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色航道（2/2）
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些。林烬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剧烈的喘息在寂静的地下空间里格外清晰。他扯开被鲜血和汗水浸透的连帽衫，检查伤势。胸腹间有大片的淤青，肋骨处传来尖锐的刺痛，可能出现了骨裂。手臂和肩膀有几处被碎石和金属划破的伤口，还在渗血，但都不致命。最麻烦的是内伤和枯竭的精神力。
他从战术背包里翻出急救包。动作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笨拙。先用酒精棉球粗暴地擦拭掉伤口周围的污垢和血迹，剧烈的刺痛让他额角青筋跳动，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然后撒上止血消炎粉（效果远不如前世秦雨薇的光系治疗，但聊胜于无），用绷带紧紧包扎。处理完外伤，他拿出两片强效止痛药（同样来自黑市）和一瓶纯净水，干咽下去。希望能暂时压住那钻心的疼痛。
做完这一切，他背靠着墙，闭上眼睛，尝试着进入内视状态。识海中一片黯淡，那代表着本源之火的幽蓝光点几乎微不可察。吞噬异能的旋涡也沉寂着，只有一丝微弱的、源自身体本能的饥饿感在提醒着它的存在。他尝试着主动运转吞噬异能，如同干涸的河床试图汲取空气中的水分。效果微弱得可怜，空气中游离的孢子能量稀薄且驳杂，对于修复他严重的伤势和内耗，杯水车薪。
“不行…这样下去，别说复仇，连活着赶到老船厂都是问题…”林烬眉头紧锁。他需要能量！更强大、更精纯的能量！他想到了刚才击杀精英行尸时吞噬的那枚能量核，虽然污浊，但确实补充了一丝力量。可是…去哪里找？
就在这时！
一阵极其微弱、仿佛金属摩擦的“沙沙”声，从地下空间另一个角落、那堆破烂帆布覆盖的阴影里传来！
林烬瞬间睁眼！右手闪电般按上了腰间的手枪！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锁定声音来源！刚才进来时太过疲惫，竟然没有仔细探查这个角落！
在帆布微微的起伏下，两点幽绿色的、如同鬼火般的光芒亮了起来！充满了冰冷、饥饿和…一种被惊扰后的暴戾！
嘶嘶——！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嘶鸣，一个狰狞的头颅猛地从帆布下探了出来！
那是一只老鼠！
但它的体型大得惊人，几乎赶得上一只小型犬！灰黑色的皮毛肮脏打结，不少地方已经脱落，露出部！口鼻部向前突出，布满利齿的嘴巴里滴落着粘稠的涎水，两只眼睛已经完全退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团不断闪烁的幽绿色磷光！它的四肢异常粗壮，爪子如同弯曲的黑色匕首，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一条如同钢鞭般的长尾在身后不安地甩动着，抽打在地面发出啪啪的轻响。
变异鼠！而且是已经深度感染、开始孢子异化的精英个体！显然，这个废弃的地下空间，成了它的巢穴！林烬的闯入，惊醒了这只沉睡的猎食者！
“嗬…嗬…”变异鼠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风箱般的威胁声，幽绿色的“眼睛”死死锁定林烬，充满了对血肉的贪婪渴望！它感受到了林烬身上的虚弱和…那让它本能感到不安却又充满诱惑的能量气息！
没有多余的试探！这只变异鼠显然将林烬当成了送上门的猎物！它后腿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腥风，以远超普通行尸的速度，直扑林烬的咽喉！张开的大嘴中，利齿如同交错的匕首，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林烬瞳孔骤缩！这只变异鼠的速度和爆发力，远超他之前的预估！重伤疲惫的身体严重拖累了他的反应！他几乎是凭借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在利齿即将触及皮肤的瞬间，猛地向侧面翻滚！
嗤啦！
变异鼠的利齿擦着他的肩膀掠过，锋利的爪子在他手臂的绷带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撕裂痕！鲜血瞬间涌出！
剧痛刺激着神经！林烬在翻滚的同时，右手已经拔出了p30L！来不及瞄准！他完全是凭感觉，对着变异鼠扑来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砰！砰！
枪声在密闭的地下空间内震耳欲聋！
第一枪打空了，子弹打在后面的水泥墙上，溅起一片碎石！
第二枪似乎击中了变异鼠的后腿，发出一声闷响！
“吱——！”变异鼠发出一声痛苦尖锐的嘶鸣！扑击的动作被打断，庞大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幽绿色的“眼睛”瞬间充满了狂暴的怒意！它后腿受伤，但并不致命，反而彻底激发了凶性！
它猛地转身，不再扑击，而是张开大嘴，喉咙深处一阵剧烈的蠕动！一股粘稠的、散发着刺鼻酸腐味的墨绿色液体，如同高压水枪般，朝着刚刚从地上爬起的林烬喷吐而来！
毒液喷射！
林烬心中警兆狂鸣！他猛地向后仰倒！身体几乎贴着地面！
嗤嗤嗤——！
那股墨绿色的毒液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狠狠喷溅在他身后的墙壁和堆放的木箱上！坚硬的木箱表面瞬间冒起刺鼻的白烟，被腐蚀出大片坑洼！水泥墙也发出“滋滋”的声响，留下焦黑的痕迹！毒性之猛烈，触目惊心！
