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顾家宴上风波，娇妻化解（2/2）

对方一愣，随即微笑：“please,I’dlovethat.”

她起身离座，从侍者托盘取来一套中式茶具，动作流畅地温杯、投茶、注水。水汽升腾间，她轻声道：“《礼记》有言，‘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尊重从不是单方面索取，而是彼此回应。今日我以茶代酒，敬各位长辈宾朋，愿我们皆能以诚相待。”

她说完，双手捧杯递向那位顾问。对方郑重接过，举杯示意，竟主动起身回敬：“tos.Su—fraderpressure.”

厅内响起低低掌声。几位懂古文的老太太互相点头：“这丫头，不争不抢，却句句在理。”

继母站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还不甘心，压低声音挤出一句：“你别忘了你是谁换下来的！替别人嫁进来，算什么正经媳妇？”

苏雨宁终于转头直视她，声音依旧平稳，却像冰层下的水流：“若您认为替嫁是错，那当初逼我签下婚书的人，是不是更该反省？是谁收了钱？是谁断了我的退路？是谁在我母亲坟前说‘你不配活着’？”

她每问一句，往前一步。继母不由自主后退，嘴唇发抖。

“我没有求过谁可怜我。”苏雨宁停在她面前，距离一步，“但我也没打算一辈子被踩在脚下。三年也好，十年也罢，我会用自己的方式，站稳。”

全场寂静。

她不再看她，转身走回座位，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手腕悬空，稳如磐石。

就在这时，顾砚辞从廊柱阴影处走出来。他一直没动，也没说话，但从苏雨宁开口第一句起，他就盯着她背影，看她如何把一场羞辱变成一次立身。

他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继母身上：“宴毕了，送客。”

保安立刻上前，请人离开。继母还想说什么，却被礼貌而坚决地带走。

宾客开始散去，有人低声议论：“这新少奶奶，看着柔，骨头硬啊。”“可不是，一句话就把场面翻过来了。”“顾先生今儿一句话都没多说，可谁都看得出，他认这个妻子。”

苏雨宁没听这些话。她低头整理包里的讲义，指尖划过纸面，像昨夜笔尖落纸时那样笃定。她知道这一关过了，但只是开始。

顾砚辞站在窗边，望着庭院。暮色渐沉，东苑小院静静立在远处，二楼那扇窗闭着，窗帘拉严。他想起昨晚的监控画面，想起她凌晨三点准时开灯的身影，想起她写满整页笔记时那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他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文件，按下播放键。

“查一下近三年国内关于‘极端生物钟’或‘夜间认知峰值’的医学研究论文，重点筛选非病理性案例。”

声音落下，他盯着屏幕，没关录音界面。窗外，一片银杏叶被风吹起，撞在玻璃上，又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