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胜利的代价（2/2）

这一甩，几乎耗尽了他生命最后的光和热。

而他自己，却因为这股强大的反作用力，以及脚下那片空间的彻底崩塌，失去了所有平衡与借力点，如同陨石般，朝着那张开的、漆黑的空间裂缝坠去！

“诚哥！！”秦风目眦欲裂，想要松开缆绳去抓张诚，但已经来不及了！

苏小雨的圣光试图延伸过去，却在那恐怖的空间吸力面前如同烛火般被轻易吹散。

影刺的身影闪烁，想要施展潜行靠近，但裂缝周围紊乱的空间规则让她根本无法稳定身形。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张诚那布满坚毅和决然的脸庞，在坠入那片绝对黑暗的前一刻，甚至对着他们，努力扯出了一个难看的、带着告别意味的笑容。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声音已被空间乱流的呼啸彻底吞噬。

下一刻，那巨大的、如同凶兽巨口般的空间裂缝，猛地闭合！

张诚那庞大的身影，连同他最后那抹笑容，彻底消失在了无尽的虚无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有原地残留的一丝狂暴的空间波动，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不！！！”苏小雨瘫软在地，泪水汹涌而出，双手死死捂住嘴巴，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秦风保持着甩出缆绳的姿势，僵硬在原地，那只完好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下，他却浑然不觉。

影刺的身影在紊乱的能量流中显现，她单膝跪地，低着头，紧握的匕首微微颤抖，阴影遮住了她的表情，只有一滴晶莹的水珠，无声地滑落，砸在脚下正在瓦解的“地面”上。

林凡被安全地拖了回来，躺在苏小雨怀中，依旧昏迷不醒。他苍白的脸上，沾染着不知是自己还是张诚的鲜血。

胜利了。

肆虐江北、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深渊裂隙，其核心被摧毁，这片异度空间正在加速崩塌，外面的兽潮失去了指挥和源头，溃散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成功了，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拯救了江北数百万幸存者。

但这胜利，如此的沉重，如此的冰冷。

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失去了一位可以托付生死的战友，一位总是冲在最前面、用宽阔后背为所有人抵挡危险的兄弟。

空间崩塌的速度越来越快，巨大的肉壁穹顶开始整体坍塌，更多的空间裂缝如同黑色的闪电般蔓延。

“走！必须立刻离开这里！”秦风猛地回过神，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强行压下心中的巨痛，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影刺默默起身，和秦风一起，扶起昏迷的林凡。

苏小雨擦干模糊视线的泪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一个微弱的圣光护罩，护住大家，踉跄着向着来时方向，那片同样在崩塌但或许还存在一线生机的入口冲去。

来时五人，归时……仅余四人。

来时怀揣决死之心，归时……背负着幸存者的希望，与永久的伤痛。

破碎的核心，崩塌的空间，逝去的战友……这便是胜利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