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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猫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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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里,暖意融融。

富察贵人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一手还不自觉地抚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自打昨日从景仁宫回来,她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皇后娘娘那番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为嫔为妃,指日可待!

这肚子里的,哪里是块肉,分明是她通往荣华富贵的登云梯。

正美滋滋地想着,内务府的总管太监亲自领着几个小太监,躬着身子进来了,满脸都是谄媚的笑。

“给富察小主请安,小主万福。”

“起来吧。”富察贵人眼皮都懒得抬,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总管太监连忙挥手,身后的小太监们立刻将几个精致的描金漆盒呈了上来。

“小主,这是内务府新制的脂粉,还有几样凝神静气的香料。皇上临走前特意吩咐的,让他们务必精心制作,供小主您使用。”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盒子,露出一盒细腻如雪的香粉。

“皇上还说了,小主如今是有身子的人,金贵得很。延禧宫所用的一切,都要格外小心,尤其是香料,必须避用麝香一类的霸道之物。这些香粉,都事先请了太医院的江太医亲自过目,验了又验,绝不会伤了小主的胎气分毫。”

富察贵人这才慢悠悠地坐直了身子,伸出戴着红宝石戒指的手,拈了一点粉末在指尖细看,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

“皇上倒是有心了。”

就在这时,齐妃咋咋呼呼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哎哟,妹妹这儿可真是热闹!”

人未到,声先至。齐妃一身鲜亮的衣裳,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一双眼睛立马就黏在了那几个漆盒上。

“这是什么好东西?皇上赏的?”

富察贵人矜持地点了点头,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齐妃立刻凑了过来,拿起一盒香料闻了闻,夸张地叫起来:“哎呀,妹妹你可真是有福气!皇上对你这份心,可真是没得说!”

她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却又保证殿里的人都能听见。

“姐姐跟你说句体己话,想当初慧嫔怀着六阿哥的时候,可没你这般体面!皇上是赏了东西,可哪像对你这样,连用个脂粉都要亲自过问?可见啊,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的。在皇上心里,你比她重多了!”

这话说得富察贵人通体舒畅,像是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

是啊,慧嫔算什么?不过是生了个孩子,熬上了嫔位。

自己这一胎,可是皇后娘娘都亲口说了,是宫里头一份的喜事,寄予厚望的!

“姐姐说笑了,都是姐妹,皇上的恩典罢了。”她嘴上谦虚着,嘴角却快要咧到耳根。

齐妃还在一旁添柴:“什么说笑,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你是满军旗贵女,家世摆在那儿,她算什么?一个汉军旗的包衣,靠着肚子才爬上来,跟你怎么比?”

富察贵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心里那点子虚荣和骄傲,被齐妃这几句话吹得鼓鼓囊囊,几乎要炸开。

她端起茶碗,轻轻撇去浮沫,忽然想起了什么,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我这福气,是好啊。”

她放下茶盏,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就是可惜,摊上了隔壁那个不安分的。”

齐妃一愣:“隔壁?你是说……和贵人?”

“除了她还有谁?”富察贵人撇了撇嘴,眼神里满是轻蔑,“一天到晚的,不是捣鼓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香料,就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屋里动什么歪心思,勾引皇上。”

齐妃立刻义愤填膺:“这还了得!她安的什么心?妹妹,你可得当心点!这种人,最会嫉妒旁人得宠有孕了!”

富察贵人冷哼一声,抚着小腹,眼神变得狠厉起来。

“她敢?她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别说我,皇后娘娘头一个就饶不了她!”

