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恨吧，恨吧（2/2）

哈利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那声音拖了个长音，像是在故意吊他的胃口，“你不一样。你心里的恨太浓了，浓到能烧穿地狱的墙。我看到了，你能爬出去。”

爬出去？

哈利猛地抬头，虽然看不见东西，却像是能透过这片黑，看到外面的世界——看到马尔福庄园的白墙，看到霍格沃茨的城堡，看到那些杀了德拉科的人，还在好好地活着。

“怎么爬出去？”哈利急切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我要怎么做才能出去？”

“很简单。”那声音又笑了起来，这次的笑里全是诱导，“恨吧，哈利·波特。把你心里的恨再放大一点，再深一点。记住他是怎么死的，记住你是怎么被追杀的，记住那些人对你的背叛。把这些恨刻在骨子里，融在灵魂里。”

“然后呢？”

“然后？”那声音的调子陡然拔高，带着疯狂的煽动，“出去之后，用你的恨去毁灭一切！把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一个个都拖下来，让他们尝尝你受过的苦，尝尝德拉科受过的苦！让他们知道，背叛和杀戮，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毁灭……”哈利喃喃地重复着，心里的恨意像是被点燃的汽油，瞬间烧得更旺了。

他想起德拉科冰冷的身体，想起自己在禁林里的绝望，想起那些人冷漠的眼神，一股狠劲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

对，毁灭一切。

那些伤害过他和德拉科的人，都不能好过。

邓布利多的命令，凤凰社的追杀，所有的一切，都要还回来！

“哈哈哈……就是这样！”那声音笑得更癫狂了，“把恨当成你的武器，当成你的骨头！它会给你力量，我会教你怎么用——教你那些能把人骨头拆碎、把灵魂撕裂的咒，教你怎么用最狠的手段，让你的仇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猛地从灵魂深处传来，像是有无数把刀在同时切割他的灵魂，疼得哈利想嘶吼，却只能死死地咬着牙，冷汗瞬间浸湿了全身。

“这是第一课。”那声音的语气带着平静的残忍，“想出去，想复仇，就得先受住疼。地狱的力量不是白拿的，每一分力量，都要用你的痛苦换。”

哈利咬着牙，没说话。

疼得厉害，疼得他几乎要昏过去，可他只要一想起德拉科倒下的身影，想起那些人的嘴脸，就硬生生把那股疼压了下去。

他能忍，再疼都能忍——只要能出去，只要能为德拉科报仇，这点疼算什么？

“很好。”那声音满意地说，“看来你比我想的要能扛。接下来的日子，有的是疼等着你受。不过没关系，疼得越狠，你心里的恨就越浓，出去之后，你的拳头就越硬。”

哈利闭着眼，任由那股疼痛在灵魂里翻涌。

黑暗里，他仿佛又看到了德拉科——淡金色的头发，苍白的脸，嘴角带着血，却还在对他笑。

“德拉科。”哈利轻声念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等着我。我会出去的，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会让他们一个个都付出代价。”

“哈哈哈……”那声音又开始大笑，笑得在黑暗里回荡，“这就对了！恨吧！恨个够！等你爬出去的那天，就是巫师界的好日子到头的时候！”

疼痛还在继续，恨意还在燃烧。

哈利在这片无边的黑暗里，像一颗被埋在灰烬里的火种，虽然被痛苦包裹，却在一点点积蓄力量，等着有一天，能烧穿这片黑暗，烧向那些他恨的人，烧向那个欠了他和德拉科一条命的巫师界。

他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不知道还要受多少疼，可他一点都不怕。

只要能出去，只要能复仇，再久的黑暗，再深的痛苦，他都能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