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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福州政变突袭急,李昪率舰驰援平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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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捏着信笺的指尖在铠甲上蹭了蹭,月光顺着甲片的缝隙渗进来,在羊皮纸上投下细碎的银斑。

信里的字迹被泉州快马颠得有些模糊,但林仁肇三个字却像烧红的铁签子,烫得他掌心发疼。

闽乱...苏慕烟的披风落在他肩头,声音轻得像飘在晨雾里的蛛丝,前世我翻《十国春秋》时,福州兵变的记载只有半页——林氏叛,杀守吏,据府库她抬头看他下颌紧绷的线条,你说过要改史书,可这次...

不是改不了,是时候未到。李昭将信笺折成方胜,指节抵着唇沉吟片刻,突然提高声音:传郭崇韬、徐温,半个时辰内到演武厅议事。

演武厅的铜兽首香炉刚添了沉水香,郭崇韬的皂色幞头还沾着露水,徐温的青布衫前襟皱成一团——显然是从后宅匆匆赶来。

李昭将信笺拍在案上,烛火被气流激得晃了晃,照见徐温鬓角新添的白发。

林仁肇反了。他单刀直入,王延钧巡边时带走了三千精锐,福州城只剩老弱。手指划过地图上闽江的弯线,李昪的水军现在在哪儿?

泉州港。郭崇韬屈指叩了叩案角,前日刚修完号的船底,十五艘战舰都备着满仓火油。他的鹰目突然缩紧,但从泉州到福州湾,逆水行舟至少要四日——

三日。李昭打断他,让李昪走外海,借东北风抄近路。见郭崇韬挑眉,他扯出个冷硬的笑,前世我查过闽江口的潮汐表,明晚子时开始涨大潮,船速能提三成。

徐温突然伸手按住地图:粮草呢?水军最怕断炊。

你库里的新稻,我留了三成给李昪。李昭转向郭崇韬,鹰眼营在福州的细作,即刻联络。

让他们在码头放三盏红灯,给李昪指航道。

演武厅的漏壶滴了七声,郭崇韬率先起身:末将这就去传信。他走到门口又回头,需不需要调两千步军从陆路策应?

不用。李昭摩挲着腰间玉玦,林仁肇要的是快,我们比他更快。

泉州港的晨雾还未散尽,李昪就着咸湿的海风撕开了信筒。

他赤着脚踩在号的甲板上,古铜色的脊背被朝阳镀了层金。

身后的水兵们正忙着收缆绳,桅杆上的字旗被风灌得猎猎作响。

去把张老舵公叫来。他对身旁的亲兵说完,突然弯腰抓起一把甲板上的碎木屑——是昨夜新换的船板,还带着松脂的清香。

满意地点点头,又踢了踢脚边的火油罐,铁箍撞出清脆的响。

张老舵公佝偻着背爬上甲板,李昪把信笺塞到他手里:走外海,借东北风。

老舵公的老花眼眯成一条缝,突然拍着大腿笑起来:好小子!

我年轻时跑南洋,就爱抄这条近路——暗礁多,但林仁肇的哨船肯定守在内河!他掏出个磨得发亮的罗盘,申时涨半潮,寅时到福州湾口,正赶上涨大潮的劲头!

李昪扯过条布巾扎住头发,指节叩了叩船舷:传我命令:每艘船留十个火长,其余人都去检查火箭。

火油桶用湿毡布裹三层,谁要是漏一滴——他突然停住,看了眼船头跪着的三个斥候,把这三个混进福州城的兄弟叫来。

斥候头目是个精瘦的年轻人,腰间别着福州城防司的腰牌。

李昪扔给他个小瓷瓶:林仁肇的酒窖在码头西角,这是蒙汗药,今晚戌时前倒进去。又摸出枚铜钱,见着红灯就敲三短一长,敲错了,我烧船时连你一块儿烧。

年轻人捏着瓷瓶的手直抖,李昪却笑了:怕什么?

你要是活着回来,我保你当百夫长。

福州湾的夜像口黑黢黢的大锅,只有三盏红灯在码头上明明灭灭。

李昪站在号的望楼里,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潮汐声——涨潮了,海水正推着船往港口挤。

放小艇!他的命令被风撕成碎片,二十条蒙着黑布的小艇从大船两侧滑入水中。

每个艇上五个水兵,怀里抱着浸过油的棉絮,背后插着带火折子的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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