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冒充张管事！（1/2）
土地庙内蛛网垂结，腐朽的供桌散发的霉味与窗外渗入的夜露湿气混杂在一起，凝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沉滞。凌尘背靠冰冷斑驳的墙壁，指尖紧紧攥着那枚冰凉的身份牌。
那极其微弱、一闪即逝的阵法流光，如同黑暗中挣扎的萤火，却瞬间点燃了他近乎枯竭的希望。
赵家内部传讯！他们还不知道张管事已死！甚至可能……还在依照某种既定流程，向这个“失踪”的管事传递信息！
机会！一个险到极致，却也可能回报惊人的机会！
冒充张管事！打入赵家内部通讯网络！
这个念头疯狂而大胆，足以让任何稍有理智的人望而却步。一旦身份暴露，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凄惨的下场。
但凌尘眼中闪烁的，却是被逼到绝境后的疯狂与冷静交织的光芒。他早已无路可退！
如何冒充？他并非张管事，不熟悉赵家内部暗语、流程，更无法模拟其灵力波动和魂印气息——这是传讯阵法最基础的验证。
等等……魂印气息？
凌尘猛地低头，看向怀中那沉寂的造化碗。这碗连阵法纹路都能解析感应，连剧毒都能吞噬转化，能否……模拟？
他立刻将身份牌贴紧造化碗，同时全力运转混沌内息，意念高度集中，试图沟通碗中那一点微乎其微的灵性，将“模拟张管事魂印回应讯息”的强烈念头灌注其中！
“嗡……”
造化碗再次传来回应！碗身微热，那些玄奥裂纹流淌起比之前更加复杂的暗金流光，一股无形的、极其细微的波动自碗身弥漫而出，笼罩住那身份牌！
身份牌上那闪烁的阵纹节点，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竟开始以一种奇异的规律轻轻震颤，与造化碗的波动产生共鸣！
有戏！
凌尘屏住呼吸，全力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共鸣，不敢有丝毫打扰。他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回复”什么，只能凭借造化碗的本能和混沌源气的包容特性，进行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粗糙的“应答”。
这个过程对心神的消耗极大，短短数息，他额头已见冷汗，刚刚压制下去的伤势又有复发的迹象。
就在他几乎要坚持不住时——
身份牌上闪烁的微光悄然熄灭了。那无形的传讯波动，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造化碗重新归于沉寂，碗身似乎又黯淡了一分。
结束了？对方接受了？还是起了疑心？
凌尘心脏高悬，死死盯着身份牌，大气不敢出。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每一息都如同煎熬。
就在他以为失败，准备立刻转移时——
身份牌再次亮起！这一次，不再是闪烁，而是稳定地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微光，组成了一行细小的、不断流转的符文！
这符文他看不懂，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通过造化碗的残余共鸣，模糊地传递到他意识中——并非质问或警报，而是一种……确认和任务指令？！
成功了？！对方竟然认可了这次粗糙的“应答”？！
凌尘强压下狂喜，仔细“阅读”着那符文。指令内容似乎是因为之前库房失窃，外院人心惶惶，需要各管事加强巡查，并于明日午时前往外院账房，重新核录身份阵纹，以备启用更高级别的防护阵法！
核录身份阵纹？！
凌尘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这简直是送上门去被查验！他这冒牌货，如何能通过赵家专门的阵法核录？
去，必死无疑。
不去，立刻就会引起怀疑！张管事“失联”的消息一旦坐实，赵家必然倾力追查，他这条刚刚发现的线就等于彻底断了，还会打草惊蛇。
进退维谷！
凌尘眉头紧锁，目光再次落在那身份牌和造化碗上。核录阵纹……本质上也是一种阵法识别……造化碗能否……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冒险的计划在他脑中飞速成形！
去！必须去！
但不是去核录，而是去……破坏！或者，窃取！
他要利用这次“核录”的机会，接近赵家外院的阵法核心，尝试用造化碗窃取更高权限的阵纹信息，甚至……留下后门！
风险巨大，但若成功，收益也将是无法想象的！这将为他日后真正潜入赵家核心区域打下基础！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开始仔细规划每一个细节，推演可能遇到的每一种情况。
首先，他需要彻底清除右臂残余的毒素，并尽可能恢复伤势和实力。
他再次将意念沉入造化碗，引导其仔细清除体内最后一丝“跗骨蛆”的残余毒性。同时，将从库房吞噬药材后尚未完全炼化的能量全力吸收，修复受损的经脉和内腑。
数个时辰后，他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带着腥气的浊气。伤势已恢复了七七八八，混沌内息也重新变得充盈活跃，右臂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行动无碍。
状态恢复，接下来是伪装。
张管事是个中年胖子，体型与他相差甚远。他从土地庙角落找来些干燥的稻草和破布，仔细填充在衣内，改变体型轮廓。又用污泥略微修饰面部轮廓，使其看起来更圆润些。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气质和细节。他回忆着张管事那谄媚又带着点油滑的举止腔调，默默练习了一番。并将那身份牌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自身，确认没有明显破绽，这才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土地庙，混入清晨稀疏的人流，朝着赵家外院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赵家外院，巡逻的护卫明显增多，气氛紧张肃杀。每个进出的人都受到严格盘查。
凌尘低着头，模仿着张管事平时那略显畏缩的步伐，来到外院侧门。
“站住！干什么的？”守门护卫厉声喝道，目光锐利。
凌尘连忙抬起脸，挤出谄媚的笑容，将身份牌递上：“两位爷辛苦，是小人张贵啊，外院管事。这不是……上头传讯，让午时去账房核录阵纹嘛，小人想着早点来，免得耽误大事……”他说话间，暗中催动混沌内息，模拟出一丝与身份牌阵纹相近的、微弱而粗糙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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