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虚假神功(1/2)
那是一辆漆黑的马车,车辕上刻有燕王府的徽记。两匹雪白的骏马静静地站在千金坊富丽堂皇的鎏金大门前。你掀开窗帘一角,对车内不安的张文远淡淡说道:“在此等候。”
“切勿让他人见到你的面容。”
他连连点头:“是,前辈!”
你的身影消失在千金坊的辉煌灯火之中。赌坊内,骰子声与银票的沙沙声交织成一首欲望的交响曲。你目光扫过满面油光的赌徒,径直走向柜台后的暗门。
守门壮汉欲阻拦,你手指在袖中结出坐忘道六贼的接头暗号。壮汉瞳孔收缩,默然让路。
暗室内,熏香弥漫。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正把玩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你冰冷的声音响起:“丙字七号当票。”
“三刻钟内送到丙区三排五柜。”
男子动作稍停,将匕首归鞘:“代价?”
你抛出一枚刻有星火纹路的金叶子:“够吗?”
男子掂了掂金叶子,轻笑道:“新生居的面子,当然够。”
半炷香后,千金坊掌柜满头大汗地捧着一个紫檀木匣,冲进马车:“张公子!张公子!”
“奇事!天大的奇事!”
“方才盘点库房,竟在丙区三排五柜发现……”
此刻,张文远颤抖着双手,缓缓打开木匣。一本以金丝为封面的古籍静卧其中,扉页赫然写着——【天·改邪归正大法·上卷】。
“前辈!我们的神功……齐了!”他的眼泪落在古籍之上。
马车缓缓驶向燕王府。车厢内,你的手指轻抚过两本古籍的封面,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坐忘道的戏台已经搭好,现在,该让他们自己演给自己看了。那是两本足以颠覆乾坤的“圣物”,此刻被你的信徒以一种几近疯狂的力度紧抱在怀中。马车在洛京城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平稳行驶,车轮碾过石板缝隙的轻微颠簸,也无法撼动车厢内这份诡异的寂静。
张文远的呼吸如公牛般粗重,双眼紧盯着那两本假秘籍,仿佛要将灵魂烙印其中。
你知道,时机已到。是时候为这颗已经埋下的魔种,浇上第一勺滚烫的“神力”了。
你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盘膝,坐好。”
张文远如被雷电击中,手脚并用地在车厢内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
你的嘴角微微上扬,开始“讲解”这门旷世神功的“奥秘”。“
【改邪归正大法】的精髓在于‘逆’!寻常武学讲究清心寡欲,戒绝七情六欲,以求内力精纯。而我辈天命所归之人,岂能与凡夫俗子同流合污!此功反其道而行之,以七情为火,以六欲为薪!你过往的所有沉沦、痛苦、欲望、悔恨,皆非业障,而是你最宝贵的资粮!”
张文远的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他彻底明白了。原来,他过去那些荒唐的岁月,并非堕落,而是在为今天的神功大成积累深厚的“燃料”。
“现在,闭上眼睛,回想你最悔恨的一刻,回想你最渴望的女人,回想你最想杀死的仇敌。将这一切化为火焰,在你丹田之中燃烧!”张文远的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豆大的汗珠从毛孔中渗出,瞬间浸湿了他的华贵衣袍。他在痛苦,也在兴奋!他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之中,仿佛真的有一团火在灼烧。
你知道,时机已到。手掌悄无声息地按在他的后心之上。
“抱元守一,引火归元,我来助你!”你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
下一刻,体内浩瀚如烟海的【神·万民归一功】分出一丝,如同牛毛般纤细的混元内力,顺着掌心涌入张文远那从未有过内力流转的干涸经脉!
轰!对你而言,那只是一丝力量。而对于张文远,那却是如同毁天灭地的神雷,是开天辟地的混沌罡风!他的身体猛地后仰,脊椎骨发出一连串的爆响,仿佛要被这股无可匹敌的力量折断。
“吼!”一声非人的嘶吼,从他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他的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感觉自己每一寸经脉都被一股灼热而狂暴的力量撕裂,然后再重组!那种痛苦远超凌迟,但在痛苦的尽头,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与新生!
你缓缓收回手掌。
张文远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车厢的地毯上,全身被汗水与从毛孔中排出的黑色污血所覆盖,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然而,他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种如痴如醉的狂喜。他颤抖着抬起自己的手,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奔腾,在咆哮。
“我……我成功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你。
“砰!砰!砰!”他不顾身上的污秽,在狭窄的车厢中重重地向你磕了三个响头。
“前辈!再造之恩!”
“文远永世不忘!”
就在他情绪最为高涨的时刻,你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与遗憾。
“时辰不早了。”
“安东那边有紧急军务,我必须——即刻启程返回。”
张文远的狂喜瞬间凝固。
“前辈!您要走?”
你将那两本秘籍重新放回了他的手中。
“你刚刚入门,根基未稳,切记不可操之过急。”
“每日只可行功一个周天。”
“待我下次从安东回来,再为你梳理经脉。”
马车停在一个僻静的巷口。张文远的身影,抱着那两本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圣物”,消失在夜色之中。你只留下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车厢里。你进入了蛰伏期。但你编织的那张无形的大网才刚刚开始收紧。
很快……
【来自刑部女神捕张又冰的密报】:“目标(张文远)返回侍郎府后闭门不出。三日后其父户部侍郎张广恒于朝堂之上与兵部尚书争执边防军饷一事,言辞过激。据大内线人回报,女帝陛下龙颜不悦。张广恒的政敌已开始蠢蠢欲动。”
【来自坐忘道叛徒水青的密报】:“‘千金坊’事件已上报‘赌贼’司徒空。他对新生居的介入感到不安,更对那本突然出现的‘天阶功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已派出‘无舌’哑奴前往洛京城探查虚实。”
【来自女帝姬凝霜的密信】:“朕的爱妃送来的这出好戏,朕很喜欢。张广恒这颗不听话的棋子,也该换掉了。你的剑何时能再为朕斩却烦恼?”
【来自梁国公千金梁俊倪的密报】:“洛京城的贵族圈已经传疯了。都说张家那个败家子不知从哪得了一本绝世神功,一夜之间洗髓伐毛,脱胎换骨。好几家与张家有仇怨的公子哥都开始私下串联,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风暴已经成型。而你,这个掀起风暴的人,早已身处于是非之外,冷眼旁观。那是三封没有署名的信,三张薄如蝉翼的纸,三道足以将一座繁华都城拖入血与火深渊的指令。你端坐在张又冰父亲那间朴素却满是卷宗墨香的书房里。
窗外的天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就像你此刻的心境——冰冷而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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