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双龙出海（2/2）

另一条锁链如赤练般卷向一头体型格外壮硕的兽鬼，那兽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身体竟从内部开始燃烧，苍白的火焰破体而出，很快便化为一具焦炭，散发出刺鼻的焦臭——此乃“大暑”之威。

更有锁链引动莫名的雷霆，自虚空中劈落，精准地轰击在兽鬼身上，将其电成一团冒着青烟的烂肉。

二十四条剑意锁链，每一条都蕴含着一种独特的节气之力，或酷寒、或炎热、或肃杀、或滋生……它们如同死神的触手，优雅而高效地收割着兽鬼的生命。那些原本凶残暴戾的兽鬼，在这些法则锁链面前，毫无抵抗之力，纷纷化为冰块、焦炭、碎肉，场面诡异而震撼。

高大宝悬浮半空，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些微不足道的垃圾。他甚至能感觉到，随着兽鬼的消亡，一丝丝精纯而驳杂的能量通过锁链回馈而来，虽然微弱，却也聊胜于无，正被太上剑心缓缓炼化，滋养着丹田内的二十四粒星砂。

“废物利用，倒也不错。”他心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念头。

史尔基看得小嘴微张，几乎忘记了呼吸。格斯的强大，是肉眼可见的、令人战栗的蛮力；而这个灰衣剑士，他的力量却截然不同，那不是她所熟知的元素魔法，更像是在直接调动某种天地间的根本规则。

“他们……他们都是依靠自身的力量……”史尔基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困惑与震撼，“这……难道也是魔术的一种吗？不，这比我所知的任何魔术都要……都要……”她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这两人，一个如狂暴的怒涛，一个如幽深的渊海，都展现出了远超凡俗的力量。

伊斯多洛跟着队伍，一边小跑着穿过格斯和高大宝用暴力开辟出来的通路，一边兴奋地扭头对身后那些目瞪口呆的村民方向扬了扬下巴。“哈！这下总算让这群不开窍的家伙们亲眼见识到了吧？格斯大哥和大宝大哥，岂是他们能随便议论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昂扬。

塞尔比高紧随其后，他没有伊斯多洛那般外露的激动，眼神却同样凝重地扫过战场。他轻声开口，与其说是在回答伊斯多洛，不如说是在自语：“他们两人，确实每一天都让人感到陌生。这种力量的提升方式和速度……真是难以想象。而且，他们似乎根本不需要依赖那些附魔的武器或是特定的仪式。”他顿了顿，目光在前方那两个依旧在清理残局的身影上停留片刻，“他们本身，就是最可怕的武器。”

法尔纳塞等人也趁机快速通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残留着惊悸与敬畏。

身后的村民们，此刻哪里还顾得上逃跑的姿势。一些人腿脚发软，直接瘫坐在混合着泥土与兽鬼碎块的地面上，身体不住地颤抖；另一些人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唯恐发出任何声音，惊扰了那两位煞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的手抖个不停，他仰头望着寺院的方向，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颊滚落，口中反复念叨：“有救了……老天开眼，村子……村子这次真的有救了啊！”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强烈的期盼。更多的人则是呆立当场，嘴巴无意识地张着，眼神空洞地望着那两个仍在活动的杀戮中心。

高处，负责警戒和准备仪式的史尔基与依芭蕾拉将下方的一切尽收眼底。

依芭蕾拉在史尔基耳边绕了个圈，语气带着特有的尖细与夸张：“哎呀呀，小史尔基，你快看！那些兽鬼跟他们比起来，简直一点威胁都没有！真搞不懂了，到底哪一边才更不像凡人啊？”

史尔基没有理会依芭蕾拉的聒噪，她的小脸依旧紧绷。格斯那种纯粹到极致的破坏力让她心有余悸，而高大宝那种引动无形力量，近乎言出法随的手段，更是完全颠覆了她对力量体系的认知。“他的力量，并非单纯的元素操控，更像是一种……一种对世界根本规则的直接运用。”她紧蹙眉头，努力试图理解，“是因为他们长期身处‘幽界裂隙’，精神能够轻易干涉现实的缘故吗？还是格斯先生那柄巨剑上……那些若隐若现的墨色龙影？”

无数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但眼下的情势却不容她细思。她转向依芭蕾拉，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符咒……都安置妥当了？位置绝对不能有任何偏差。”尽管努力维持镇定，但她紧握法杖的指节已有些泛白。

“放心放心！”依芭蕾拉拍着小胸脯，尾巴得意地甩了甩，“本妖精亲自出马，还能有错？每一个标记点都严丝合缝，保证万无一失！倒是你，小史尔基，你那边准备得如何了？接下来的仪式，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史尔基的目光再次投向下方，格斯与高大宝已经基本肃清了外围的兽鬼，开始向寺院大门靠近。她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胸膛的起伏略微急促了一些。随后，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仪式在即，她必须集中全部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