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林里的第一滴血(1/2)
暴雨在凌晨三点的南境雨林里织成密网,空气湿重得像浸了水的棉絮,压得人胸口发闷。
秦翊的战术靴陷进齐踝深的泥水里,靴底与腐殖层摩擦发出“咕啾”轻响,迷彩服下摆吸饱了雨水,坠得后背发沉,肩胛骨被湿透的布料磨得生疼。
他半蹲着,夜视仪的绿光里,蟒口谷的藤蔓像蛇群般垂落——湿滑的叶片在风中微微震颤,散发出腐败植物与铁锈混合的腥气。
这里是毒贩最爱的跨境通道,也是“清瘴”行动的伏击点。
“分队长,周叔的信号。”通讯员小吴的声音从喉麦里挤出来,带着电流杂音,像砂纸刮过耳膜。
秦翊拇指轻叩战术手电三下,二十米范围内的七道身影同时矮了半寸,树叶上的雨滴簌簌滚落,惊起几声蛙鸣,又迅速被雨声吞没。
他摘下战术耳机,护林员周振山的方言混着雨打铁皮的脆响涌进来:“三号哨点热成像扫到三队热源,移动轨迹不对,枪托棱角像……”
“像制式突击步枪的战术改型。”秦翊替他说完,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战术手套的磨损处——皮革被雨水泡得发胀,指腹触到的是粗粝的缝线与金属护甲的冰凉。
太爷爷在台儿庄摸过三八大盖,爷爷在朝鲜拆过美式手雷,父亲在老山见过苏制弹壳——四代军人的战场直觉此刻在他后颈窜起凉意,像有条冰冷的蛇顺着脊椎往上爬。
任务前的情报明明写着“东南亚毒枭马仔队”,可雨林里的风突然变腥了,混着一丝金属与火药的余味,钻进鼻腔。
“全体一级警戒。”他对着喉麦压声,余光扫过左侧树杈上的陈铮。
狙击手的迷彩油彩被雨水冲开两道印子,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左眼贴在狙击镜上,右眼却始终盯着他——这是蛟龙特战队的默契:队长的指令比瞄准镜更重要。
爆破手阿凯的手指搭在c4引爆器上,指节因用力泛白,掌心渗出的汗与雨水混在一起,在塑料外壳上滑出一道湿痕;小吴把通讯背包往树根后又推了推,天线在雨里泛着冷光,像一条垂死的银蛇。
左侧山脊突然爆起刺目的火蛇,高爆子弹撕裂雨幕的尖啸比枪声先到——那是空气被高速弹头撕裂的尖锐嘶鸣,如同金属刮过玻璃。
秦翊瞳孔骤缩,本能要往岩石缝里滚,却被一股力道狠狠撞得撞在石壁上。
后脑磕在湿滑的岩面,钝痛炸开,耳膜嗡鸣。
灼热的气浪擦着耳尖炸响,陈铮的战术背心擦过他的脸,左肩上绽开的血花在雨幕里拉成红线。
血腥味混着硝烟冲进鼻腔,温热的液体溅上他的脸颊,随即被雨水冲淡。
“狙击手!三点钟方向!”阿凯的嘶吼混着枪声炸响,可敌人的火力网早织成铁幕,子弹在泥水中溅起一串串水花,像无数毒蛇同时抬头。
秦翊看见右侧树冠上幽蓝的光——是无人机探照灯,冷光扫过树冠,映出飞舞的雨丝如银针,电磁干扰波在通讯频道里掀起刺耳的蜂鸣,像指甲刮过黑板。
更让他汗毛倒竖的是,那些子弹落点精准避开致命部位:打腿的专打膝盖窝,打胸的全瞄防弹插板边缘——这不是杀人,是……
“是战术压制!”陈铮咬着牙,左手死死按住左肩伤口,鲜血从指缝里往外涌,顺着战术背心流下,在泥地上积成暗红的小洼。
他声音颤抖却清晰,“他们要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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