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镜渊抉择（2/2）

“开火！突破过去！”沈逸风厉声下令。

“星梭”号的能量炮喷射出炽热的光束，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织梦傀儡炸成碎片。但这些傀儡仿佛无穷无尽，而且它们散逸出的精神污染严重干扰着舰船系统和船员的精神。

突击舰在弹幕和精神冲击中艰难前行，终于强行冲到了环形遗迹的边缘，找到了一个破损的入口。

“陆战队随我登陆！技术组留守舰船，保持引擎预热，随时准备接应！”沈逸风戴上头盔，拿起武器，率先冲出了舱门。

遗迹内部更加诡异。通道墙壁上覆盖着不断蠕动、仿佛活物的暗红色能量菌毯，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闪烁着哭泣人脸的梦境气泡。每前进一步，都需要抵抗强烈的心灵侵蚀。队员们依靠沈逸风的“存在意志”和自身的毅力艰难支撑。

他们沿着秩序共振最强的方向突进，沿途击溃了数波织梦傀儡的阻击，终于抵达了遗迹的核心——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

大厅的中央，并非他们预想中的祭坛或保管库，而是一个……平静得诡异的、如同黑色镜面般的水池。池水没有丝毫波澜，倒映着大厅顶部破损结构外那片灰败的星空，深不见底。

而在那“镜池”的正中央，一枚约莫拳头大小、通体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万千心象流转的乳白色水晶，正静静地悬浮在水面之上一尺之处。它散发出的秩序波动温暖而纯粹，与周围的污秽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心象水晶”！

希望近在咫尺！

但沈逸风的心却沉了下去。太顺利了……除了外围那些傀儡，核心区域竟然没有任何防御？

就在这时，那平静的镜池水面，突然泛起了涟漪。倒影中的星空扭曲、变化，逐渐显现出的，不再是外面的景象，而是……“桥头堡”内部的画面！

画面中，医疗舱内的元元，纯白的眼睛仿佛穿透了空间，正“看”着他们。而他旁边的林悦，静滞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左肩的暗红印记发出刺目的光芒，她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与元元如出一辙的纯白火焰！

【……欢迎……来到……镜渊……】元元和林悦的声音叠加在一起，通过某种诡异的方式，直接在这大厅中回荡，【……选择吧……】

【……带走‘心象’……看着她（林悦）彻底沦为吾等的容器……】

【……或者……放弃水晶……看着她（林悦）的意识在静滞中……彻底消散……】

【……你们的‘心’……会做出……怎样的……映照？】

陷阱的最终面目揭露！噬梦兽根本不在乎他们是否拿走水晶！它真正的目的，是利用“心象水晶”映照本心的特性，逼迫他们在绝境中做出最残酷的选择，从而彻底击垮他们的意志，吞噬他们最强烈的情感——无论是牺牲挚爱的痛苦，还是放弃希望的绝望！

沈逸风看着镜池中那个被控制的林悦，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心象水晶”，握着武器的手，指节因极度用力而泛白。

带走水晶，林悦可能万劫不复。

放弃水晶，林悦生机断绝。

镜渊之前，他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