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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库泽涵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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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消落区种植在坝体附近展开。林羽教大家用“等高线种植法”,将耐旱型灵草苗按50厘米间距栽在坡面上,根部覆盖着椰壳纤维毯,“《授时通考》说‘坡地种艺,需循等高’,”他往土中掺着腐熟的秸秆,“根系在坡面上形成网格,能拦住流失的水土,就像给大坝织了件防护衣。”陈博士在旁安装土壤墒情仪,探针插入消落区的动作如针灸:“这些灵草要经受周期性淹水考验,”她看着数据说,“就像水库的哨兵,既能抗旱又能耐涝,比任何工程措施都灵活。”

摄影爱好者们扛着长焦镜头来了。他们镜头下的水库灵草有种磅礴的美:浮岛群在水面铺成绿色的云,灵草的倒影随波起伏如绿绸,老所长驾着巡逻艇驶过灵草区的剪影更是壮阔。“这些照片要参加生态摄影展,”戴遮阳帽的摄影师说,“标题就叫‘水的重生’,让更多人知道城市的水缸能变得这么美。”林羽看着取景器里的画面,突然觉得自己做的不只是种植,是在给沉默的水利工程重新注入生命。

傍晚的雷暴让湖面翻起白浪。林羽和职工们忙着加固浮床的锚链,陈博士则检查监测设备的防水性能,雨点砸在水面的声音如战鼓,灵草的叶片在风雨中反倒更显翠绿。“你看这浮床多稳当,”王伯抹着脸上的雨水笑,“当年修大坝时就考虑了百年一遇的洪水,现在灵草的根须缠着框架,比钢筋还结实。”雨幕中,泄洪道的闸门缓缓开启,浊流裹挟着蓝藻奔涌而出,灵草在激流边缘顽强挺立,像群坚守阵地的士兵。

管理所的晚饭加了道灵草煮田螺。灵草用的是消落区的耐旱品种,煮出来的汤带着清冽的山泉水味,“这汤比城里的鲜,”张婶吮着田螺说,“因为灵草吸了水库的土腥味,就像老话说的‘草净则水净,水净则味真’。”陈博士从包里掏出份检测报告,最新数据显示叶绿素a值降至45μg\/L:“达到轻度富营养化标准了,”她眼里闪着光,“再坚持两个月,就能恢复到饮用水源地标准,市民们又能喝上放心水了。”

夜里整理资料时,林羽把《水利志》里的治水方略与《太初规则》做比对。发现很多智慧一脉相承,比如“疏导结合”与“灵草缓冲”,“蓄泄兼筹”与“梯级种植”,只是载体不同表述有别。窗外的雨还在下,雨水顺着屋檐的排水管流淌,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他给小陈发去消息:“需要批木质解说牌,每块都刻着古今治水理念的对照,比如‘古人筑堤束水’对应‘现在种草净水’。”

第三天清晨,雾散后的水库泛着翡翠般的光泽。林羽乘巡逻艇巡查,发现深水区的灵草浮岛下,成群的白鲢正在滤食蓝藻,陈博士说这是“食物链重建的标志”。消落区的耐旱灵草间,有野鸡在刨食,王伯说这种“环颈雉”对水质极其敏感,“有它们在,就说明生态真的好转了。”职工们在坝顶竖起标语,红布金字写着“一库清水润万家”,风过时猎猎作响,像在吟唱写给水库的赞歌。

水库生态馆的开馆仪式就在旧发电站前举行。穿校服的孩子们捧着灵草苗,沿着石阶排成队,将幼苗放入馆前的模拟水库。馆长给林羽颁发了“护水使者”证书,证书封面用的是水库淤泥烧制的纸:“要把灵草净化做成沉浸式展项,”馆长展开证书,“让参观者亲手操作生态浮岛,知道保护水源不是空话。”周边社区的居民们带来了“水库日记”,本子里贴着每天的水质照片和灵草生长记录,厚厚的一摞像本会呼吸的绿色史册。

中午的长桌宴摆在坝顶的观测平台上。桌布是用灵草染的碧绿色,碗碟里盛着水库特产:灵草炒河虾、清蒸翘嘴鲌、灵草莲子粥。王伯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着水库的方向敬了三杯:“第一杯敬修水库的前辈,第二杯敬灵草,第三杯敬所有守护清水的人。”酒液洒在观测台的缝隙里,很快被苔藓吸收,仿佛大坝也在分享这份喜悦。

下午的协调会确定了水库的长效管护方案。“要搞‘库长制+民管会’,”李科长展示着分区图,“每个库湾由村民小组负责,每片浮岛落实到户,”他指着图上的责任区,“就像当年的水库管理,专业管护与群众参与结合才能长效。”陈博士补充道:“得每月搞次‘水库体检日’,”她晃了晃手里的检测仪,“不光测水质,还要评估灵草生长,让数据成为管理的依据。”林羽看着图上覆盖水库的绿色网络,突然觉得这哪里是水库,分明是城市的绿色心脏,在群山与楼宇间跳动着生生不息的脉搏。

离别的时刻,林羽收到很多特别的礼物。王伯送的黄铜水位尺,刻度旁刻着“灵草为尺,清水为度”;陈博士给的水质变化曲线图,首页贴着片灵草叶标本;孩子们画的水库灵草图,背景是长满灵草的溢洪道,水面上游着会飞的鱼。李科长把块水库大坝的混凝土芯样送给林羽,芯样的孔隙里嵌着灵草的根须:“这叫‘石与草的盟约’,”他眼里闪着光,“证明再坚硬的工程,也能被生命温柔包裹。”林羽摸着芯样的粗糙断面,突然明白最好的离别,是留下能顺着水流与时光共同生长的故事。

夕阳西下时,林羽背着帆布包走上坝顶。浮岛的灵草在晚风中连成绿色的海,竹框架的倒影在水面铺成金色的路,旧发电站的墙上,村民们画的壁画渐渐清晰——座长满灵草的大坝,拦着清澈的湖水,坝下的梯田里,孩子们正在采摘灵草,笑声顺着水流漂向远方。王伯和李科长站在坝头挥手,身影被夕阳拉成两道细长的影子,像两株守护水库的芦苇。

环湖旅游巴士驶离停车场时,林羽从包里拿出那块混凝土芯样。芯样的裂隙里,株灵草幼苗正安静地立着,根须已经钻进水泥的微观孔隙。车窗外,水库如块巨大的绿宝石,被群山捧着,向城市的方向伸出条条银链般的输水渠。他知道下一站的地图已在心里展开——陈博士提到的城市湿地公园改造项目正在等待,那里的水系更复杂,生态更脆弱,但只要带着这份让静水焕发生机的信念,就没有什么地方不能长出春天。

暮色漫上车窗时,林羽给芯样里的灵草浇了点水。水珠顺着混凝土的纹理流淌,在芯样中央汇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远处亮起的城市灯火,像把整座水库的星光都装进了这方石质天地。他望着窗外掠过的溢洪道,突然觉得所谓“家园”,从来不是静止的容器,而是那些能让生命在禁锢中找到出口的智慧,就像这株灵草,哪怕只有水泥的裂隙,也能长得挺拔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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