林烬惊出一身冷汗！这要是被喷中，不死也脱层皮！
变异鼠一击不中，后腿的伤口限制了它的移动，它索性不再追击，而是再次鼓起喉咙，准备第二次毒液喷射！那幽绿色的“眼睛”死死锁定林烬，充满了残忍的戏谑，仿佛在欣赏猎物垂死的挣扎！
不能让它再喷了！这狭小的空间，下一次未必能躲开！
林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他没有后退，反而在变异鼠鼓起喉咙的瞬间，强忍着全身的剧痛，如同扑火的飞蛾，猛地向前冲刺！他放弃了拔枪（枪里子弹不多了，且未必能一击致命），左手成爪，掌心之中，那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幽蓝色火苗，被他强行催动、凝聚！
吞噬！给我吞了它！
一个疯狂的念头支配了他的行动！他要主动接触！用吞噬异能，强行掠夺这只变异兽的生命能量！哪怕这能量同样污浊狂暴！这是他唯一快速恢复力量的机会！也是唯一的生路！
就在变异鼠喉咙鼓起、墨绿色毒液即将喷薄而出的前一刻！
林烬已经冲到了它的面前！左手带着那一缕微弱却凝聚了他所有意志和本源之火残余力量的幽蓝光芒，如同闪电般，狠狠插入了变异鼠张开的大嘴之中！直捣那正在酝酿毒液的喉咙深处！
噗嗤！
粘腻、温热、带着强烈腐蚀性的触感从手臂传来！皮肤传来阵阵灼痛！但林烬不管不顾！
“吼——！”变异鼠的毒液喷射被硬生生打断！它发出痛苦到极致的嘶吼！庞大的身体疯狂地挣扎、甩动！试图将手臂从它嘴里甩出去！
但林烬如同附骨之蛆！他的右手死死抱住了变异鼠粗壮的脖子，身体如同八爪鱼般紧紧缠住它！左手在变异鼠滚烫、粘稠、充满腐蚀性粘液的喉咙深处，五指狠狠张开！吞噬异能，被他以最狂暴、最原始的方式催动到了极致！
“给我…吸干它！”林烬在心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嗡——！
一股远比之前精英行尸能量核更庞大、更狂暴、充满了兽性和剧毒的能量洪流，如同失控的火山岩浆，猛地从林烬的左手掌心，狠狠冲入他的手臂经脉！这股能量不仅带着嗜血的暴虐意志，更夹杂着强烈的腐蚀毒性和令人作呕的腥臊气息！
“呃啊——！”林烬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条左臂瞬间变得漆黑肿胀，皮肤下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突起来！剧烈的腐蚀痛和能量冲击带来的撕裂感，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疯狂搅动！比之前吞噬行尸能量核强烈十倍不止！他的意识几乎被这股狂暴的兽性能量和剧毒瞬间冲垮！眼前阵阵发黑！
识海中那微弱的幽蓝火苗疯狂跳动，试图灼烧净化这股污秽的能量，但杯水车薪！吞噬异能的旋涡被这股狂暴的洪流冲击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崩溃！
就在这生死一线！
林烬体内，那源自重生、源自吞噬异能最本源的、如同远古凶兽般的贪婪与霸道，被这狂暴的“食物”彻底点燃了！
一股更加强横、更加蛮横的吸力，如同无底的黑洞，猛然从他掌心爆发！不再是小心翼翼地引导转化，而是…掠夺！撕扯！鲸吞！
嗤嗤嗤…噗噗噗…
变异鼠喉咙深处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破布袋漏气般的声响！它庞大的身躯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疯狂挣扎的动作猛地僵住！幽绿色的“眼睛”光芒急剧黯淡，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绝望！它体内的生命精华、被孢子异化凝聚的能量核心、甚至那致命的毒液本源，都被这股恐怖的吸力蛮横地撕扯出来，疯狂地涌入林烬的手臂！
林烬感觉自己的左臂仿佛要爆炸开来！涌入的能量太过庞大、太过污浊！吞噬异能的旋涡疯狂旋转，如同高速运转的磨盘，粗暴地碾磨、分解着这股混杂着剧毒和兽性的能量洪流。本源之火的微光在旋涡核心拼命灼烧，试图净化掉最致命的毒素和狂暴意志。这是一个极其痛苦且凶险的过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在火山口汲取力量！
变异鼠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毛失去光泽，肌肉萎缩。几秒钟后，它庞大的身躯彻底瘫软，如同一个破败的皮囊，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而林烬，则猛地抽回了手臂！整条左臂漆黑如墨，肿胀得吓人，皮肤表面甚至鼓起了一个个带着墨绿色泽的水泡，散发着腥臭和腐蚀的气息。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但他顾不上这些！
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而精纯（相对而言）的暖流，正顺着他的左臂经脉，汹涌澎湃地涌入四肢百骸！这股能量虽然依旧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兽性和微弱的毒素残留，但主体已经被吞噬异能碾磨提纯，被本源之火灼烧净化，转化为了最纯粹的生命能量和…进化之力！
