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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名器の錬成(めいき の れんせ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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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世之英雄豪杰,其出身血脉,真伪往往湮没于青史,唯“名器”之铸就,昭然若揭。名器者,非仅苗字官位,乃天下人共信之“故事”也。故事成,则贩夫走卒可黄袍加身;故事溃,则帝王血胤亦如飘萍。

昔有平清盛,其势倾朝野,然《平家物语》亦载其乃白河院之“御落胤”的巷闾传闻。此说真伪莫辨,然流传甚广,岂非时人欲为其滔天权柄寻一“院宠”之高贵由头?此乃“名”附于“实”而愈彰之例。

复有北条早云,一介浪人,窃取伊豆,便亟不可待冠以“北条”苗字,自诩桓武平氏名门之后。此乃无“实”而强夺“名”以自重之例。

至若丰臣秀吉,由木下而羽柴,由羽柴而蒙赐“丰臣”朝臣之姓,乃至私下默许其乃“天皇私生子”之流言。此乃步步为营,主动铸就“名器”之巅峰。

再看德川家康,由松平而冒称得川,复攀附清和源氏世良田血脉,无非为“源氏长者”之正统名分。此乃处心积虑,篡改谱系以正名分之例。

然,名器之铸,亦如双刃之剑。既可抬人于九霄,亦可陷人于泥淖。今有羽柴赖陆公,年少英主,提兵上洛,威震畿内。然市井巷陌,窃窃私语间,竟亦有荒诞之言,谓其非太阁遗孤,实乃内府德川家康之“御落胤”!谣言甚嚣尘上,言其因觊觎异母姐督姬,故不认父祖;更言其不顾生母吉良晴夫人陷于伏见城之安危,乃大逆不道!此真滑天下之大稽!然此谣言之起,恰如平清盛被传为院宠之子,非关真相,实因世人见其骤起,势压旧主,必欲为其惊人之势,寻一更为“合理”之阴谋源流耳!纵是吉良夫人“死而复生”,此等恶意的揣测亦难根除。

是故,英雄立世,岂能受困于悠悠众口?当以雷霆手段,自铸名器,自定名分。今日浅野长政夫妇之江户之行,正为此来。非为攀附,实为联手执笔,共撰一出足以盖过一切窃窃私语的正统大戏。使蜂须贺雪绪之名永沉梵钟,令浅野雪绪之身重见天日。名正则言顺,言顺则事成。至此,谁人还敢妄议御台所之出身?谁人还敢质疑羽柴家之正统?

庆长五年腊月,暂不说畿内有岩出殿伊达政宗样以岸和田为根基,充羽柴军前部猛攻摄津,包围真田丸昼夜不息连攻十余日,致终局时森氏盖伦船团自木津川口逆流而上。以十二塝重炮其射二十余轮,真田信繁遂焚真田丸退入大阪。

单说江户城本丸,大广间旁一处更为私密雅致的奥御殿。无他唯名正方能言顺尔。

殿内焚着清雅的侍从香,地炉内炭火融融,驱散了严冬的寒意。北政所宁宁端坐于上首,身着沉稳的茶褐色小袖,外罩缀有金色菊桐纹的打褂,神态雍容平静。其下,按照严格的身份次序,依次坐着:

水野氏:赖陆的祖母,福岛正则的生母。这位老妇人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棉服,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时而清明,时而茫然,手中捧着一杯热茶,仿佛周遭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她似乎永远搞不清那位坐在不远处的御台所,究竟是儿子市松(正则)的妻子,还是孙子虎千代的妻子,只是偶尔抬起眼,浑浊的目光扫过雪绪,又漠然地垂下,专注于杯中那点暖意。

御台所蜂须贺雪绪(浅野雪绪):今日她特意穿了一身象征正室身份的、色调庄重的五衣唐衣裳,发髻高绾,姿态端庄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知道,今日将决定她未来的名分,乃至生死。

相模院督姬,作为江户城代,她今日是一身利落的男性装扮——乌帽子、肩衣、差袴,腰间甚至佩着一柄短刀,显得英气勃勃。她神色平静,目光却锐利地观察着殿内每一个人。

高座局(鹭姬)因尚未有孕,她依旧穿着华丽的十二单衣,层层叠叠的色彩衬得她容颜娇美,但眉眼间难掩一丝好奇与审慎。

榊塬绫月(阿鲷),那位体态丰腴的侧室,因有孕在身,穿着宽松舒适的淡色孕服,脸上带着满足而略显慵懒的笑容,似乎对即将发生的政治大戏并不十分关心。

江州局(阿江)则作为大奥总取缔,她身着色调素雅但做工精良的吴服,神色干练而恭谨,侍立在北政所下首不远,随时准备吩咐女房们行事。

芳春院(阿松)、龟姬等作为人质或重要联络人的贵妇,亦在末座相陪。

殿内气氛肃穆而微妙,唯有地炉中炭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殿外廊下传来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声。由江州局引导,浅野长政与其正室弥弥夫人,缓步而来。依照礼制,二人于殿口脱履,于门槛外伏身行礼,得到北政所许可后,方低首趋行入内,在预留的席位前正坐。