话音刚落,她自己都信了这份笃定。

而此时的景仁宫,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光景。

她养的那只叫“松子”的白猫,正追着一个滚落的绒球玩耍,圆滚滚的身子扑来扑去,最后一下没收住,撞在了皇后的裙摆上。

剪秋连忙上前把猫抱开:“这小畜生,越发没规矩了。”

皇后放下银剪,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伸手摸了摸松子的头,语气闲淡。

“不怪它,开春了,猫儿狗儿的,都野得很。”

她说着,目光投向窗外,眼神幽深了些许。

“这宫里头,最金贵的,莫过于龙裔。富察贵人这一胎,人人看着,人人惦记着。可越是如此,越要当心,万一出个什么意外,那才叫人惋惜。”

剪秋听出皇后话里有话,垂首道:“娘娘说的是,富察贵人是该小心谨慎。”

皇后笑了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慢悠悠地开了口。

“本宫前几日听御花园的杂役闲聊,说有一种草,叫猫薄荷。猫儿闻着了,就会神魂颠倒,兴奋得不能自已,上蹿下跳的,拦都拦不住。”

她顿了顿,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着茶叶。

“你说,若是有只猫,不小心闻到了这个,又恰好在某个要紧的人身边发起狂来……那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剪秋心中一凛,头埋得更低了。

“奴婢愚钝。”

“你不是愚钝,你是太懂事了。”皇后放下茶盏,声音里透着一丝赞许。“华妃那个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富察贵人如今风头正盛,她怕是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只是她有恨,却未必有这么巧的法子。”

皇后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翊坤宫的方向。

“去,挑个机灵点的小宫女,把本宫方才说的这桩‘趣闻’,想个法子,传到翊坤宫去。”

她转过身,看着剪秋,脸上是母仪天下的端庄微笑。

“要传得不着痕迹,像是无心之言。就让华妃觉得,这主意是她自己想到的,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剪秋恭敬地应了声“是”,正要退下。

皇后却又开了口,声音轻得仿佛是自言自语,却字字清晰地落入剪秋耳中。

“已经有个六皇子日日在这里戳本宫的眼睛了。”

“本宫决不能再容下任何一个意外。”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窗格,窗外春光正好,海棠含苞。

“去准备吧,过几日,本宫要在御花园办个赏花宴,请宫里的姐妹们都来热闹热闹。”

“本宫只是好心请姐妹们赏花,至于席间会出什么意外,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翊坤宫外,不知哪儿来的野猫叫得凄厉,一声声跟挠着人心似的。

华妃正烦躁,听见这声儿,手里的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搁。

“颂芝,外头什么东西在鬼叫?”

“回娘娘,开春了,猫儿们就爱这么叫,吵得很。”颂芝连忙上前替她续上热茶。

旁边一个刚进来伺候的小宫女不懂事,顺嘴接了一句:“可不是么,奴婢今儿还听说,御花园里有只野猫发了疯,扑着人就挠,还好旁边人多,给赶跑了。要是个身子不便的,身边又没人,那可就悬了。”

“主子跟前胡咧咧什么!还不快滚下去!”颂芝立刻厉声呵斥。

那小宫女吓得脸都白了,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华妃却像是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身子不便的……

她脑子里立刻闪过富察贵人那张得意的脸。

“颂芝,你去仔细打听打听,还有,宫里头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猫发疯的?”

颂芝心里一凛,但不敢多问,连忙应下去了。

不多时,她便脸色古怪地回来禀报:“娘娘,还真有。听养猫的老太监说,有种草叫猫薄荷,猫闻了就跟人喝醉了酒似的,神魂颠倒,拦都拦不住。”

“猫薄荷……”华妃念着这三个字,嘴角缓缓勾起一个阴冷的弧度。

“有意思。”

她站起身,那身华贵的衣袍在地上拖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去,传江诚。让他悄悄地来,别惊动任何人。”

江诚得了信,不敢耽搁,很快就到了。

“娘娘,这猫薄荷确实能让猫性情大变,但若要万无一失……”

“本宫不要万一!”华妃打断他,眼神狠戾,“本宫要的是万无一失!你去找几只性子最野的猫来,就在宫外头那片废园子里试试。本宫要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大用处!”

