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地基双诀融合，白眉出手试探！（2/2）
水泥袋堆的阴影里，白眉的身影如同受惊的老鼠，猛地一缩脖子，迅速隐没在愈发浓重的晨雾之中，消失不见。
陈默低下头，目光落在掌心那块重新变得温热的地脉石上。石面深处，那青铜碑的一角印记，正随着他胸腔内那颗有力搏动的心脏，散发出比昨夜更加明亮、更加稳定的苍青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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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爬上中天，炽热的阳光驱散了薄雾，将工地的一切都曝晒得有些发白。
白眉站在那间由铁皮集装箱改造成的简陋“临时办公室”门口，指关节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礼貌”，轻轻叩了叩锈迹斑斑的铁门。他换掉了清晨那顶灰扑扑的安全帽，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腕间一块金表在刺目的阳光下反射出晃眼的光芒——这是他今早紧急调动手下，从市区专柜快马加鞭送来的“高级监理”行头。
“王老板，张工，辛苦几位凑个空。”他推开门，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扫过屋内三人。
角落里，王大海正蹲在地上，捧着一个冷硬的馒头狼吞虎咽，油光沾了满手满嘴。一见白眉进来，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癞皮狗，慌忙把剩下的馒头往身后藏，手在脏兮兮的裤子上胡乱抹着，脸上挤出谄媚又惶恐的笑容，点头哈腰。办公桌后，张工头捏着一份工程进度表，厚厚的镜片后，一双眼睛眯成了两道警惕的细缝，捏着纸页边缘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节泛白，将纸张压出了深深的褶皱。
“白监理这是……？”张工头率先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皮，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和疲惫。工地监理他见得多了，但像眼前这位，前天毫无征兆地空降，连最基本的监理证件都没亮全乎，行事却霸道专横的，绝对是头一份。
白眉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扯了扯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仿佛那是什么束缚。他径直走到屋里唯一一张还算像样的藤椅前，稳稳坐下，翘起二郎腿，姿态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从容。
“今早例行巡查地基核心区，”他开门见山，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发现地脉能量波动异常剧烈。”说着，他从那个价格不菲的黑色真皮公文包里，抽出一沓彩色照片，“啪”的一声轻响，拍在布满划痕的桌面上。最上面那张照片，清晰地定格着陈默今早签到使用的那块地脉石，石头上青铜碑角的纹路在镜头下纤毫毕现。“我司聘请的资深专家初步判定，下方极可能存在未探明的古武遗迹核心区域。”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张工头瞬间绷紧的脸和王大海骤然煞白的胖脸，“为保护国家珍贵文化遗产，避免施工破坏，现决定——即刻起，全面封停地基区域及周边施工！等待省文物局专业勘探队进驻！”
“啪嗒！”王大海手里藏着的半个馒头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沾满灰尘。他死死盯着照片里那块散发着不祥青铜光泽的石头，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上的肥肉都在颤抖——上次陈默在材料堆把黑蛇打成重伤后，赤蛇门的人就找上他，塞了厚厚一叠钞票，让他盯紧陈默的一举一动。可……停工？这个月的工程进度款还没影子，手底下几十号工人的工资、吃喝拉撒……拿什么发？！
“白、白监理，这……这停工……是不是太突然了？工期……”他搓着油乎乎的手掌，偷眼觑着白眉那张毫无表情、如同戴着面具的脸，后半句求情的话，在对方冰冷的目光注视下，硬生生又咽回了肚子里。
“停工？！”张工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手指重重戳在进度表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合同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哪一条规定了因为什么‘可能’的古遗迹就停工？！再说地脉异常？！”他抓起桌上一份文件，劈头盖脸地朝白眉甩过去，“我们开工打桩之前，是做过全套正规地质勘探的！报告在这里！‘地脉稳定，无异常波动’！八个大字！你看清楚！”
纸页哗啦啦散落一地。
白眉的瞳孔在镜片后危险地缩成了两点寒星。他没有动怒，反而异常平静地弯下腰，慢悠悠地捡起散落在地的勘探报告。他那戴着雪白手套的指尖，轻轻点在报告结论页“地脉稳定”那四个加粗的黑体字上，如同抚摸一件有趣的玩具。
“张工，”他抬起头，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刺骨的笑意，“你是宁愿相信你们工地上这几台破铜烂铁得出的结论，还是……相信省文物局权威专家的专业判断？”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却像毒蛇吐信般钻进张工头的耳朵里，“哦，对了，听说你儿子在市一中读高三？高三（1）班，火箭班，尖子生……前途无量啊。下个月，就是保送资格初审了吧？”
张工头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仿佛全身的血液瞬间被抽干！他踉跄着猛地后退半步，后腰“哐当”一声重重撞在冰冷的铁皮文件柜上，震得柜门嗡嗡作响。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王大海吓得脖子一缩，整个人几乎要嵌进墙角里，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着，嘴唇哆嗦了几下，终究是一个屁都没敢放出来。
