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石灵睁眼那刻，老祖跪了！（2/2）
“吼！小辈安敢如此欺我！！”
幽冥老祖见陈默竟敢当着他的面，如此毫无防备地入定解析，顿时感觉受到了平生最大的侮辱与蔑视，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他强忍着几乎要散架的剧痛和神魂撕裂感，面目狰狞扭曲如同恶鬼，嘶声咆哮道：“竖子狂妄至极！老夫今日就算拼着道基彻底崩毁，神魂永堕阎罗，也要让你形神俱灭，万劫不复！”
他猛地一咬舌尖，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蕴含着本源精气的心头精血于身前，双手以一种近乎自残的速度疯狂结成一个诡异邪门到极点的法印。
其眉心处悄然裂开一道细微的血痕，一股磅礴却驳杂混乱的精神力如同决堤洪水般狂涌而出，在空中急速交织、扭曲，最终化作一座阴风惨惨、鬼哭狼嚎的巨型幻阵！
“幽冥幻界，万魂噬心杀阵！”
刹那间，整座昏暗的地下空间景物骤然大变！
阴风怒号，卷起阵阵黑沙，无数凄厉的鬼哭与神嚎之声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上千名身披腐朽黑色重甲、手持残缺战戈、眼眶中燃烧着幽绿鬼火的武士幻影凭空出现，它们没有实体，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冷杀气，如同来自地狱的军团，瞬间将石灵那庞大的身躯团团围住！
每一个黑甲幻影武士都散发着堪比凝气后期修士的强大波动，它们的杀气汇聚成一股肉眼可见的灰黑色洪流，扭曲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朝着依旧单膝跪地的石灵发起了疯狂的绞杀冲锋！这股精神冲击的强度，足以让普通的金丹初阶真人为之色变！
苏晚晴刚刚服下丹药，脸色尚未恢复，此刻又被这恐怖的精神幻阵笼罩，只觉得头痛欲裂，幻象丛生，连稳住身形都变得极其困难，俏脸之上血色尽褪。
然而，面对这由精神力构筑的千军万马、足以撕碎灵魂的恐怖围攻，石灵却依旧保持着那个单膝跪地的虔诚姿势，不闪不避，仿佛那些攻击只是虚无的微风。
那些足以撕裂修士神魂的战戈幻影、鬼火冲击，在接触到石灵那岩石体表的瞬间，竟如同水滴汇入大海，直接从那坚不可摧的岩石身躯中穿透过去，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仿佛它的存在，本身就对这类精神攻击有着绝对的豁免。
就在幽冥老祖因全力维持杀阵而略微分神、惊疑不定的刹那——
石灵那只空着的巨大左手，缓缓地、却带着万钧之力，握成了一个坚硬的岩石拳头。
它那双异色的瞳孔——左眼赤红如血，右眼漆黑如墨——不再是简单的光亮，而是变成了两团真正在燃烧的、粘稠的、如同熔岩与深渊结合体的恐怖物质！
它没有去看那些虚幻的敌人，而是将那恐怖的拳头，对着自己面前那片坚实的大地，平平无奇地、一拳轰下！
“地——脉——震——爆！”
一个古老而晦涩的音节，如同来自大地最深处的咆哮，在每个人心底炸开！
嗡————！！！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蛮横到极致的震波，并非向上扩散，而是向下！狠狠地、精准地轰入了祭坛的最深处，与整座遗迹，乃至方圆数百丈的地脉产生了强烈无比的共鸣！
整座庞大的地下遗迹，连同周围厚重无比的岩层，都发生了一场剧烈无比的摇晃！仿佛有一双巨手在地下疯狂搅动！
那些由纯粹精神力构筑、依托阵法存在的黑甲幻影武士，在这一刻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倒影，瞬间剧烈地扭曲、变形，然后接连不断地“嘭嘭嘭”炸响，全部崩解成了最原始、最杂乱的精神力碎片，消散于无形！
幽冥老祖苦心营造的恐怖杀阵，被石灵以这种最蛮横、最不讲道理、直接撼动地脉本源的方式，从能量根源上，强行破除！
“呃啊啊啊——！！”
杀阵被强行破除，幽冥老祖如遭九天雷击，识海仿佛被一柄无形的混沌巨锤狠狠砸中，刹那间七窍同时飙射出腥臭的黑血，眼前一片漆黑，天旋地转！
他双膝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神涣散空洞，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已然是神魂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就在幽冥老祖跪地的同时——
陈默，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眸之中，不再是以往的清澈或锐利，而是仿佛有无数古老沧桑的符文在生生灭灭、流转不息，倒映着整座祭坛的宏伟景象！
成功了！
在“古文解密符”的辅助下，他成功地将系统残卷与祭坛本体铭文完美结合，彻底补全了那古老的“石灵唤醒契约”！
几乎在同一瞬间，彻底完成了契约补全、建立了完整连接的石灵，双目之中那红黑交织的恐怖光芒骤然暴涨三尺！仿佛两盏探照灯，将整个地下空间映照得一片诡谲！
它庞大的身躯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缓缓地、却稳定无比地站立了起来！那三丈高的岩石身躯所带来的阴影，如同山岳般笼罩而下，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力和心灵压迫感！
它手中那柄沉寂万古的断剑，被它慢慢地抬起，冰冷平滑的断口处，竟隐隐有奇异的光芒流转起来。
剑尖，遥遥指向跪倒在地、神魂破碎的幽冥老祖。
一个字一个字，如同亿万岩石摩擦碰撞，带着来自上古时代的冰冷与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在这死寂的空间中回荡：
“侵——入——者——当——诛。”
冰冷的、实质般的杀意如同无数根细针，死死锁定了幽冥老祖，让他即便在神魂重创的浑噩中，也本能地浑身剧烈颤抖，汗毛倒竖，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他。
他毫不怀疑，下一秒，这柄看似残缺的古老石剑，就会以超越理解的方式，洞穿自己的咽喉，碾碎自己的神魂。
然而，就在石灵即将挥下断剑，执行这上古裁决的瞬间——
陈默平淡却不容置疑的声音，清晰地响起：“等等。”
石灵那即将挥落的巨大手臂，动作戛然而止，瞬间定在半空，显示出对陈默指令的绝对顺从。
