几块料,谅他们也不是咱们的对手。”当下点一千兵马下山。众人来到山下,布好阵势,两列弓箭手压住阵角,见那贺人杰掌中日月锤,胯下青鬃马,面对来人高声骂道:“认得你家小爷贺人杰吗?哪个山贼山阵受死?”贺人杰一句话早怒恼了阵前郝天龙,他挥动双锤纵马上前,喝道:“姓贺的乳臭未干,焉能逞强,看爷爷教训教训你!”说着双锤一并,“泰山压顶”向贺人杰砸去,锤舞之处呼呼生风。贺人杰也是年轻气傲,只知有己,不知有人,见郝天龙双锤打来并不躲闪,双锤往上一搪,一个“霸王举鼎”迎了上去,四锤相击声如炸雷,贺人杰双臂一阵酸涨。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马打盘旋,二人又一个照面,郝天龙锤分左右,\"双风贯耳\"向中间一拍,贺人杰躲闪不及,只好用“白鹤亮翅”分而迎之,四只锤又撞在一起,当啷一声,火星四溅,贺人杰虎口一麻,强把锤架出,贺人杰心想:前两锤都是他先下手,有道是先下手为强,我何不叫他吃我两锤,想到这里双锤“流量赶月”向郝天龙前胸砸去,这一招确实厉害,如向上迎下边有马,使不上劲,如向下砸,必然伤着自己的马头,郝灭龙只好把胯下马向旁边一带,贺人杰双锤走空,郝天龙乘机抡锤,左右插花向贺人杰两肋打去,贺人杰躲闪不及,只好把身子向下一抽来了个镫照藏身,十几个回合过后,贺人杰有些招架不佳,心说:我何不来它个智取。
主意一定,虚晃一锤,拨马就跑,郝天龙紧追不放,眼看二马齐驱,还未等郝天龙举锤,贺人杰猛然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单锤向郝天龙胸口点去,郝天龙见锤来到,急中生智猛然期后一仰,一个倒扳铁板桥,锤挂风声擦胸而去,可谓死里逃生。郝天龙暗暗吃惊,心说,别看这小子年轻,功夫却十分惊人,我需小心为是,想到这里拨马败阵,贺人杰哪里肯放,照定郝天龙搂头盖顶又是两锤,郝天龙毕竟是个老手,把马向旁边一磕,贺人杰双锤走空,郝天龙乘机回身扭背,右手锤直捣贺人杰面门,贺人杰向旁边一闪,躲过头可没躲过肩,一锤正砸在左膀上,哎哟一声翻身落马。郝天龙正欲下马取其首级,从对面阵中冲出李昆,大喝一声:“反贼休得伤人,李爷特来擒你!”郝天龙只好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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