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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蜜香藏诡局,故人诉情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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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贵人所住的殿阁偏僻,离清凉殿挺远,倒是清净了不少。

殿内温宜公主正睡着,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匀称,比在华妃那儿时瞧着康健多了。

“莞贵人妹妹怎么有空过来了?”曹贵人亲自迎了出来,脸上挂着笑,只是那笑意并未真正抵达眼底。

甄嬛由流珠扶着,款款上前,目光先是在温宜身上落了一瞬,才转向曹贵人。“温宜公主回了姐姐身边,我心里记挂,便特地过来瞧瞧。姐姐不会嫌我叨扰吧?”

“说哪里话,我日夜盼着妹妹来坐坐呢。”曹贵人拉着她的手,姿态亲热,“就是怕妹妹心里还记着上次的糊涂事,生我的气。”

她指的是木薯粉一事。

甄嬛反手握住她,笑得温婉:“我正怕姐姐还耿耿于怀,所以才赶着过来。你我一同侍奉皇上,本该亲如姐妹,怎能因小小误会生分了?”

曹贵人脸上的笑意,这才真切了几分。

“瞧我,光顾着说话了,快请进。”

分宾主坐下,甄嬛使了个眼色,流珠便将带来的锦盒奉上。

“这是我闲来无事,亲手给公主绣的几件肚兜,针线不好,是点心意,姐姐别嫌弃。”甄嬛打开第一个盒子,里面是几件绣着稚趣花样的软绸肚兜。

“妹妹的好手艺,谁人不知?”曹贵人拿起一件,指尖抚过那细密的针脚,“你瞧这并蒂莲,绣得跟活的一样,仿佛都能闻见香味儿了。”

“姐姐喜欢就好。”甄嬛又示意流珠打开另一个小巧的盒子,“还有这胭脂水粉,是槿汐用花露制的,最是养人,姐姐不妨试试。”

曹贵人笑着收下了,心里却在飞快盘算。

这又是肚兜又是胭脂的,莞贵人今日这番示好,来得有些太突然了。

甄嬛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槿汐和曹贵人的心腹,这才压低了声音。

“其实,我还有一物要赠予姐姐,只是……这里不太方便,能否去内室说话。”

曹贵人笑道“好妹妹,跟我来。”

她说着,带甄嬛走向内室。

一进内室,甄嬛便从袖中掏出木盒,推向曹贵人。“请姐姐务必收下。”

曹贵人只瞧了一眼那木盒的样式,心头就是一跳。

曹贵人没动,只说:“妹妹这是做什么?无功不受禄,这礼太重了。”

“我本是有事相求,姐姐若是不收,这话,我便开不了口了。”甄嬛的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和落寞。

曹贵人眼波一转:“妹妹有话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断不会推辞。”

甄嬛这才幽幽一叹,声音里带了三分愁绪。

“华妃娘娘尊贵,我心里一向敬重。只是不知哪里做得不对,开罪了娘娘,总叫娘娘误会于我。”

她抬起眼,眼圈竟有些泛红。

“如今眉姐姐被禁足,我在这宫里,更是孤苦无依,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望姐姐垂怜则个。”

曹贵人心里冷笑一声。

孤苦无依?皇上今儿才从你那儿用的早膳,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面上,她却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劝道:“妹妹这是哪里话?你深受皇上恩宠,又有安常在情同姐妹,旁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皇上的恩宠,不过是瞧着新鲜罢了。”甄嬛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声音更低了,“如今宫里新人辈出,安妹妹又得了圣心,将来如何,我当真是不敢想。”

这话像根针,扎得曹贵人心口一动。

她不也是如此?虽有个温宜,可到底只是个公主,傍身的终究是皇上那点虚无缥缈的恩宠。

见她神色松动,甄嬛便将那紫檀木盒又往前推了一寸。

“华妃娘娘最是信任姐姐,还望姐姐能在娘娘跟前,为我美言几句。若能得娘娘一日看顾,我便感激不尽了。”

曹贵人看着那盒子,终于还是伸手打开了。

一股清甜馥郁的异香瞬间溢满鼻尖,提神醒脑,又温柔静心。

“这是……蜜合香?”曹贵人失声。

这可是西域年年岁贡,统共也只得那么几两的奇香!皇上素来只在自己的寝殿用,偶尔赏赐,那都是天大的恩宠。

甄嬛轻描淡写地一句,却字字都在炫耀恩宠,“这一小盒蜜合香是皇上所赐,听说是异域的贡品,统共就这么一小盒,还望姐姐不嫌弃。”

曹贵人的指尖在盒盖上,微微颤抖。

许久,曹贵人才缓缓地,将那盒子收了回来,拢进袖中。

“妹妹快别这么说,”她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你这番心意,娘娘她……日后自会知晓的。”

甄嬛这才破涕为笑,起身告辞。

直到甄嬛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曹贵人脸上的笑意才一寸寸冷了下来。

她重新打开那盒蜜合香,幽香扑鼻。

为华妃效力?为她甄嬛美言?

