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千斤坠显威,夜战地下杀手!(2/2)
散落在瘦高个杀手周围的碎石块,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扫过,骤然弹起,带着强劲的力道,如同霰弹般劈头盖脸地朝着他激射而去!其中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头,更是精准无比地砸中了他紧握钢筋的左手手背!
“啊——!”瘦高个杀手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左手手背瞬间皮开肉绽,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那半截夺命的钢筋“当啷”一声脱手落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蜷缩成一团,如同被开水烫熟的虾米,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混杂着泥污,砸落在冰冷的地面,溅起浑浊肮脏的水花。
“跑!
分头跑!能跑一个是一个!!”赵三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爆发出最后一丝凶性,嘶声力竭地狂吼!断裂的右臂传来钻心剜骨的剧痛,疼得他额头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扭动。
他疯狂地嘶喊,却自始至终不敢再看陈默的眼睛——那双眼睛太可怕了!里面没有他熟悉的愤怒、疯狂或嗜血,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平静!仿佛他们这些人的挣扎、嘶吼、恐惧,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堆亟待清理的、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在徒劳蠕动!
瘫在泥坑里的短棍杀手最先被这嘶吼惊醒!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手脚并用,连滚带爬,以一种极其扭曲怪异的姿势,朝着围墙的方向拼命挪动,身后拖出一道肮脏的水痕和浓烈的臊臭。
陈默望着那扭曲挣扎、如同蛆虫般蠕动的背影,喉结再次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母亲昨晚在电话里那撕心裂肺、咳得几乎喘不上气的痛苦声音,再次清晰地回响在耳边。护士冰冷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再拖三天,肺部感染就会扩散到心脏,神仙难救……”这些天,他搬了整整三千块沉重的水泥砖!扛了八百袋压弯脊梁的散装水泥!每一块砖、每一袋水泥里,都浸透了他的汗,浸透了他的血!可那个吸血的胖子王大海,连预支两千块的救命钱,都吝啬得像要割他的肉!
“想跑?”陈默低沉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夜空,压抑着火山爆发前的恐怖力量!
他左脚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
“咻——!”
《踏云步》的精妙气劲在足尖轰然炸开!陈默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模糊的黑色闪电,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他如同一只搏击长空的猎鹰,轻盈而迅猛地掠过了材料堆顶上那锈迹斑斑的铁皮棚顶!人在半空,身体猛地一个凌厉无比的旋身!左臂如同蓄势待发的毒龙,五指成爪,裹挟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精准无比地扣向短棍杀手那沾满泥污的后颈!
那短棍杀手只觉后颈猛地一沉!仿佛瞬间被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压住!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双腿如同煮烂的面条般彻底失去支撑!
“扑通——!!”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双膝重重砸进冰冷的泥水里,溅起大片污浊的泥浆!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癞皮狗,软软地跪伏在泥泞之中,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和喉咙里绝望的嗬嗬声。
“你不是……最喜欢废人腿筋吗?”陈默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落在他耳边。他蹲下身,右手拇指如同铁钳,带着千钧之力,精准而缓慢地碾过杀手右腿膝盖外侧那条连接着腿筋的脆弱麻经!
“呃啊啊啊——!!”杀手身体猛地绷直,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抽搐,眼球瞬间因剧痛而翻白,喉咙里发出非人的惨嚎!裤裆处,那股令人作呕的臊臭味瞬间变得更加浓烈刺鼻!
陈默眼神冰冷,手臂一甩,如同丢弃一件肮脏的垃圾,将瘫软的短棍杀手狠狠砸向瘫在砖石堆里的赵三!
“砰!”
