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铁血长城铸雄关,三线合围定乾坤(1/2)
雁门关的北风卷着碎冰碴子,刮得城垛上的牛皮灯笼直晃。
李昭站在箭楼二层,指尖摩挲着案上的羊皮地图,烛火在他眼底投下跳动的光斑。
探马来报,辽军前锋已过桑干河。高行周的声音裹着寒气撞进来,甲叶在门框上碰出清脆的响。
这位原唐旧将此刻卸了头盔,鬓角还凝着霜花,耶律斜轸带了五万精骑,连草原上的铁林军都调来了。
李昭的手指在雁门关的标记上顿住。
前世史料里模糊的契丹南侵终于变成眼前的血火——他记得耶律斜轸这一仗败得惨烈,却忘了败前的疯狂。
案角的沙漏漏下最后几粒沙,他抬眼时目光如刃:传诸将,即刻来帅帐议事。
帅帐里的炭盆烧得正旺,十二盏牛油灯将二十余张面孔照得分明。
李昭扫过诸将紧绷的脸,指节叩了叩地图:耶律斜轸为何选雁门?
雁门地势虽险,却比居庸关开阔,适合骑兵展开。左军指挥使王彦章粗着嗓子开口,他掌中的铁枪在地上戳出个小坑,末将愿带三千死士守关!
错了。李昭的指尖划过长城走向,他是输不起了。帐中响起抽气声,他继续道,上月居庸关伏击,辽军折了八千骑。
契丹可汗要的是中原土地,不是耶律斜轸的脑袋。他抬眼看向高行周,老将军,你说草原上的商队最近运了多少粮?
回王爷,三日前有驼队过白登山,装的不是盐铁,是草料。高行周抚着胡须,眼中突然亮起,耶律斜轸凑了三个月的粮草,再打不赢就得退兵——他等不起!
所以他要孤注一掷。李昭的手指重重按在雁门关中央,一线守军,给我把关门焊在地上。他转向右军指挥使李存审,你带八千轻骑,绕西山走樵夫道,明日寅时必须到辽军左翼三十里外。又指向王彦章,你守关时别恋战,等辽军前军过了瓮城,立刻放他们进关沟。
王爷!王彦章急了,放辽军进关沟,那是把狼放进羊圈!
因为羊圈后面有刀。李昭扯下腰间玉牌拍在案上,高老将军带一万步卒抄辽军后营,烧他的粮车。
等耶律斜轸发现后路被断,李存审的骑兵正好咬他左翼——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这不是守关,是关门打狗。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探马掀帘而入,盔甲上的冰碴子簌簌掉在地上:报——辽军前锋距关十里,耶律斜轸亲率中军!
李昭霍然起身,玄色大氅扫过案角的地图。
他抓起案头的令箭掷出:各归本队,辰时三刻前必须到位!
雁门关的晨雾还未散,辽军的号角已刺破云霄。
耶律斜轸勒住青骓马,望着关墙上二字被血日染得通红。
他摘下铁盔,任冷风灌进发间——这是他第三次南侵,前两次折在居庸,败在娘子关,这次他带了铁林军最精锐的狼旗营,连可汗都赐了金酒:拿不下雁门,就别回草原。
他抽出腰间金背刀,刀鞘砸在最前排的骑兵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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