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太湖火攻破敌阵,水军首战告捷(1/2)
寿州节度使府的议事厅里,青铜兽首灯台将火光揉碎在青砖地上。
李昭的靴底碾过满地狼藉的舆图,指尖重重叩在太湖水域的标记上:刘信烧我运粮船,是试探我水军虚实。
李昪站在左侧首位,墨线尺在掌心敲出轻响:末将昨日查探,太湖西角芦苇荡两侧山崖高十丈,退潮时航道仅容三船并行。
若以走舸诱敌深入,待其首尾难顾......他突然停住,目光扫过厅中众人。
火攻。郭崇韬抚须接话,案上茶盏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眼角的细纹,李将军的船载火油,我再加把火——令岸上骑兵卸甲弃旗,装作溃退模样。
刘信见陆师败走,必以为我水陆皆弱,追得更急。
徐温正往沙盘里插小旗,闻言抬头:岸上防御需留后手。
末将可带五百弩手伏在崖顶,等敌船入谷,先射火箭断其退路。他指节抵着沙盘边缘,火油遇火箭,那芦苇荡......
李昭望着三人,喉结动了动。
前世他在古籍里见过无数类似场景——谋士献策,将军布阵,可此刻这些鲜活的呼吸声,比任何史书都烫人。
他屈指弹了弹舆图上二字:李昪,水军归你调遣,火油硫磺今夜必须运到东岸。
徐温,岸上伏兵明日辰时就位,敢有走漏风声者——他目光扫过厅中,军法处置。
郭崇韬,斥候队每两刻报一次刘信动向,若误了时辰......
末将以项上人头担保。郭崇韬单膝点地,甲胄铿锵。
李昪突然向前半步:大王,末将有个不情之请。他的喉结在火光里滚动,此战若胜,请允末将在寿州开水师学堂。
当年杨行密靠水兵起势,咱们要让这水战本事传下去。
李昭盯着他发亮的眼睛,想起前世在图书馆翻到的《十国水军志》,里面写着南唐水师甲天下,可原作者绝想不到,这天下第一的水师种子,此刻正攥在这个造船匠出身的年轻人手里。
他伸手虚扶:准了。
此战若成,水师学堂的匾额我亲自题。
三日后的太湖水面浮着层薄雾,像被揉皱的青缎子。
李昪立在楼船船头,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帆影,掌心沁出薄汗。
那是刘信的舰队,三十艘楼船排开,旌旗上字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放箭!他大喝一声。
己方二十艘走舸突然加速,箭雨如蝗扑向敌阵。
但箭簇刚沾到对方船舷便地弹开——刘信早有准备,船板外裹了生牛皮。
李昪扯着嗓子喊,船帆落下半幅,走舸开始转向。
他瞥见刘信站在主舰船头,锦袍被风吹得鼓胀,正仰头大笑。
将军,他们跑了!吴越水军的呐喊穿透薄雾。
刘信的马鞭敲在船舷上:追!
把淮南人的船都烧成灰!
李昪望着逐渐逼近的敌舰,心跳声盖过了浪击船板的响。
他摸向腰间的铜哨,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再近些,再近些......
当吴越舰队的前锋船尾刚驶入芦苇荡峡口,崖顶突然传来梆子声。
徐温伏在岩石后,手一挥:五百支火箭拖着红光划破雾幕,精准钉在吴越舰队最后三艘船的帆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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