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2/2）

曹阳拽着他喊：“坐什么海盗船！要塌了，要塌了！”

地宫剧烈摇晃，两人离甬道只有十几米，此刻却像远在天涯。头顶不断落下土石和冰屑，连站稳的地方都没有。

胖子大喊：“别管我了，能走一个是一个！”

两人虽近在咫尺，却被落石隔开，连躲避都困难，更别说前进。

胖子猛地向前一扑，想推曹阳一把，自己却脚下不稳先摔下去，下巴磕在石头上，嘴里涌出热血。

更危险的是，头顶一根冰锥正朝他脑袋落下来——

就在这时，他感觉头被人一抓，整个人被猛地拖起，耳边风声呼啸，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曹阳用了乾坤闪，拖着胖子速度明显变慢。眼看洞口在前，他一把先将胖子扔了出去。

胖子滚进甬道，又向前滑了几米，头“砰”地撞上石壁，再次晕了过去。

曹阳长舒一口气——总算保住了这胖子的命。

甬道虽然也受到波及，但只裂开几道缝隙，并无坍塌危险，应当相当安全。

曹阳离走出地宫仅剩四五米，却骤然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地宫顶部最外侧的整块封石轰然坠落，那石板足有十多米见方，一旦压下，怕是连恐龙都要被碾作肉泥。

所幸只剩几步距离，曹阳提气欲冲，甬道口的阿宁也已伸手来接。可就在这时，一只不知从何处钻出的粽子死死拽住了他的脚踝。

千钧一发之际，阿宁猛地从甬道里跃出，一脚踏在那只粽子身上，曹阳得以脱身。电光石火间，阿宁奋力将他向外推去，自己却被坠下的巨石压个正着。

阿宁双手竭力托举巨岩，虽身为八星熔炼僵尸，力量终究有其极限。如山石板块沉沉压下，她双膝跪地，再难支撑。

曹阳跌在地上，嘶喊一声：“阿宁——”

巨石却已彻底落下。最后一瞬，他看见阿宁脸上漾开天真烂漫的笑容，与当年她在精绝古国坠入鬼洞时如出一辙。无力感再次攫住了他。

又一次……再见，阿宁。

曹阳双眼赤红，爬至巨石前，即便身负霸王举鼎之力，仍无法撼动石板半分。双手磨得皮开肉绽，却无济于事。

他颓然倚着甬道墙壁。虽早知此行凶险，或有牺牲，但亲眼见阿宁被压下的刹那，心仍如刀绞。

不知过了多久，胖子悠悠转醒，揉着发胀的脑袋喊：“曹阳，阿宁，你们在哪儿？”

曹阳转头见他气色恢复不少，便从乾坤袋取出干净衣物与食物扔去。

“吃点东西，前路还长。”

胖子换上衣服，打开罐头，嚼着午餐肉才觉自己真实活着。

“阿宁呢？她去找你了？”

“阿宁？见不到了。”

“什么？”

罐头哐当落地，一股酸涩堵上心头。曾并肩作战的伙伴——从背信弃义的队友到幡然醒悟，从命丧黄泉到化为僵尸，最终仍逃不过命数，长眠于此。

胖子将酒洒在巨石前，摆上两盒未开封的罐头。

“阿宁，你这小娘皮……胖爷虽然总看你不顺眼，但早原谅你了。若有来世，咱们再做搭档，胖爷一定护你周全。”

他仰头灌下整瓶二锅头，发出一声长啸。

简单祭奠后，二人仍须前行。

胖子劝道：“你不是会炼尸术么？照阿宁的样子再炼一个罢。”

曹阳却摇头：“但阿宁的魂魄……已经散了。”

但最关键的原因在于，能出土完整的酒，简直比中彩票头奖还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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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曹公确实存了几坛，那味道世间罕见，多少人愿意花重金求一滴，曹公都未曾应允。

也就是华夏帝国重建之时，他曾赠予帝国一号一坛。

帝国一号也没舍得独饮，在开国大典上，几百人共享了那一坛，每人只尝了一滴。有些酒量浅的，刚打开坛子就醉倒了好几个。

作为曹阳的好兄弟，胖子在曹家确实受到了极高的礼遇。

看到这么多陈年老酒，胖子的心情立刻好了不少。

“曹阳，要是把这些带回去给老爷子，他不得乐坏了？要不我先尝一口？”

曹阳说：“你不想出去了？谁知道这酒劲多大，万一你醉倒了怎么办？”

胖子恋恋不舍：“那你全收起来吧，一坛都别落下。”

曹阳正要挥手将酒坛收走，忽然觉得不对劲——坛子里好像有动静。

他立刻停手，喊道：“胖子别乱动，这里面可能养了蛊。”

“什么？在酒里养蛊？那蛊虫不就直接能吃了？”胖子觉得这说法太扯，毕竟南方有道名菜叫醉虾，就是把活虾泡进酒里，虾醉了就能吃，肉质鲜嫩，酒香浓郁。

在他看来，如果蛊虫泡在酒里，那也成了药酒，照样能喝。

曹阳追问：“胖子，你到底在干什么？”

就在曹阳疑惑之际，他发现胖子的手已经伸向一坛老酒，正要拔开木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