“娘娘,这……会不会太冒险了?”颂芝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华妃冷笑一声,瞥了她一眼:“冒险?你看富察贵人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还敢说我没体会过,本宫再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以为自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这事儿,找个跟咱们没干系的地方做,谁能查到本宫头上来?畜生发狂,本就是常有的事。”

***

次日请安,景仁宫里的空气比往日更沉。

众人规规矩矩地坐着,连呼吸都放轻了三分,昨日那场关于账簿的交锋,余威尚在。

皇后端坐在上,手中捧着一盏新上的春茶,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温和笑容。

“春日正好,景仁宫后头那片海棠开得热闹,瞧着就让人心里敞亮。”

她放下茶盏,目光缓缓扫过殿内众人。

“本宫想着,明日午后,不如请各位妹妹一同赏花,也好散散心,咱们姐妹之间,也该多走动走通。”

这话一出,殿内静了一瞬。

华妃正因账簿的事憋着一肚子火,听了这话,心里冷笑不止。

赏花?这老狐狸又想唱哪一出?

可她面上却笑得比谁都灿烂,抚了抚鬓边的金步摇:“皇后娘娘想得周到,臣妾自然乐意奉陪。这宫里头,就数娘娘这儿的景致最好。”

齐妃立刻咋咋呼呼地附和:“是啊是啊!整日闷在宫里,骨头都要长毛了!还是皇后娘娘疼我们!”

富察贵人更是喜上眉梢,连忙抚着肚子起身:“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她觉得,这赏花宴,分明就是为了让她这个金贵的孕妇散心才办的。

孙妙青端坐着,眼帘微垂,心里却已飞速盘算起来。

皇后突然要赏花,时间偏偏在皇上离京之后,地点又在她的景仁宫。

这戏台子,摆明了是搭好了等人上场。

她抬头,恰好对上皇后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温和,却深不见底,像一口古井,照不出任何东西。

甄嬛的心也跟着一沉,她下意识地看向华妃,只见她笑得花枝招展,那双凤眼里却闪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兴奋光芒。

“那就这么定了。”皇后一锤定音,笑容可掬,“各位妹妹都好生打扮,咱们明日,不见不散。”

一出景仁宫,和煦的春风拂面,甄嬛却觉得那风里都带着刀子。

她脚步匆匆,几乎是逃离了那片是非之地。

“小主,您慢些。”流朱在旁扶着她。

甄嬛站定,回头望了一眼景仁宫的飞檐,喃喃自语:“这哪里是赏花宴,分明是鸿门宴。”

她脑中飞速闪过富察贵人得意的脸,华妃狠戾的笑,还有皇后那双看不透的眼睛。

皇后磨好了刀,却不知要递到谁的手里。

但无论递给谁,要砍的,都是同一个人。

“流朱,”她压低了声音,“明日的宴会,你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还有,我们离富察贵人……远一些。”

***

翊坤宫里,华妃一回来就摒退了左右,只留下颂芝。

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沁出了泪。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颂芝被她笑得心里发毛,连忙递上茶:“娘娘,您这是……”

“本宫还在想,上哪儿去找个万无一失的地方动手,没想到,皇后竟亲自把地方都给备好了!”

华妃接过茶,猛灌了一口,眼神发亮。

“就在明天!景仁宫!皇后的地盘!”

她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赤金的护甲在日光下闪着寒光。

“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给本宫死死盯住富察贵人那个贱人!看准时机,把东西扔出去就行!”

“那猫……”颂芝还是有些担心。

“猫是野猫,自己发了疯,关我们什么事?就算查,那也是景仁宫的奴才看管不力,惊扰了贵人!”华妃冷笑一声,“皇后想看戏?本宫就让她看个够!顺便,让她也尝尝这引火烧身的滋味!”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她连推辞的道理都没有。

这笑容阴森森的,看得颂芝心里发毛。

这地方不就是计划的最好地方,又跟她没关系,还有皇后顶雷。

***

春熙殿内,孙妙青正拿着一本账簿,指尖却久久没有翻动。

“小主,您在想明日赏花宴的事?”春桃轻声问。

孙妙青回过神,将账簿合上,嘴角挑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没事“孙妙青端起茶,吹了吹浮沫