两人如同两袋发霉过期、毫无价值的劣质面粉,狼狈不堪地撞在一起,滚作一团,发出痛苦的呻吟。
最后那个断了手腕的瘦高个杀手,此刻还在用唯一能动的左手和膝盖,如同一条濒死的蛆虫,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艰难地向前爬行。指甲在奋力抠爬中早已翻卷、断裂,在地面上划出五道长长的、刺目的血痕,如同地狱之门前的绝望标记。
陈默望着那抽搐不止、却依旧不肯放弃的背影,脑海中猛地闪过上周在医院那条冰冷刺骨的长廊里——护工阿姨红着眼圈,小声告诉他“手术费还差八千”时,他也是这样,抛弃了所有尊严,像条狗一样爬着去求王大海!只不过,他爬的是医院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膝盖磨破了皮,渗出血珠,黏在裤子上,换来的是那个胖子狞笑着,把燃烧的烟头狠狠按在他手背上时,皮肉烧焦的“滋滋”声和那股钻心的焦糊味!
够了。
真的够了。
陈默缓缓闭上眼,又猛地睁开!眼底最后一丝温度彻底消失,只剩下冻彻骨髓的寒冰!他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那气息在冰冷的夜空中凝结成一团短暂的白雾,声音如同冻硬了的钢筋,冰冷、坚硬、毫无起伏:
“够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屈指一弹!
“咻——!”
一粒只有小指指甲盖大小的碎石,如同被强弓劲弩射出,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厉啸!精准无比地命中瘦高个杀手后颈下方,第七颈椎棘突下的大椎穴!
“呃!”瘦高个杀手身体猛地一僵,前爬的动作瞬间定格,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即,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身体失去所有力量,直挺挺地向前栽倒,“噗”地一声闷响,脸朝下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彻底昏死过去,一动不动。
就在这死寂般的战斗尾声,材料堆后方的活动板房二楼,突然毫无预兆地亮起了一道昏黄、微弱的光线!
陈默瞳孔骤然收缩!如同最机敏的猎豹,瞬间捕捉到光源处——只见二楼那扇糊着报纸的破旧窗户边,探出一个毛茸茸、睡眼惺忪的脑袋!
是小林!
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学着他样子认真搬砖、脸上还带着几分未褪尽青涩的年轻工友!他显然刚从睡梦中被惊醒,揉着眼睛,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睡裤还沾着白天干活蹭上的水泥灰。他手里端着的搪瓷缸似乎想喝水,却被眼前这超出想象的景象彻底惊呆,“当啷”一声脆响,搪瓷缸失手掉落,在水泥地面上滚了几圈,发出空洞的回响。
四目,在冰冷的月光与昏黄的灯光下,猝然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小林的身体瞬间僵硬!如同被最毒的蛇盯住的青蛙!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陈默脚边如同三滩烂泥般瘫倒、呻吟或昏迷的杀手,又缓缓抬起目光,望向陈默——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任劳任怨的陈哥!此刻,他身上的旧工服被夜风吹得剧烈翻飞,猎猎作响,如同战旗!而那双在昏黄灯光下显得异常深邃的眼眸里,残留着尚未散尽的冰冷与……一种小林完全无法理解的、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力量感!
小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真的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喉咙!
“小林。”陈默开口,声音刻意放得低沉了些,试图驱散对方眼中的惊骇。他想起了上周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工棚漏水,这小子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把身上唯一一件还算完好的塑料雨衣,严严实实地盖在了他放在床头、装着母亲病历本的布包上。那时候,小林的眼睛也是这样亮晶晶的,像一块刚被雨水冲刷过、还没来得及沾染工地灰尘的玻璃,干净、纯粹,带着底层人之间朴素的善意。
“我、我……”小林猛地回过神,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陡然拔高,变得尖利刺耳,“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他语无伦次地喊着,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地上的搪瓷缸,结果慌乱中胳膊肘又撞倒了窗台上一个缺了口的旧茶杯。
茶杯滚落,摔在窗台边缘,发出“哐当”一声,碎片飞溅。小林的耳朵瞬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他猛地直起身,却因为动作太猛,“咚”地一声闷响,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粗糙的木制窗框上!
