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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石虎篡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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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弘成了龙椅上的傀儡。他每天坐在那里,听着石虎和大臣们议事,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却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夜里他总做噩梦,梦见程遐和徐光浑身是血地站在他床前,问他为何不替他们报仇。

一日,他偷偷把彭城王石堪召进宫,眼泪止不住地流:“朕守不住这江山了……”

刘太后也哭着说:“皇族恐怕将要覆灭了。你与先帝义同父子,应顾全皇族一脉,护全陛下莫遭石虎凌夷。”

石堪紧攥拳头,说:“先帝旧臣都被排斥在外,宫廷僚属皆是中山王心腹。当今之计,唯有陛下写一道诏书,说石虎谋反,拥立兖州南阳王为盟主,号召诸镇将领各起义兵,方能成事。”

石弘便用锦带写了一封血诏,石堪缝进衣服中,连夜出发去兖州。谁料兖州刺史早就被石虎收买,石堪刚到城门口,箭就像雨点一样射过来,战马中箭倒地,他拖着伤腿一路南逃,石虎的追兵追到淮城,将石堪抓住,送回襄国。

石虎让人架起一口大鼎,锅里的油烧得冒泡,噼啪作响。他看着被捆在柱子上的石堪,突然笑了:“当年你总跟我说要‘忠君体国’,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忠君’。”石堪啐了一口血沫,破口大骂:“石贼!你早晚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石堪就被扔进了沸腾的油锅。惨叫声很快被油锅里的噼啪声盖过,这位曾经驰骋沙场的彭城王,转眼就成了一鼎焦炭。

杀了石堪,石虎再没了顾忌。他派兵闯进崇训宫,逼着刘太后自尽,然后立石弘之母程氏为皇太后。

河东王、镇西将军石生、镇东将军石朗听说石虎大逆不道,逼迫太后自杀,又残杀宗室,愤然举兵,欲讨伐石虎。石生在关中传檄各州郡,列举石虎罪状,声称“不诛此贼,无面目见先帝于地下”;石朗则在洛阳誓师,派使者联络周边各镇,约定共讨石虎。

石虎留下长子石邃留守襄国,自己亲率七万马步军直逼洛阳。石朗虽有忠心,却不善用兵,见石虎大军压境,竟想凭洛阳城死守。石虎派部将麻秋攻城,自己则率精锐绕到城南,趁夜攀上城墙。守军还在睡梦中,就被砍了脑袋,洛阳城一夜之间陷落。石朗被擒时,还在指挥部下抵抗,他看着石虎,骂道:“你这乱臣贼子,迟早会被天雷劈死!”石虎冷笑一声,让人砍掉他的双脚,看着他在地上挣扎哀嚎,最后才下令斩首,尸体扔去喂狗。

攻下洛阳,石虎大军又向关中进发,命梁王石挺为前锋。石生派部将郭权领鲜卑涉璝部两万人迎敌,自己则率领大军屯兵蒲坂。两军在潼关遭遇,郭权深知石虎军骄横,设下埋伏,待石挺大军进入峡谷,突然下令放箭,滚石擂木如雨而下,石挺军大乱。郭权亲率精锐冲杀,鲜卑骑兵更是勇猛,把石虎军杀得尸横遍野。石挺和左长史刘隗都死于乱军之中,石虎一路逃到弘农,清点残兵,发现损失过半,战场上尸体绵延三百多里,渭水都被鲜血染红。

就在石生以为胜券在握时,变故突生。鲜卑涉璝部突然与石虎串通,临阵倒戈反击石生。原来石虎早就派人给涉璝送去重金和美女,许诺灭了石生后,把关中一半土地给他。涉璝本就是见利忘义之徒,当即背叛。石生在蒲坂得知前军有变,又不知郭权已斩杀石挺的捷报,以为大势已去,竟单骑逃到了长安。郭权收拾残部退守渭水,派人向石生报捷,却得知主帅已逃,军心大乱。

不久,石生命部将蒋英据守长安,自己退往鸡头山。石虎稳住阵脚后,重新调集大军进攻长安,蒋英虽奋力抵抗,终究寡不敌众,长安陷落,蒋英战死。石生在鸡头山得知长安失守,想逃往汉中,却被自己的部将杀死,首级被献给石虎。郭权见势不妙,投奔了东晋,关中就此落入石虎之手。

平定石生、石朗后,石虎的权势无人能及。他终于撕下伪装,把石弘从龙椅上拉了下来,废为海阳王。他自己站在太极殿的穹顶下,看着阶下跪伏的百官,突然放声大笑:“当年先帝说‘虎当为将,不当为君’,现在看来,他错了!”

石虎篡位,为了掩人耳目,煞费苦心地写下诏书昭告天下:“自王室肇基以来,累经患难,风波未息。今海阳王自弃其责,置兆民于度外,诚为负愧。然四海兆民之寄重若丘山,朕德薄才疏,本难负荷,然俯顺舆情,不得不暂膺此任。然朕深知,非德合天地,不足称皇;非德协神人,不足称帝。朕德行浅薄,焉敢遽自尊大?遽受帝号?今暂以‘居摄赵天王’自称,不过姑慰众望,暂安时局耳。”

满朝文武大臣,面对石虎的这番说辞,谁敢提出异议?石虎见无人敢违抗,心中暗自得意,当即便以居摄赵天王的名号,登上朝堂,接受众人朝拜。他昂首阔步,意气风发地走进大殿,端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宝座之上,扫视着殿下的群臣,眼神中透露出不可一世的威严。自此,石虎开启了他的统治,改元建武,意在彰显其建立武勋、巩固统治的决心。

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势力,石虎立长子石邃为太子,将其视为自己权力传承的最佳人选。又把自己的一帮亲信党羽,全部提拔到朝廷的重要职位之上,让他们掌控着朝中的大小事务,形成了一个以自己为核心的庞大权力集团。

而那可怜的废主石弘,连同太后程氏,以及秦王石宏、南阳王石恢等人,在石虎的淫威之下,统统被驱赶进了崇训宫。石虎还特意派兵将崇训宫团团围住,对他们进行严密的监视,断绝了他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曾经那座本应是尊贵之地的崇训宫,在石虎的操弄下,如今已俨然成为一座阴森恐怖的大狱。宫内之人,如同被囚禁的困兽,失去了自由,每日在恐惧与绝望中煎熬度日,不知自己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

石弘被囚禁了一年多,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死。绞索套上脖颈时,这个二十二岁的年轻皇帝,眼前闪过的或许是父亲石勒登基时的盛况,或许是石虎当年背着他在草地上奔跑的身影。他终究成了权力漩涡里,第一缕消散的血雾。石弘死后,程氏、石宏、石恢也相继被赐死,石勒的直系子孙,几乎被斩尽杀绝。

龙椅上换了新的主人,后赵的天,彻底变成了石虎的天。只是这用鲜血染红的皇位,坐得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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