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珠“显灵（2/2）

“啊孟！醒醒！”凌汐喊他，却被忆水挡住，声音传不进去。

张皓赶紧跟着跳进水池，忆水刚没过膝盖，他就看到了爹娘——他们笑着朝他招手，说：“浩儿，跟我们回家吧，再也不用练剑了。”

张皓的脚步顿了顿，左手的短剑却握得更紧：“爹娘，我还有伙伴要守护，不能跟你们走。”

他的话音刚落，爹娘的身影渐渐消失，忆水对他的影响也消失了。他冲到啊孟身边，用短剑拍了拍他的脸：“孟贲！想想你的大螃蟹！再不走，就被鲛人吃了！”

“螃蟹？”啊孟猛地清醒，“谁也别想抢我的螃蟹！”他抓起铁砖，跟着张皓往石台跑。

张元宝跳进忆水，看到自己的算盘变成了纯金的，算珠上还镶着宝石，旁边堆着数不清的铜钱。他眼睛都直了，伸手想拿，却想起出发前算的“友情账”——啊孟的铁砖、沈小符的符纸、凌汐的软鞭，加起来可比黄金值钱多了。

“钱哪有兄弟重要！”张元宝摇摇头，拔腿就跑，连金算盘都没回头看。

凌汐和慕容轩也顺利穿过忆水，只有沈小符还在池边犹豫。他看到自己画的符咒被所有人称赞，连魔君见了都怕，可一想到伙伴们在等他，立刻鼓起勇气跳进去：“我的符要保护大家，才不要当石头！”

众人都到了石台边，啊孟伸手去拿贝壳，贝壳却突然打开，里面没有避水珠，只有个小孩玩的拨浪鼓，鼓面上刻着“童心即真心”四个字。

“这是……惊喜？”张元宝愣住了，“海神的考验，居然是让我们别丢了初心？”

鱼人突然笑了：“避水珠早就不在水晶宫了。三百年前，有个穿红衣的姑娘来借走了它，说要去救被魔气困住的村民，还说以后会有人带着‘初心’来取，让我们把拨浪鼓交给你们。”

“穿红衣的姑娘？”凌汐想起师父年轻时的画像，正是一身红衣，“难道是我师父？

带着拨浪鼓离开水晶宫，众人都有些懵——没找到避水珠，却得了个小孩玩具。可刚回到渔船上，拨浪鼓突然发出红光，鼓面上的字变成了“王老汉的船”。

“王老汉？”啊孟看向掌舵的老船夫，“难道避水珠在他那？”

王老汉见他们盯着自己，突然笑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哪还有半点憨厚的样子：“清辞那丫头，果然没看错人。”

他从船舱里拿出个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颗鸽子蛋大的珠子，蓝得像海水，正是避水珠！

“您认识我师父？”凌汐又惊又喜。

“何止认识。”王老汉摸了摸胡子，“三百年前，我是水晶宫的护卫，跟着你师父去人间除魔，她用避水珠救了上千村民。后来她怕避水珠落入坏人手里，就交给我保管，说等遇到‘心里干净’的年轻人，再交出去。”

慕容轩恍然大悟：“难怪您的船开得那么稳，原来是鲛人护卫！”

王老汉把避水珠递给张浩：“这珠子不仅能让人在水里呼吸，还能净化魔气，比定魂珠更灵活。清辞说，归云宗的人，守护的从来不是宝物，是人心。”

张皓接过避水珠，珠子在手里凉凉的，却让人心里暖暖的：“谢谢您，王前辈。”

“谢啥！”王老汉摆摆手，“我守了三百年，总算能交班了！对了，给你们带了点‘惊喜’。”

他从船舱里搬出一筐大螃蟹，个个比啊孟的铁砖还大：“刚捞的，给你们当路上的菜！”

啊孟眼睛都直了，抱起一只螃蟹就啃：“这才是最好的惊喜！”

回到归云宗，避水珠成了新的“宝贝”，但用法却出乎意料地“接地气”。

啊孟用它在院子里挖了个水池，说是要养螃蟹，结果螃蟹没养几天，全被灵猪和小奶猪拱着玩，最后变成了“宠物蟹”；张元宝发现避水珠能让账本不沾水，下雨天再也不用担心淋湿，还能给算盘珠子抛光，算起来更顺手；沈小符用它来冷却熬糊的药汤，说是“比井水好用十倍”；凌汐则喜欢在夜里把珠子放在窗边，月光透过珠子，能在墙上映出海底的景象，像会动的画。

最惊喜的是念安和小石头，他们发现避水珠能让普通的水变成甜水，两人天天捧着珠子往水缸里泡，说是要给大家做“神仙水”。

这天，众人坐在院子里吃螃蟹（王老汉给的螃蟹够吃半个月），慕容轩也留下做客，他带来的葡萄酒配上螃蟹，别有一番滋味。

“说起来，”慕容轩喝了口酒，“我家手札上还说，西域有座‘回音谷’，能听到心里最真的话，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啊孟嘴里塞满蟹肉：“去！说不定能听到螃蟹说‘别吃我’！”

张元宝赶紧算起来：“西域比东海近，路上能省三分之一的盘缠……”

沈小符掏出新画的“防风符”：“我早准备好了！”

张皓看着大家热闹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避水珠，珠子映着月光，也映着每个人的笑脸。他突然觉得，所谓的惊喜，从来不是找到多少宝物，而是身边有这群吵吵闹闹、却永远并肩的伙伴。

凌汐递给他一只螃蟹：“想什么呢？再不吃，孟贲就要把你的那份也啃了。”

张皓笑着接过，咬了一大口——蟹黄的鲜香混着海风的清爽，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江湖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