“哎哟!”他痛呼一声,捂着后脑勺,脸上的表情因疼痛和惊吓而扭曲,却依旧不管不顾地嘶喊着:“我、我就是起夜!对!起夜撒尿!水喝多了!!”话音未落,他像见了鬼一样,猛地将头缩了回去,双手并用,用尽全身力气,“砰”地一声将那扇破旧的窗户死死关上!巨大的力道震得糊在窗户上的旧报纸“哗啦”作响,玻璃窗框嗡嗡震颤不止。
陈默望着那扇在昏黄灯光映照下紧闭的窗户,听着里面传来小林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剧烈喘息和手忙脚乱的碰撞声,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极淡、却带着一丝复杂温度的笑意。
他不再犹豫。弯腰,利落地扯下赵三那条沾满泥污的真皮腰带,如同捆扎待宰的牲畜,将三个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杀手的手脚牢牢捆缚在一起,串成一串。然后,他从工服内袋里摸出那台屏幕碎裂的老旧手机。
指尖悬停在冰冷的拨号键上,他停顿了一瞬。
上一次……上一次母亲住院欠费被停药,他也曾颤抖着拨通过这个号码。可当警笛声由远及近,他满怀希望地冲到工地门口时,看到的却是王大海那肥胖油腻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正亲热地搂着带队片警的肩膀,称兄道弟,递烟点火……而他那微弱的求救声,瞬间就被淹没在胖子爽朗的笑声和片警敷衍的官话里。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彻底不一样了。
陈默缓缓摊开自己的右手。掌心粗糙,布满老茧和搬砖留下的划痕。手背上,那个被王大海用烟头烫出的、丑陋的褐色疤痕,依旧清晰可见。然而现在,这只手,能轻易捏碎精钢锻造的军刺!这只脚,能跺裂坚硬的水泥地面!这具身体里奔涌的力量,足以碾碎眼前这些曾视他为蝼蚁的渣滓!
他不再迟疑,指尖沉稳而有力地按下了通话键。当听筒里传来接线的女声时,他的声音如同深海之下万载不化的玄冰,又如同压住惊涛骇浪的万吨巨轮锚链,沉稳、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110吗?东郊新区,腾龙建筑工地,材料堆放区c区。这里有三个持械行凶的地下打手,意图杀人,已被制服。麻烦你们……尽快派人来处理一下。”
***
清晨五点,天色将明未明,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着沉寂的工地。高音喇叭准时响起那首激昂却与工地格格不入的《走进新时代》,刺耳的旋律粗暴地撕碎了黎明前最后的宁静。
陈默蹲在低矮工棚宿舍门口的水泥台阶上,嘴里叼着一支最廉价的牙刷,沾着粗糙牙粉的白沫随着他机械的动作在嘴角堆积。他的目光平静地追随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那属于王大海的座驾——如同受惊的野猪般,疯狂地咆哮着,从工地大门处猛冲出去!轮胎在粗糙的地面上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留下两道焦黑扭曲的橡胶痕迹,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王大海那颗油光锃亮的肥胖脑袋从驾驶窗探了出来,脖子上那条粗得晃眼的金链子,在灰蒙蒙的晨光下反射着俗气而刺目的金光。副驾驶座位上,赫然堆着几个鼓鼓囊囊、塞满了东西的蛇皮袋——看那棱角,里面装的恐怕都是连夜收拾的现金!车子带着一股亡命奔逃的仓惶,瞬间消失在弥漫着灰尘的街道尽头。
“陈哥!”一个带着明显紧张和小心翼翼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陈默转过头,看见小林端着两个冒着热气的铝制饭盒,小跑着过来。他的脸颊还有些苍白,耳朵尖更是红得如同熟透的虾子,眼神躲闪,不敢与陈默对视。他把其中一个饭盒不由分说地塞到陈默手里,声音压得很低:“早…早餐,我多买了俩肉包…给…给您留的!”他一边说,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偷偷扫过陈默的手腕——昨晚那记弹指碎石、如同神魔般的手,此刻正捏着一支廉价的塑料牙刷,指节上还沾着昨天搬砖时蹭上的、早已干涸的水泥灰,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谢了。”陈默接过尚有余温的饭盒,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面香和肉香混合着热气扑面而来。他拿起一个白胖胖、暄腾腾的肉包,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大口。
