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德国人的初次交锋(2/2)
会议室突然陷入死寂,只有通风管传来马赛钢铁厂的锻锤声。马努尚撕开一包高加索烟丝,用弹壳当烟灰缸:我在埃里温见过这种战术——机枪阵地后方布置反坦克桩,诱敌深入后再用交叉火力收割。但德国人加了新东西...
他指向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战线,波旁王朝防线后方五公里处有放射性排列的暗沟,这些是假堑壕,用来消耗我方炮火。真正的指挥所在地下十米,用混凝土浇筑。
多里奥突然狂笑起来,金牙在煤气灯下闪着寒光:所以我们的炮击像挠痒痒?该把土伦港的380毫米舰炮拆过来!
然后让德国驻地中海的潜艇轰掉运输船?虽然我不太确定他们敢不敢这么干。玛格丽特解开领口的银质纽扣,沉声说着,听着,德国佬的战术核心是火力密度——每公里正面布置12挺重机枪,配合狙击手专打军官。唐吉的电报说他们甚至用教堂钟声当射击指令!
甘末林用红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三道弧线:必须改变突破方式。第一波用装甲车搭载火焰喷射器清理铁丝网,第二波工兵爆破混凝土掩体,第三波...他的铅笔突然折断,但我们没有足够的火焰喷射器。
西非达喀尔兵工厂能改造三百具喷火器,玛格丽特抓起直通马赛的专线电话,用红酒桶装凝固汽油,今晚就通过比利牛斯山隧道运输!
马努尚却按住话筒:等等,德国人的马克沁是水冷式,持续射击两小时就得加水。我建议夜袭他们的取水队...他在科尔多瓦地形图上画出三条蓝线,这些井的位置,在亚美尼亚,大家曾用同样方法端掉过奥斯曼机枪巢。
多里奥突然用杖尖刺穿水脉示意图:聪明的亚美尼亚人,但你忘了德国人有侦察气球!他甩出一张泛黄的照片,1916年凡尔登战役的德军观测气球正在校正炮击坐标。
“志愿军不一定会有这东西!”
“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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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论声中,玛格丽特忍无可忍,她将五份伤亡报告叠成纸飞机射向天花板。纸飞机撞上天花板的瞬间,她拔出一旁路易的配枪对着它们扣动扳机。
枪声震落墙灰的同时,二十二岁的主席踩上会议桌:明天日出前,我要看到三套反击方案。甘末林负责重编炮兵集群,多里奥去检查混凝土粉碎机是否到位,马努尚立刻联络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的苏联装甲兵学院——我们需要t-26坦克的沙漠作战数据!
当参谋们抱着文件狂奔而出时,她独自瘫坐在凡尔赛镜厅搬来的鎏金椅中。指尖摩挲着唐吉将军电报里的关键词Kar98k,忽然想起法兰西公社课文中的《1918年那个雪夜》——那名年轻的工团战士就是被德军的毛瑟步枪击穿肺叶,死在停战协议生效前十分钟。虽是原主时期的修习课文,但她检索记忆时,这篇文章还是给了她很大震撼。
这次不会了。她咬咬嘴唇在作战日志上写道,全欧无产阶级联合起来的烫金标题显得耀眼。而千里之外,土伦港货轮的汽笛声响彻天际,三十门青铜雕像正在熔炉里翻腾,它们将被铸成瞄准马德里反动中心的重炮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