陈默缓缓踱步上前，来到如同死狗般跪趴在地的幽冥老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片刻前还嚣张不可一世、视他如蝼蚁的老怪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弧度：
“留你一条残命。滚回去，告诉你们幽冥宗的门主——”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我这片工地的地，深得很。不是谁想踩，就能踩的。今日留你一命，是让你带个话，若是再敢来犯，来的，就不会再是你了，而是我，亲自去你们幽冥宗总坛，‘登门拜访’。”
幽冥老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屈辱，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陈默说完，不再看他，只是对着石灵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它收起断剑。
但在挥手衣袖拂动的瞬间，一缕极其微末、几乎与周围环境灵力融为一体的细微能量，夹杂着一个结构复杂到极致、蕴含着他一丝本命灵识的微缩铭文，悄无声息地、精准地打入了幽冥老祖后背的脊椎骨深处！
那是一道结合了上古铭文知识与系统力量的“血脉追魂印”。一旦幽冥老祖再次踏入这片工地百丈范围之内，或者陈默心念一动，此印便会瞬间引爆他全身精血与残存灵力，让他死得惨不忍睹，且无人能查出缘由。
石灵得到指令，那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断剑缓缓垂下，眼中的红黑光芒也逐渐内敛，但那股锁定的杀意并未完全散去，依旧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幽冥老祖头顶。
苏晚晴此时状态稍复，靠近过来，看着地上气息奄奄、狼狈如丧家之犬的幽冥老祖，美眸中闪过一丝忧虑，低声问道：“就这么放他走？岂不是纵虎归山？”
“一个死掉的老祖，除了能激怒幽冥宗，让他们不惜代价前来报复之外，给我们带不来任何好处。”陈默冷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可闻，“但一个活着回去、肉身重伤、神魂破碎、道基受损、更丢尽了脸面的老祖，他会把今天的恐怖经历，把他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原原本本、添油加醋地带回幽冥宗。”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算计的精光：“让他去传话，让幽冥宗的高层对这片‘工地’产生疑虑、猜忌和未知的恐惧，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底细，忌惮这深不可测的‘上古遗迹’，远比单纯杀了他，有价值得多。这份恐惧，会成为我们目前最好的护身符。”
话音刚落，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度于陈默脑海中响起：
【遗迹核心区域‘石灵祭坛’掌控度达到60%，宿主已获得该区域初步控制权。】
【检测到遗迹更深层结构，下一层签到权限已解锁。下次签到奖励将根据地点获得品质提升，请宿主再接再厉。】
陈默眼中精光一闪。
掌控度才60%？只是初步控制权？
还有下一层？！
这处遗迹隐藏的秘密和深度，果然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想象！
远处，完成了使命的石灵，眼中那红黑交织的恐怖光芒彻底收敛熄灭。它那庞大的、布满裂纹的岩石身躯，重新变得僵硬冰冷，缓缓回归到最初那尊沉默石像的姿态，连同那座祭坛，一同缓缓沉入地面之下，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审判强敌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四周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幽冥老祖偶尔发出的、痛苦的呻吟和粗重喘息，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味、尘土味和淡淡的硫磺气息，证明着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切。
陈默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激荡与对遗迹深层的好奇。此地刚刚经历大战，能量紊乱，绝非久留之地。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带着仍心有余悸、却眼神复杂的苏晚晴，沿着祭坛后方因震动而显露的一条狭窄通道，小心翼翼地向着地面返回。
通道曲折向上，不知走了多久，久违的、微弱的光亮终于出现在前方头顶。
当他们两人颇为狼狈地从一处被震开的隐蔽地面裂缝中爬出，重新呼吸到山林间那清新、带着泥土和草木芬芳的空气时，天际已是夕阳西下，黄昏时分。
橘红色的温暖余晖洒落下来，将整片经历过动荡的工地染上了一层静谧而祥和的金色，仿佛一切杀戮与危险都已远去。
陈默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块紧贴着的残碑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冰凉，再无丝毫灼热感，仿佛之前那地底深处的一切惊心动魄、石灵苏醒，都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幻梦。
然而，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工地的西侧边界时，瞳孔却是猛地一缩，刚刚放松的心弦瞬间再次绷紧！
在那里，原本只是淡淡飘荡、起到警示和屏蔽作用的金色雾气，此刻不知因何缘故，竟变得比之前浓郁了数倍不止！
那雾气如同一片缓缓流淌、厚重粘稠的金色云海，汹涌翻滚，几乎遮蔽了那片区域的半边天空，阳光透过雾气，被折射成一片迷离梦幻的光晕。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那浓郁得化不开的金色云雾最深处，隐隐约约之间，似乎有某种更加庞大、更加神秘、难以名状的阴影轮廓，正在缓缓蠕动、凝聚、成形……
一股新的、未知的不安，悄然爬上陈默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