“下午三点前，地基区域必须清场完毕，拉起警戒线。”白眉优雅地站起身，西装下摆扫过地上散乱的报告纸，如同拂去微不足道的尘埃，“耽误了省里专家的勘测工作，这个责任……”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秤砣，在张工头和王大海脸上各压了一下，“……你们，担得起吗？”
办公室的铁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震得铁皮墙壁嗡嗡作响，也震碎了屋内两人最后一点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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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门关上的巨响余音还在铁皮墙间回荡，陈默正沉默地蹲在工地围墙外一处狭窄的阴影里。
他面无表情地啃着一个早已冷透发硬的馒头，粗糙的麦麸刮着喉咙。围墙内，张工头愤怒的咆哮、王大海唯唯诺诺的辩解，还有白眉那冰冷话语隐约的余音，断断续续地飘出来。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咯咯作响，指节处的皮肤绷紧发白。
清晨白眉那道阴毒暗劲中夹杂的、那股独特的、如同腐败草药般的淬骨草腥气，他隔着几十米都闻得真切！赤蛇门的毒蛇，果然不肯罢休，而且手段越来越下作，越来越致命！
“默子！默子！不好了！”老李拎着保安帽，气喘吁吁地从小门跑出来，额头上全是汗，顺着深刻的皱纹沟壑往下淌，“那个姓白的王八蛋！他要封地基！要停工！说什么狗屁的古遗迹！放他娘的狗臭屁！我看他就是冲你来的！要断了你的根！”老李急得直跺脚，黝黑的脸膛因为愤怒和焦急涨得通红。
陈默把最后一口冷硬的馒头塞进嘴里，腮帮子用力地咀嚼着，仿佛在咀嚼着某种坚硬的仇恨。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工装裤腿上沾染的灰尘，动作沉稳得与老李的焦急形成鲜明对比。
他抬起眼，目光越过低矮的围墙，精准地锁定了围墙内不远处那个正点头哈腰跟在白眉身后的臃肿身影——王大海。
“李叔，”陈默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帮我盯紧王大海。”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扫向围墙内那片堆叠如山的材料堆阴影，“他裤腰带内侧，别着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青铜牌，上面刻着一条盘起来的毒蛇，蛇眼是红的。赤蛇门‘线人’的标记。今早他弯腰捡东西，我看见了。”
老李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圆，瞳孔瞬间收缩如针！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挂着的橡胶警棍，布满老茧的手指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那牌子……”
“搬砖的时候，”陈默的声音平淡无波，却透着一股洞察秋毫的锐利，“除了看砖，也得看人。尤其是……他们脚底下影子的形状，还有弯腰时衣服绷紧的轮廓。”他伸手，用力在老李紧绷的肩膀上按了按，传递着一种沉甸甸的信任，“盯住他，别让他背后捅刀子。我去材料堆那边转转。”
说完，陈默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朝着围墙内那片巨大的材料堆走去。夕阳将他孤直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斜斜地投射在满是碎石尘土的地面上，像一把沉默而锋利的尖刀，深深插入了这片喧嚣又危机四伏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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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同巨大的墨色天鹅绒，缓缓覆盖了整个喧嚣落尽的工地。
材料堆区域，巨大的水泥袋垛和杂乱的钢筋在深蓝色的天幕下投下浓重而扭曲的阴影，仿佛蛰伏的怪兽。
陈默蹲在一根粗大的废弃水泥管旁，再次摸出了那块温热的工牌。金属表面，还残留着白天被烈日烘烤后的余温。他深吸一口气，将工牌紧紧贴在了堆放钢筋的、冰凉坚硬的地面上。
＞【叮！检测到特殊能量残留！】
＞【能量类型：白眉暗劲（赤蛇门秘传·淬骨草毒劲）！】
＞【残留能量蕴含阴毒破坏特性及神经毒素，威胁等级：中！】
＞【是否消耗100点签到积分，启动‘能量模拟解析’功能？解析成功后，可获取该暗劲完整运行轨迹及弱点，并生成针对性破解方案！】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惊雷，在陈默的识海中轰然炸响！
他的呼吸，在刹那间陡然停滞！
脑海中瞬间闪过清晨那道无声无息、却歹毒致命的暗劲寒芒！闪过白眉被他引动地基之力反震后，那墨镜后一闪而逝的、如同毒蛇般阴鸷森寒的眼神！
赤蛇门这条毒蛇，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的“试探”，必定是雷霆万钧、直取性命的绝杀！
“模拟！”陈默几乎是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了这两个冰冷而决绝的字眼。掌心的工牌，仿佛感应到了他沸腾的杀意与决心，瞬间变得滚烫灼人！
＞【指令确认！消耗100点签到积分！】
＞【‘能量模拟解析’程序启动！】
＞【正在深度解析‘白眉暗劲’能量结构……淬骨草神经毒素分子式拆解中……模拟对抗演算运行中……】
＞【预计完成时间：3小时。】
系统音似乎带上了一丝奇异的、高速运转的嗡鸣感。
陈默缓缓靠向身后冰冷粗糙的水泥管壁，仰起头，望向城市光污染下显得有些黯淡的星空。夜风带来远处工地食堂早已冷却的、淡淡的饭菜余味，可此刻萦绕在他鼻尖的，却只有铁锈的腥气、淬骨草腐败的苦涩，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三个小时。
只需要三个小时。
赤蛇门这条毒蛇赖以为生的致命毒牙，就要在他陈默的识海里，被彻底剥开、解析、看得清清楚楚！
“嗡……”
就在此时，材料堆深处，一根斜插在水泥袋缝隙中的、布满锈迹的螺纹钢筋，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震颤嗡鸣！如同某种沉睡已久的凶兽，在黑暗中被惊扰，正缓缓地……睁开了它猩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