滚烫鲜香的肉汁混合着面皮的麦香,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顺着食道温暖了冰冷的肠胃。他一边咀嚼着,一边抬眼望向远处的材料堆放区。新运来的钢筋整齐地码放在那里,在晨曦微露的天光下,泛着冰冷而坚硬的金属光泽。
就在他咽下口中食物的瞬间,熟悉的、毫无感情的机械提示音准时在脑海深处响起:【叮!检测到可签到区域:材料堆放区(富含金属元素)。是否签到?】
陈默站起身,随手拍了拍工装裤腿上沾染的灰尘。动作自然而随意。
他迈开脚步,朝着那片冰冷的钢铁丛林走去。身后,王大海那辆亡命奔逃的保时捷早已消失在视野尽头,连尾灯都看不见了。
但他知道,这胖子,跑不掉。
赵三被废、三名杀手被警方带走的消息,此刻必定如同长了翅膀的毒蜂,在工地每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在每一个早起的工人压抑的交谈中疯狂传播、发酵!恐慌和猜疑,会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每一个知情者的心头。
走到那堆泛着冷光的钢筋前,陈默停下脚步。他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粗糙的金属表面。
【叮——!】
系统提示音带着一丝不同以往的清越,骤然在他意识中炸响!【恭喜宿主在“材料堆放区(富含金属元素)”签到成功!获得稀有材料:玄铁骨矿x1!】
嗡——!
一股奇异的、沉重而内敛的波动从掌心传来!陈默低头,只见一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呈现出深沉暗灰色的矿石,凭空出现在他摊开的掌心中!矿石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天然形成的、极其细密繁复的银色纹路!这些纹路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在矿石内部缓缓流转、明灭!更奇异的是,当矿石出现的刹那,陈默体内奔流的破虚境灵力,以及烙印在筋骨深处的“千斤坠”气劲,竟都微微震颤了一下,仿佛与这块矿石产生了某种玄妙的共鸣!一股磅礴、精纯、蕴含着大地厚重与金属坚韧的生机之力,透过掌心皮肤,源源不断地传递而来!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这块深沉的矿石。矿石坚硬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其中蕴含的、足以锻造强化筋骨的无匹力量感,让他清晰地回忆起昨夜一脚跺裂水泥地时,那股沉雄无匹的爆发力!
炼骨境……突破所需的最后一块核心材料,终于……到手了!
“呜哇——呜哇——”
远处,隐约传来了救护车特有的、由远及近的鸣笛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陈默抬起头,循着声音望向医院的方向。只见东方的天际,不知何时已悄然铺展开一片绚烂的朝霞,瑰丽的橙红与金粉色交织晕染,如同泼洒开的巨大油画,充满了蓬勃的生机与希望。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块来之不易的玄铁骨矿,贴身收进工服内袋的最深处。那里,还静静地躺着一本薄薄的、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的病历本。粗糙的封皮上,那些因他无数次紧握而留下的深深褶皱,似乎被一夜的体温和这块矿石散发的微弱暖意,悄然焐得柔软了些许。
“妈,”他望着那片越来越亮、越来越温暖的朝霞,声音轻得如同拂过草叶的晨风,却蕴含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力量,“这次……儿子……一定能给您挣够手术费。”
一阵微凉的晨风掠过材料堆,拂过冰冷的钢筋表面,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嗡——”鸣,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古老回响,又仿佛是对他这无声誓言最坚定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