真是好大一个笑话。

华妃待她,不过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谋士,高兴了赏个笑脸,不高兴了连女儿都能抢走。

而眼前这个莞贵人,比华妃更狠。

曹贵人捏着那小巧的紫檀木盒,慢慢地笑了。

回到碧桐书院,甄嬛一进内殿,崔槿汐便上前为她解下披风,鼻尖轻轻动了动。

“这蜜合香的气味,当真霸道。不过是打开了那么一小会儿,小主身上便沾染了这股子幽香,久久不散。”

甄嬛走到妆台前坐下,由着槿汐为她卸下钗环,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就是要让它散不掉才好。”

话音刚落,小允子一阵风似的从外头跑了进来,脸上是压不住的兴奋,声音都高了八度:“小主!小主!成了!”

他喘着气,眼睛亮得惊人:“奴才亲眼看着的!曹贵人宫里的小太监,提溜着个大包袱,鬼鬼祟祟地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把您送去的肚兜、胭脂水粉,一股脑儿全扔进泔水桶里了!”

甄嬛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条斯理地问:“那香料呢?”

小允子嘿嘿一笑,比了个手势:“没见着!奴才特意在那守了半天,出来的包袱里,独独不见那个紫檀木盒!”

“行了,知道了,下去领赏吧。”崔槿汐挥退了小允子,这才回过头,眼底是全然的佩服,“小主真是神机妙算,如何就笃定她一定会收下?”

甄嬛拿起一柄牛角梳,轻轻梳理着长发,声音平淡无波。

“她当然会扔。收下我的东西,传到华妃耳朵里,她没好果子吃。可那盒蜜合香,她舍不得扔。”

她顿了顿,看向镜中的槿汐:“她久在华妃之下,吃穿用度都恪守本分,连寝殿都那般素净,可见从未用过什么名贵的香料。更何况,这蜜合香是皇恩的象征,是华妃求都求不来的东西。”

“她留下那香,不是为了闻香,是为了闻那点子人上人的味道。放不下荣华富贵的人,就永远成不了大气候。”槿汐接过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

甄嬛放下梳子,长长地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疲惫。

“吃一堑,长一智。看着眉姐姐吃了那么大的亏,我若还是从前那个样子,只怕早就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槿汐为她披上一件寝衣,低声道:“其实小主只要能猜准皇上的心意,就足够了。在这后宫里,想要生,就必须猜得中皇上的心思。若想要活得好,那就要猜得中其他女人的心思。”

甄嬛沉默了。

猜心思,何其难,又何其累。可事到如今,她已无路可退。

“去看看浣碧在做什么。”

“是。”

浣碧正在外间收拾,听见传唤,立刻走了进来。

“小主。”

甄嬛看着她,随口吩咐:“内务府送了些新首饰来,你去挑两件成色好的,给安常在送去。再替我转告敬嫔娘娘,说明晚我过去陪她说话。”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对了,今夜是中元节,你的祭品可都烧了?时候不早了,早去早回。也替我捎上一份,为我家里人尽点心意。”

浣碧垂着眼,应了一声:“是。”

她转身出去,脸上依旧是那副恭顺平和的模样。

***

陵容的住处比起碧桐书院的疏朗雅致,这里更显得小巧玲珑,处处透着一股子女子闺阁的细腻心思。一进门,便能闻到一阵若有似无的草木清香,不似寻常花香那般甜腻,反倒有种雨后青草地的干净味道。

浣碧提着食盒,规规矩矩地站在廊下,等候通传。

“哎哟,是浣碧姐姐来了。”宝鹃笑着迎出来,比从前殷勤了不少,“常在刚还念叨着呢,快请进。”

安陵容正坐在窗边,手里捻着一根绣花针,见她进来,连忙放下针线笸箩。

“浣碧你怎么亲自跑这一趟,差个小丫头来就是了。”她拉着浣碧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姿态亲热,瞧不出半分生分。

浣碧垂着眼,将一个锦盒放在桌上:“小主挂念常在,内务府新送了些首饰来,特意让奴婢挑了两件成色好的,给常在送来。”