浅野长政目光沉静,迅速而不失礼数地扫过全场。他首先面向北政所宁宁,与弥弥夫人一同,极其郑重地行最敬礼,深深俯首,额头几乎触及榻榻米:“甲斐国蛰居废臣浅野长政,携内子弥弥,拜见大政所殿下。殿下凤体金安,臣等不胜惶恐欣慰。”

北政所微微颔首,语气温和:“纪伊守一路辛苦,风雪兼程,快请起坐。”

长政与弥弥再拜,方才直身。旋即,长政的目光转向御台所雪绪。他的眼神复杂,有审视,有感慨,更有一种下定决心的平静。他并未立刻言语,而是与弥弥再次俯身,此次行的却是对主君的恭敬之礼,但作为父亲,长政的躬身幅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既显尊重,又不失身份:“臣浅野长政,拜见御台所殿下。”

这一礼,瞬间定下了基调——先君臣,后父女。

雪绪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随即优雅还礼:“浅野様远来辛苦,请免礼。”

接着,长政夫妇又向水野氏、芳春院等人质贵妇行郑重的平礼,对相模院督姬行客礼,对江州局、高座局等其他内眷则只是礼貌性地点头致意。一套流程下来,不卑不亢,层次分明,充分展现了这位前五奉行笔头的老练与分寸感。

待众人重新落座,寒暄几句路途风雪后,北政所宁宁放下茶碗,目光平静地看向浅野长政,切入正题:“纪伊守,今日请你夫妇前来,一是叙旧,二来,也是关乎御台所的一桩心事。雪绪,你父亲就在眼前,有何言语,但说无妨。”

雪绪深吸一口气,依计而行,向长政方向深深俯首:“父亲大人……”

她话未说完,浅野长政已抬手虚扶,打断了她。他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愧疚、无奈与决然的复杂神情,声音沉痛而清晰,确保殿内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御台所殿下……不,雪绪吾儿,快请起!你这一礼,为父……受之有愧,更是心如刀绞啊!”

他顿了一下,环视在场众人,最终目光回到北政所身上,语气充满了作为一个父亲和臣子的无奈:

“大政所殿下,诸位夫人明鉴。事到如今,长政亦不敢再隐瞒。雪绪……确是我浅野家嫡出的女儿,是弥弥与我唯一的掌上明珠。”

殿内响起一阵极其压抑的细微抽气声,尽管众人或多或少已有猜测,但由浅野长政亲口承认,分量自是不同。

长政继续道,语速不快,仿佛字字斟酌,要将这“故事”烙印在每个人心中:“然则,庆长四年,臣蒙受不白之冤,遭内府……德川家康构陷,被太阁殿下勒令蛰居甲斐府中,形同囚徒。彼时,局势晦暗,祸福难料。我浅野家自身难保,如累卵危巢。”

他目光看向雪绪,充满了“追忆”与“痛惜”:“恰在此时,臣惊闻小女……竟与当时尚在清洲、如潜龙在渊的羽柴中纳言殿下,两情相悦,乃至……珠胎暗结。”

此言一出,连北政所的眉头都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雪绪更是适时地低下头,耳根泛红,扮演着当年“胆大妄为”如今“羞惭不已”的女儿角色。

“此事若在当时泄露,”长政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后怕,“无论对中纳言殿下,还是对小女,乃至对我浅野家,皆是灭顶之灾!德川家康岂会容他眼中钉之血脉存世?臣……臣彼时为罪臣之身,无力庇护,更不敢公然与赖陆公牵连,恐引家康疑心,加害更速!”

他长长叹息一声,充满了作为一个父亲的“不得已”:“万般无奈之下,臣行了下下之策。只能暗中安排心腹,将雪绪秘密送离甲斐。为掩人耳目,不得不令其假借病故,从浅野家谱系上‘消失’,再辗转送至当时已被赖陆公掌控的河越城匿藏。只盼她能在那相对安稳之地,平安产子,避开漩涡中心。至于她以‘蜂须贺雪绪’之名存世,亦是权宜之计,只为保全性命耳!”

他再次转向北政所和雪绪,深深俯首,语气恳切而沉痛:“臣深知,此举使小女多年来隐姓埋名,受尽委屈,更令其与殿下之姻缘,蒙上阴影。臣身为人父,未能尽责,愧疚万分!然当时局势,臣……实无他路可走!唯有出此下策,盼能于绝境中,为我儿、为浅野家,求得一线生机!”

话语在殿内回荡,一个“忠臣被逼、慈父无奈、弱女为爱冒险”的悲情故事,已然轮廓清晰,合情合理。它将一段可能引人非议的过往,巧妙塑造成了一场在德川高压下,为保护未来明君血脉而进行的悲壮隐秘行动。

北政所宁宁静默片刻,目光缓缓扫过全场。那目光深沉,似能洞穿人心,最终,她将视线定格在雪绪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足以定鼎乾坤的、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慈和:

“纪伊守一番陈述,情由可原,世事弄人,莫过于此。过去种种,皆因时势所迫,非公之罪。”她先为往事定性,免去浅野家“弃女”的道德包袱。

随即,她话锋微转,语调变得更加庄重,每一个字都仿佛刻入空气:

“雪绪。”

“从今往后,你当以两重身份,恪尽孝道,匡扶羽柴家业。”

“其一,你既是浅野家嫡出的女儿,便当时刻谨记生身之恩,侍奉父母,以全人伦。”此言一出,是为雪绪正本清源,回归高贵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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