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归来，亦是初见（2/2）

“科学？”玉虚子忍不住插嘴，虚心求教，“凡小哥，此乃何解？是某种修炼体系吗？”

林凡看着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一本正经地询问“科学”，表情有些古怪，尝试解释道：“科学……就是一种基于观察、实验和逻辑推理，来认识自然规律的方法论。不是修炼。”

玉虚子和姜琉璃听得云里雾里，但“观察”、“实验”、“自然规律”这几个词，让他们隐约感觉到，这似乎是一种与修真悟道截然不同的认知世界的途径。

姜琉璃心思细腻，她看着林珑那强装镇定下掩藏的一丝无措，再看看林凡那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纯然迷茫，心中了然。她柔声开口，试图缓和气氛：“林……凡公子，你方才苏醒，想必还有许多困惑。此地乃是魔界，并非你所说的华夏国。是这位林珑前辈，历经千辛万苦，才将你从……从沉寂中唤醒。”她巧妙地避开了“复活”、“死亡”等可能刺激到林凡的词语。

“魔界？前辈？”林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向林珑，眼神更加不可思议。这个看起来年纪似乎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女子，竟然是“前辈”？而且，魔界？这简直是神话故事里的词汇。“你们……是神仙？还是……妖怪？”他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虽然这动作在眼前这几位明显“非普通人类”的存在面前显得徒劳。

他的反应让林珑心中一痛，那下意识的防备，像一根细针刺入心扉。但她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微笑，温柔的轻声道：“我们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我们是修道之人。你……你之前受了很重的伤，忘记了很多事。没关系，慢慢来，我会告诉你一切，也会……保护你。”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林凡愣住了。保护他？由一个看起来需要他保护的柔弱女子来保护他？这都什么跟什么？然而，对方眼神中的那份认真与执着，却不似作伪。他心中的警惕依旧，但那份茫然的好奇，却不可避免地滋生出来。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些强大而奇怪的人，尤其是这个对他态度诡异的“妹妹”，一切都充满了谜团。

玉虚子看着这对“兄妹”，一个记忆全失，懵懂警惕；一个情深不渝，默默承受，不由得在心中长长叹息。他上前一步，对林凡拱了拱手，语气诚恳：“凡小哥，老夫玉虚子，这位是姜琉璃道友。我等皆知你此刻心境，但请相信，林珑道友对你绝无恶意。你且安心，待离开此地，再从长计议。”

林凡看着眼前神色真挚的老者，又瞥了一眼旁边那位姿容绝丽、气质温婉的姜琉璃，再看向沉默站在一旁、只是用那双奇异眸子静静望着自己的林珑，心中的敌意稍稍减退了一些。至少目前看来，这些人似乎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好吧……”他叹了口气，揉了揉依旧有些混乱的额角，“虽然我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谢谢你们……救了我？”他这话说得有些不确定，因为他对“受伤”和“被救”的过程毫无印象。

一声“谢谢”，如此客气，如此疏远。

林珑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被她强行稳住。她看着林凡那双清澈却陌生的眼睛，努力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尽管那笑意带着难以言说的涩意。

“不用谢。”她轻声说，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我们……先离开这里。”

归来，亦是初见。

往昔温情尽化云烟，前路漫漫，唯有她一人，背负着两个人的记忆，重新开始。但只要他在，她的世界，便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