“莞姐姐总惦记着我。”安陵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赤金点翠的簪子,和一支小巧的银累丝嵌珠蝶形压发,皆是时兴的款式。

她拿起那支蝶形压发,在自己发间比了比,对着菱花镜照了照,笑道:“真好看,姐姐的眼光就是好。”

说完,她从腕上褪下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子,不由分说地套在了浣碧手腕上。

“来我这儿,哪能让你空手回去。”

浣碧连忙要推辞:“常在,这使不得,奴婢……”

“拿着。”安陵容按住她的手,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再说了,你如今看着平和安顺多了,我瞧着也替你高兴。这镯子,就当是我贺你的。”

这话意有所指,浣碧的心头跳了一下,面上却愈发恭顺:“奴婢谢常在赏。”

安陵容满意地笑了,她端起茶盏,轻轻撇了撇浮沫,状似无意地说道:“皇上昨日夸我新制的香囊了。”

浣碧的眼睫毛,几不可查地动了动。

“说来也巧,”安陵容放下茶盏,从腰间解下一个半旧的香囊,又从针线笸箩里拿起一个刚绣好、还未收口的崭新香囊,放在一处,“皇上说我这‘荷舟朔月’,清爽解乏,让他精神一振。我这不,又赶着做了个新的备着。你闻闻看?”

她将那个新做的香囊递到浣碧面前。

那香气,与这殿内的味道如出一辙,是极清淡、极干净的草木香,混着一丝极浅的莲叶气息。

“……好香。”浣碧低声说,目光却落在了那个半旧的香囊上。

安陵容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收回香囊,声音放得更轻了,像是在说什么体己话:“其实这香料,并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不过是些寻常可见的藿香、薄荷、佩兰罢了。可见东西的好坏,不在它本身,而在用它的人,和懂它的人。”

她抬眼,定定地看着浣碧,那双总是怯生生的眼睛里,此刻竟有一种洞悉人心的光。

“妹妹生得这般容貌,若论起来,这宫里头也没几个及得上的。日日做些迎来送往的活计,替旁人锦上添花,难道自己心里,就没点别的想头?”

浣碧的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猛地抬起头。

安陵容却笑了,那笑意温温柔柔,不带半点攻击性:“瞧我,尽说些胡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不过是……看着妹妹这般好的人才,觉得可惜了。”

她重新拿起针线,慢条斯理地为那新香囊收口,嘴里哼起了一支婉转的小调。

浣碧站在原地,手腕上的玉镯冰凉,像一条蛇,慢慢缠紧了她的心。

她想起了姐姐甄嬛那张永远从容淡定的脸,想起了她轻描淡写就能得了皇上的夸赞,想起了那多到数不过来的首饰……

再看看眼前这个安陵容。

不过是个县丞之女,从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如今不过是靠着些香料、歌喉的小道,竟也能得圣心,在这宫里站稳了脚跟。

凭什么?

凭什么她们都可以,自己却只能当个奴婢?

她也是甄家的女儿!

浣碧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死死压住,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恭顺。

“常在说笑了。奴婢的本分,就是伺候好小主。”

她福了一礼:“时辰不早了,小主还让奴婢去敬嫔娘娘那儿传话,奴婢先告退了。”

“去吧。”安陵容头也未抬。

直到浣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安陵容才停下手中的针,拿起那对金簪,在烛火下细细端详。

宝鹃凑上前,低声道:“小主,您瞧这浣碧,心里头怕是不安分了。”

“不安分的,才好用。”

安陵容将金簪丢回锦盒,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她拿起那个刚做好的香囊,放在鼻尖轻嗅,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这后宫,棋盘已经摆好了。

可下棋的,总不能只有那么几个人。多些棋子,把水搅浑了,才好摸鱼不是?

****

夜深,宫苑一角,纸钱的火光映着浣碧的脸,忽明忽暗。

她跪在火盆前,一张一张地将纸钱送入火中,烟灰呛得她眼圈发红。

“娘……”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

“您一辈子为奴为婢,到死都没个名分,连女儿也跟着您,只能做人家的奴才。”

火光跳跃,映出她眼底深处的不甘与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她都是爹的女儿,她就能风风光光地做主子,为娘家争光。而我,却只能跪在这里,连烧纸钱都得借着她的名头,为她的家人祈福?”

“我的家人……娘,您才是我唯一的家人啊!”

她死死咬着嘴唇,将最后一把纸钱狠狠丢进火里,火苗“轰”地一下窜起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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