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工地夜战，白眉亲临！（2/2）
“小崽子……滑溜得像条泥鳅！”白眉老者的怪笑声裹着夜风灌入耳中，带着浓浓的嘲弄与杀意。他五指间的青气骤然暴涨，如同十条青色毒蟒，将剩下的十根钢筋牢牢操控在半空，竟组成了一个不断旋转、绞杀一切的螺旋阵势！“躲得了十根？你躲得了二十根吗？！”话音未落，手腕猛地一抖！
三道乌光撕裂夜幕！三根被青气催动到极致的钢筋，如同被精确制导的导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分别锁定陈默的咽喉、心口、下腹丹田——三处武者必救的死穴！轨迹刁钻狠辣，彻底封死了他所有腾挪闪避的可能！
陈默瞳孔骤缩如针尖！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全身！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一咬牙，舌尖被狠狠咬破！腥甜的血液涌入口腔！与此同时，骨髓深处蛰伏的、被“骨髓凝劲”强化过的暗劲，如同沉寂的火山轰然爆发！骨膜与劲气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共振！
“喝啊——！”陈默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从地面弹射而起！凝聚了全身骨震暗劲的右拳，如同燃烧的陨石，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砸向离他最近、直刺心口的那根钢筋！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炸响！陈默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反震回来，整条右臂瞬间麻痹，虎口崩裂，鲜血淋漓！但那根灌注了白眉暗劲的钢筋，竟被他这搏命一拳硬生生砸得弯曲变形，表面崩开一道尺许长的狰狞裂痕！
然而，另外两根夺命钢筋，已近在咫尺！他只能凭借本能拼命侧头、拧腰、收腹！左肩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一根钢筋擦着锁骨划过，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另一根则带着恐怖的动能，“噗嗤”一声深深钉入他脚边的水泥地，溅起的碎石如同子弹般打在他小腿骨上，疼得他膝盖一软，几乎跪倒！
“哼！就这点微末道行？！”白眉老者雪白的长眉因怒意而剧烈抖动，如同两簇翻腾的雪浪！他枯瘦的左手闪电般抓向腰间的青铜酒壶，指尖青气一吐！
“咔啦！”酒壶应声裂开一道缝隙！一股浓烈到极致的腥臊气息混合着霸道的虎骨酒香，如同喷发的火山般汹涌而出！“尝尝老夫用三条百年赤练蛇胆，浸泡了整整十年的‘蚀骨暗劲’！”白眉厉喝一声，指尖缠绕的青气猛地裹挟住喷涌的酒液！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那混合的酒液在空中急速扭曲、变形，竟凝成三条栩栩如生、嘶嘶吐信的青色毒蛇虚影，带着腐蚀空气的腥风，朝着陈默的面门噬咬而来！
陈默瞬间屏住呼吸！那股腥气仅仅吸入一丝，就让他肺部如同火烧！更可怕的是，他左肩那道被钢筋划开的伤口，在接触到弥漫的酒雾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发黑、溃烂！这青气酒雾……竟蕴含着剧毒无比的暗劲！
强烈的灼痛和眩晕感袭来！陈默咬着牙踉跄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身后材料堆一根粗大的钢管上！
“咚！”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剧烈的震动顺着钢管传导而来，却也如同醍醐灌顶般，瞬间点醒了他——系统提示过，“骨髓凝劲”的终极特性：骨震波可引动周身三尺内金属共鸣共振！
“那就……试试这个！！”陈默眼中爆发出决绝的光芒！体内残余的暗劲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顺着脊椎疯狂涌入双腿！双腿骨膜的震颤频率，在这一刻被他强行催谷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限！
嗡——！！！
他背靠的钢管最先发出低沉而剧烈的蜂鸣！紧接着，脚边那根深深钉入水泥地的钢筋也开始疯狂颤抖！最后，是半空中被白眉青气操控的十根钢筋——所有暴露在陈默周身三尺范围内的金属，表面都如同投入巨石的湖面，泛起了肉眼可见的、急速扩散的涟漪波纹！
“什么？！”白眉老者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剧烈收缩！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指尖那如臂使指、操控自如的青气，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源自金属本身的恐怖高频震荡，瞬间震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那些原本如毒蛇般受他驱使的钢筋，此刻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在半空中互相猛烈碰撞、纠缠，发出“叮叮当当”一片混乱的脆响，最终无力地坠落在地！
最讽刺的是——他腰间那视若珍宝、用来盛放“蚀骨暗劲”源头的青铜酒壶！壶身在剧烈的金属共鸣共振下，“咔嚓”一声，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那浸泡了十年、耗费无数心血的三蛇胆酒液，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彻底失控，“哗啦啦”地流淌了一地，浓烈的腥气弥漫开来！
“你……你这是什么妖法邪术？！”白眉老者踉跄着连退两步，黑披风在混乱的气流中狂舞，声音因惊骇而扭曲变调，“区区炼骨中期……怎么可能引动金属共振？！绝无可能！！”
陈默大口喘着粗气，抬手狠狠抹掉糊住眼睛的汗水和血污，喉咙里滚出一阵嘶哑却充满快意的低笑。刚才那一下爆发，几乎抽空了他骨髓里最后一丝暗劲，强烈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但看着白眉那副如同见了鬼般惊怒交加的表情，他只觉得这痛……值了！
“邪术？”他扯下早已破烂的衣角，死死缠住左肩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迅速将灰布浸透成暗红，“这是老子在地基坑里……签到得来的本事！”
“签……到？”白眉老者雪白的长眉紧紧皱成一团，显然对这个词感到无比陌生和荒谬。
