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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船坞河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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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整理资料时,林羽把《船舶工业污染物排放标准》与《太初规则》做比对。发现很多智慧不谋而合,比如“含油废水处理”与“灵草吸油”,“除锈废水净化”与“植物富集”,只是手段不同。窗外的雨还在下,雨水顺着龙门吊的轨道流淌,在船台间汇成细小的溪流,他给小陈发去消息:“需要批船型种植箱,用废旧钢板切割焊接,涂覆防腐层,既能当花器又能当座椅,就像给造船厂留个活标本。”

深夜的船坞突然传来响动。林羽举着手电出去,光柱里惊起只白鹭,鸟喙里叼着条小鱼,翅膀扫过锈蚀的船板,发出空洞的回响。他想起阮博士说的“滨江生态廊道”,突然明白造船厂不仅是工业遗产,也是候鸟的中转站。蹲在船台的裂缝旁,发现被鸟粪滋养的灵草长得格外茁壮——原来工业的坚硬与自然的柔软,能在黑暗里孕育出更顽强的生命。

第二天清晨,机械厂送来了船型种植箱。集装箱改造的箱体上切割出舷窗造型,内部铺着防渗膜,“按您说的防腐标准做的,”师傅用砂纸打磨边角,“保留了原始锈迹,只做了钝化处理,摆在江滩不违和。”林羽和志愿者们将种植箱沿船坞排列,种上耐盐灵草,箱体侧面的“万吨轮”字样与绿色植物相映成趣:“这叫‘船载绿意’,”他调整箱体角度时说,“既延续造船记忆,又增添生态功能,就像给老船坞开绿色航船。”

阮博士的团队开始布设自动监测系统。传感器伪装成船钉的样子,嵌在船台缝隙,“能实时监测土壤盐分与重金属含量,”她调试着数据终端,“超标时自动启动喷淋系统,就像给灵草装个智能管家。”渔民志愿者们则在制作“船坞植物地图”,每个种植点都标注着灵草品种与对应的船舶部件,“扫二维码能听老工人讲造船故事,”戴斗笠的大叔展示地图,“比单纯的解说牌有意思多了。”

中午的“船坞市集”设在干船坞。林羽和工人们摆了个“灵草工坊”,展示用灵草纤维做的船模,灵草叶压制的船票书签,旁边的蒸汽机模型里,灵草从烟囱里“长”出来。穿工装的老职工们唱起了《造船工人之歌》,歌声与灵草的清香混在一起,像首穿越时空的号子。老郑和趁机展示他收藏的造船工具,铜质的划线规上,刻度旁刻着小小的“绿”字:“这是1973年的‘技术革新奖’奖品,”他擦着工具上的铜锈,“当年造新船,现在种新草,都是给长江添绿。”

下午的生态修复在船坞岩壁展开。林羽教大家用“岩缝种植法”,在混凝土岩壁的裂缝中打入膨胀螺栓,固定种植篮,篮内填着轻质营养土与陶粒,“《营造法式》说‘凿石植木,需顺石理’,”他往土中埋入缓释肥,“能给灵草提供持续营养,又不破坏岩壁结构,就像给老船坞嵌绿宝石。”阮博士用超声波检测仪扫描岩壁,数据显示有灵草覆盖的区域,风化速度减缓30%:“这叫‘生物保护’,”她对比数据,“比喷涂防护剂更持久,还能形成自然景观。”

傍晚的夕阳给船坞镀上金边时,船坞生态馆的开馆仪式开始了。穿海员服的孩子们捧着灵草苗,沿着船台排成队,将幼苗栽进馆前的船型种植箱。馆长给林羽颁发了“工业遗产守护者”证书,证书卷轴用的是灵草纸,封面印着造船厂与灵草的剪影:“要把灵草修复过程做成常设展,”馆长展开卷轴,“让参观者知道保护不只是冻结时间,更是让历史继续生长。”周边高校的环境系师生们带来了“滨江生态变迁”档案,从造船时代的污染到现在的修复,厚厚的档案像本会呼吸的史书。

晚饭的长桌宴摆在浮船坞上。桌布是用废旧渔网拼的,餐盘里盛着用江滩井水做的菜肴:灵草炒江虾、船家红烧肉、薄荷莲子羹。江工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着长江的方向敬了杯:“第一杯敬逝去的造船时代,第二杯敬灵草,第三杯敬所有让工业与自然共生的努力。”酒液洒在船台的土壤里,很快被灵草的根须吸收,仿佛钢铁与草木在共同举杯。

夜里的协调会确定了造船厂的长期管护方案。“要搞‘船坞生态联盟’,”江工展示着责任分区图,“每个区域由家单位认领,船厂老职工管船台,渔民管江滩,学校管科普,”他指着图上的绿色区块,“就像当年的生产班组,分工合作才能长效。”阮博士补充道:“得每月搞次‘江滩体检日’,”她晃了晃手里的检测仪,“不光测灵草生长,还要测江水质量,让数据见证长江的健康。”林羽看着图上覆盖厂区的绿色网络,突然觉得这哪里是造船厂,分明是城市的绿色滨江公园,在锈迹与草木间陈列着生生不息的故事。

离别的时刻,林羽收到很多特别的礼物。老郑和送的铜质划线规,规脚上刻着“草木与船,共护长江”;阮博士给的重金属富集曲线图,首页贴着片灵草叶标本;孩子们画的造船厂灵草图,背景是灵草缠绕的巨轮,烟囱里飞出彩色的江鸟。江工把块嵌着灵草的船板送给林羽,木板的年轮里还留着当年的钉孔:“这叫‘木与草的誓约’,”他眼里闪着光,“证明再厚重的工业记忆,也能被生命温柔覆盖。”林羽摸着船板的温润表面,突然明白最好的离别,是留下能顺着江水与时光共同流淌的绿意。

月光洒满船台时,林羽背着帆布包走出造船厂。船坞里的灵草在晚风中连成绿色的波浪,龙门吊的钢架上,垂吊的灵草如绿色的瀑布,岩壁的裂缝里,新栽的灵草正顺着凿痕向上攀爬。老郑和和江工站在闸口旁挥手,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像两尊守护长江的雕像。

滨江观光车驶离站台时,林羽从包里拿出那块船板。板缝的潮湿处,株灵草幼苗正安静地立着,根须已经钻进木材的纹理。车窗外,造船厂的灯火在暮色里闪烁,灵草与钢构的影子交织成奇异的图案,向城市的远方延伸。他知道下一站的地图已在心里展开——阮博士提到的城市污水处理厂绿化项目正在等待,那里的环境更特殊,挑战更直接,但只要带着这份让工业记忆与自然生命共生的信念,就没有什么地方不能长出春天。

夜色漫上观光车车窗时,林羽给船板里的灵草浇了点水。水珠顺着木纹的轨迹流淌,在船板中央汇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远处的江灯,像把整个造船厂的星光都装进了这方木质天地。他望着窗外掠过的长江大桥,突然觉得所谓“守护”,从来不是停留在过去的辉煌,而是那些能让生命在历史的长河里继续生长的勇气,就像这株灵草,哪怕只有木板的缝隙,也能长得执着而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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