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听雨轩中闻秘辛，纪元轮回见遗刻（1/2）

天阙城依旧喧嚣，混沌五行道宗的威势如日中天，每日都有万修来朝，气象万千。然而，林毅的心，却已不在这一城一池的繁华之上。他将宗门事务再次交由五女与诸位长老，孤身一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天阙城，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的目的地，是城东那条清幽巷弄深处的——听雨轩。

依旧是翠竹掩映，流水潺潺。当林毅叩响门环时，那扇素雅木门无声开启，依旧是那位水蓝衣裙的侍女，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到来，盈盈一礼：“贵客临门，主人已备好清茶，请随我来。”

院内景致如故，一池清荷，几丛修竹，一座凉亭。听雨轩主依旧独自对弈，月白长袍，长发披散，气息与这方小院、这片天地浑然一体。

林毅步入凉亭，并未客套，径直在对面石凳坐下。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听雨轩主，直接开门见山：“前辈，我来了。我需要答案。”

听雨轩主并未抬头，指尖捏着一枚黑子，沉吟片刻，轻轻落在棋盘一角，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敲在了某种无形的脉络上。

“你身上的‘伤’，很重。”他忽然开口，说的却不是林毅想问的，“非是肉身，非是道基，而是……‘存在’之伤。有高于此界规则的力量，试图定义你，而你的‘本源’，进行了激烈的排斥。”

林毅心中微凛，对方一眼便看穿了他最深层的状态。“前辈慧眼。界外有意志降临，索要我的‘真名’。”

“真名……”听雨轩主终于抬起头，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眸子落在林毅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连同那混沌深处隐藏的秘密都看个通透。“可知‘真名’为何物？”

“是我混沌本质的烙印？”林毅猜测。

“是，也不全是。”听雨轩主微微摇头，“于你而言，它是你作为‘混沌载体’的独一无二的印记。但于那界外存在而言，‘真名’，是坐标，是权限，更是……钥匙。”

“钥匙？”林毅目光一凝。

“打开此界最终枷锁的钥匙之一。”听雨轩主语气平淡，却说出石破天惊之语，“玄黄界，非是第一个被‘收割’的世界。”

他放下棋子，袖袍轻轻一挥。凉亭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幻，竹楼荷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虚无的星空，以及星空深处，无数破碎、黯淡、死寂的……世界残骸！那些残骸巨大无比，有些还残留着辉煌文明的痕迹，但此刻，都如同被吮吸干净的果核，漂浮在冰冷的虚无中，散发着令人绝望的气息。

“这是……”林毅瞳孔骤缩。

“这是被‘归墟圣殿’收割后的世界残骸。玄黄界，不过是他们漫长收割名单上的……最新一个。”听雨轩主的声音在星空中回荡，带着一丝亘古的悲凉，“你所见的‘圣族’，不过是‘归墟圣殿’派遣下来的收割者。那界外意志，乃是圣殿‘观测者’的一缕意念。”

林毅心神剧震，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残酷的真相，依旧感到一阵窒息。玄黄界，只是牧场之一？

“为何是我？为何是混沌？”他追问。

“因为混沌，是‘源初’之力，是构筑万界的基石之一，亦是最难被彻底掌控、最易诞生‘变数’的力量。”听雨轩主解释道，“‘归墟圣殿’渴望完整的混沌本源，用以补全他们的‘寂灭大道’，或者……达成其他我们无法理解的目的。你的出现，你的混沌五行道途，对他们而言，是意外，是威胁，也是……极大的诱惑。”

“所以他们要我的‘真名’，是为了锁定我，彻底掌控我这份混沌本源？”

“掌控？或许最初是。但在你触动那丝‘先天母气’，尤其是你的五行道侣以‘契约’之力燃烧自身，护住你真名，引动其深处一丝……连你自己都尚未察觉的‘痕迹’时，他们的目的，恐怕已不仅仅是掌控了。”

“痕迹？什么痕迹？”林毅追问，他想起了五行灵光最后那声充满古老战意的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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