皇后这是要搞团队建设了,把所有人都叫到一起,公开处刑一个目标,来警告所有人。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大老板不在,部门经理们就开始内斗冲业绩了。

皇后这个大经理,亲自搭台,策划项目。

华妃那个暴躁的二把手,怕是已经摩拳擦掌,准备抢下这个“项目”的主导权了。

可怜的富察贵人,还以为自己是这场团建的主角,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那个用来祭天的“项目”。

“春桃,去把小卓子叫来。”孙妙青放下茶盏,眼神变得锐利。

“吩咐他,明天在赏花宴上,别的不用管,就给我盯紧了翊坤宫和景仁宫的人,还有……所有的猫。”

游戏既然开始了,总不能只当个观众。

她倒要看看,这出戏,最后谁能笑得出来。

***

春日花宴如期而至。

景仁宫的后园里,花团锦簇,暖风拂面,空气中浮动着甜腻的花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阴谋气息。

孙妙青选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衣裙,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沉静,早已将这园中的每个人都细细打量了一遍。

皇后搭的台,华妃点的火,富察贵人就是那祭品。

这出戏,她早已心中有数。

“真香啊,皇后娘娘宫里这地气就是暖,花都比别处开得早,开得艳。”富察贵人抚着已显怀的小腹,满面春风,生怕别人不知她腹中的贵重。

齐妃立刻搭腔:“这景仁宫是地气好,可妹妹你才是福气最好。瞧瞧,都有四个月了吧?”

“是啊,太医说过了四个月,这胎就算稳了。”富察贵人说这话时,眼角瞥向华妃,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齐妃像个没头脑的传声筒,一脸过来人的样子:“当年本宫怀三阿哥的时候,害喜害得厉害,脚肿得鞋都穿不上。我看你倒是轻省。”

一旁的欣常在听了,忍不住轻笑出声,话里藏着针。

“说的也是,那身强力壮闹腾的劲儿,也只有齐妃娘娘受得起。”

她又瞟了华妃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华妃娘娘那样身娇肉贵的,哪里经得起生儿育女的辛苦。”

这话一下戳了两个人的肺管子,齐妃和华妃的脸同时黑了下去。

甄嬛见状,连忙打圆场:“富察姐姐的脂粉闻着香甜,似乎不是宫中之物?”

话题成功被引开,富察贵人扬起下巴,像只开屏的孔雀。

“莞贵人鼻子可真灵。这是皇上特意吩咐内务府为我制的,说是既不伤胎气,又能润泽肌肤。”

“皇上对姐姐真是体贴。”

“莞贵人若是喜欢,我便赠你一些。”

“皇上特意为姐姐所制,妹妹怎敢夺爱。”甄嬛微笑着婉拒。

富察贵人撇了撇嘴,一脸“你不识货”的表情。

欣常在最是瞧不得她这副样子,又忍不住刺了一句:“既然是皇上的心意,贵人就该拿个金盒子好好供起来。这涂在脸上风吹日晒的,万一把皇上的心意给晒化了可怎么好?”

眼看又要吵起来,皇后终于开了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好了,富察贵人有孕,不宜久站。剪秋,赐座,再拿个鳄鱼软垫垫上,别着凉了。”

“谢皇后娘娘。”富察贵人娇滴滴地应了,在众人或嫉或羡的目光中,更觉得满宫里就自己最金贵。

齐妃忽然问:“怎么不见松子?”

剪秋连忙拦住:“齐妃娘娘可别,这猫到了春天,性子野得很,又重,奴婢们都不大敢抱了。这会儿不知又野到哪里去了。”

孙妙青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着茶叶,眼皮都未抬一下。

来了。

华妃今日穿了一身鲜亮的桃红色宫装,头上斜插一支赤金点翠海棠簪,灼灼其华,在日光下几乎要刺痛人眼。

她用那赤金护甲轻轻拨弄着一朵芍药,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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