但他毕竟是老江湖，惊骇过后，目光迅速扫过地上五具死状凄惨、还在汩汩冒黑血的弟子尸体，又落在陈默那身被血污和汗水浸透、遍布伤痕却依旧挺立如标枪的身体上——这小子虽然气息紊乱，明显已是强弩之末，但那双眼睛……却比刚交手时更加明亮、更加锐利！如同历经烈火淬炼后，锋芒毕露的绝世刀锋！
“哼！今日……算你命不该绝！”白眉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隐蔽的忌惮，猛地一甩袖袍！仅存的两名弟子立刻闪身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老者枯瘦的手掌探入怀中，摸出一枚雕刻着盘蛇的青铜令牌，狠狠掷在陈默面前的水泥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明日此时，老夫会亲携赤蛇门大长老驾临！”白眉的声音阴冷如九幽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杀意，“那块封龙石……你保不住！”他转身欲走，脚尖却“不小心”踢到地上的一根扭曲钢筋，金属碰撞的刺耳噪音在空旷死寂的工地上回荡，充满了挑衅与嘲弄。
“对了……”白眉的脚步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如同毒蛇最后的噬咬，“你娘那个护工……该换人了。”
陈默的太阳穴猛地一跳！一股狂暴的杀意瞬间冲上头顶！
他下意识就想迈步追击！然而脚步刚动，一股强烈的眩晕和虚脱感便如潮水般淹没了他！双腿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水，沉重得无法抬起！他不得不踉跄一步，死死扶住身旁冰冷的钢管才勉强站稳！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眉等三人如同鬼魅般翻过围墙，消失在杨树林的阴影里。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最终，所有翻腾的怒火和杀意，只化作对着冰冷夜空一声嘶哑的低吼：
“老匹夫……！”
“小陈——！！”老李惊恐的呼喊从保安室方向传来。保安队长举着手电，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刺眼的光柱在陈默染血的身体上慌乱地扫视，“伤得怎么样？！重不重？！我刚给张叔打了电话！他开三轮车在工地门口等着！咱们马上去医……”
“不用！”陈默猛地抬手，一把按住了老李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手腕，声音斩钉截铁，“我得……留在这里！”他抬起头，目光越过老李惊恐的脸，投向那片月光笼罩下的幽深地基坑。坑底的红土在夜色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褐色，如同凝固的、尚未干涸的鲜血。
脑海深处，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冰冷的钟摆，再次清晰地敲响：【明日为超级签到日！请提前选择签到区域！】他无比清晰地知道，突破炼骨境巅峰、掌握更强大力量的关键……就在这地基之下五米深处，那块名为“封龙石”的古老存在旁边！
老李顺着陈默的目光望去，心脏猛地一沉！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冰冷的汗水，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你……你是说那块石头？我……我听老周提过一嘴……前晚挖地基的时候，他的铁锹……好像碰到了一块硬邦邦的青石板……上面……上面刻着龙纹……”
陈默没有回答。他缓缓松开老李的手，拖着如同灌铅般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无比坚定地走向那片如同巨兽之口的地基坑。
夜风掀起他染血的、破烂的工装下摆，露出背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如同勋章般的旧日疤痕。此刻，这些疤痕仿佛也拥有了生命，随着他沉重的呼吸，微微地起伏着，呼应着骨髓深处那尚未完全平息、如同余烬般闪烁的暗劲余波。
他站在深坑边缘，如同站在命运的悬崖。目光沉沉地投向脚下那片在月光下泛着湿润光泽、散发着泥土腥气的暗红土壤。
明天清晨……当第一缕破晓的曙光刺破黑暗，洒落在这片大地上时，他将在这里……完成签到。
到那时……
“老李。”陈默突然转身，清冷的月光照亮了他染血的侧脸，更照亮了他眼底深处那两簇如同地狱之火般燃烧的决绝光芒！“今晚，你守好保安室！把所有监控硬盘……锁进保险柜！用最大的那把锁！”他摸出屏幕碎裂的手机，扫了一眼时间——23:57。“还有……三小时。”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天……就亮了老李看着陈默眼中那令人心悸的光芒，所有劝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只能重重地、如同宣誓般地点了点头！
他望着陈默那如同受伤孤狼般、却带着不屈意志的背影，纵身跃入那深不见底的地基坑，消失在黑暗之中。他又忍不住抬头，望向围墙外那片在夜风中摇曳、如同鬼影幢幢的杨树林——那里，还残留着白眉等人离去的脚印，深深烙印在泥土里，如同一排狰狞的问号，指向未知的凶险。
但这一次，保安队长老李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死死地、仿佛要将恐惧捏碎般，握紧了手中那支沉甸甸的强光手电筒。然后，他猛地转身，迈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沉稳、更加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回那扇象征着最后堡垒的保安室铁门。
深坑之底。
陈默缓缓蹲下身，伸出沾满血污和泥土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抚过脚下冰凉、湿润的红土。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那下方五米深的幽暗地底，一股温热、磅礴、如同大地脉搏般的力量，正以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节奏，沉稳地搏动着。
嗡……
脑海深处，系统的提示音如同最精准的倒计时，再次清晰响起：【距离超级签到日开启，剩余：2小时58分。】
陈默缓缓闭上了眼睛。耳中，自己的心跳声与脚下大地深处传来的、那沉稳而有力的脉动，逐渐地……开始同步、共振。
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在他染血的嘴角，慢慢扬起。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