干涸的细胞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吮吸着这股能量！胸腹间的剧痛以惊人的速度缓解！断裂的肋骨处传来麻痒的感觉，正在快速愈合！枯竭的体力如同涨潮般迅速恢复！更关键的是，识海中那黯淡的幽蓝火苗，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燃料，猛地蹿高了一截，光芒变得稳定而凝实！吞噬异能的旋涡也变得更加深邃、凝练，旋转间带着更强的吸力！
力量！久违的力量感重新充盈全身！甚至比受伤之前更加强大了一丝！刚才的剧痛和虚弱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林烬缓缓站起身，低头看着自己依旧漆黑肿胀、但内部正被新生能量快速修复的左臂，又看了看地上那只彻底干瘪的变异鼠尸体。眼中没有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余悸和后怕。
吞噬进化，果然是一条充满荆棘与剧毒的捷径！稍有不慎，便是被能量反噬、或者被兽性吞噬理智的万劫不复！
他不敢怠慢，立刻盘膝坐下，引导着体内这股新生的、带着微温的力量，全力运转吞噬异能，加速对左臂残留毒素的清除和能量的彻底吸收融合。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恢复最佳状态，赶往老船厂！
半个小时后。
废弃的地下管道维修站内，林烬缓缓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眸深处，一缕幽蓝色的光芒一闪而逝，锐利得如同出鞘的利刃。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全身的剧痛已经消失无踪，内腑伤势基本愈合，断裂的肋骨处只剩下轻微的酸胀感。左臂的漆黑肿胀已经消退大半，皮肤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是表面还残留着一些焦黑的痕迹和干瘪的水泡，显得有些狰狞，但已无大碍。力量感充盈全身，精神力饱满，识海中的本源之火稳定燃烧，吞噬异能的旋涡也更加凝实。
这次生死边缘的吞噬，虽然凶险万分，但带来的收益也是巨大的。不仅伤势尽复，实力也略有精进，更重要的是，他对吞噬异能的掌控和运用，有了更深层次的体悟——它既是饕餮，也是熔炉，关键在于驾驭者的意志。
他迅速整理好装备，将沾染了变异鼠毒液和污血的绷带换下，重新包扎好手臂的伤口（主要是掩盖吞噬后留下的异常痕迹）。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只干瘪的鼠尸和一片狼藉的地下空间，眼神冰冷。这里不能再待了。
他搬开堵住入口的垃圾袋，再次钻入那条狭窄的通道。外面依旧是灰白色的天空，混乱的嘶吼和零星的枪声从不远处传来，提醒着末日的残酷。但他此刻的状态，已经截然不同。
林烬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再次穿梭在复杂的街巷之中。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迅捷、更加无声，对环境的利用也更加娴熟。他避开主路，专挑偏僻的路径，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和对危险的敏锐直觉，向着城市东区的老船厂方向快速潜行。
一路上，他看到了更多的末日景象。燃烧的车辆，破碎的橱窗，游荡的行尸，以及偶尔爆发的小规模幸存者与行尸的惨烈搏杀。他如同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没有丝毫停留，只在必要时以雷霆手段清除掉挡路的零星行尸，用新生的力量验证着吞噬带来的提升——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对匕首（临时从一具尸体上捡来的）的掌控，都远超之前。
终于，在黄昏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病态的橘红色时，林烬抵达了他的目的地——东区，废弃的老船厂。
巨大的废弃船坞如同搁浅的钢铁巨鲸骨架，沉默地矗立在浑浊的海水边。锈迹斑斑的龙门吊、倾倒的集装箱、散落一地的巨大金属构件，在昏黄的光线下投下扭曲狰狞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海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3号码头废料堆，如同一个由废弃船体钢板、锈蚀管道和报废机械堆砌而成的钢铁坟墓，散发着荒凉与死亡的气息。约定的时间，是晚上11点。现在还早，但林烬不敢大意。他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爬上一座由巨大生锈油桶堆砌而成的“小山”，找到一个视野良好且隐蔽的凹陷处，潜伏了下来。
这里可以俯瞰整个3号码头废料堆区域。他如同最耐心的猎人，收敛了所有气息，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一遍遍扫视着下方的每一寸阴影、每一处可能的藏身点。
时间在死寂中缓缓流逝。夕阳彻底沉入海平面以下，黑暗如同浓墨般迅速吞噬了大地。只有远处城市燃烧的火光，在灰白色的孢子云层下投来微弱而摇曳的光晕，将这片钢铁废墟映照得更加阴森诡异。
海风带着咸腥和凉意，吹拂着林烬的脸颊。他没有丝毫放松，精神高度集中。直觉告诉他，今晚的交易，绝不会顺利。陈锋的杀手能找到他一次，就可能找到第二次。瘸腿老赵…这个黑市商人，在末日爆发的巨大混乱和利益面前，所谓的“原则”还能剩下几分？
等待，如同在刀锋上行走。
当怀表（虽然停摆，但他凭感觉估算）指向接近11点的时候，异动终于出现了！
不是从码头入口方向，而是…从废料堆深处，那片被巨大船体残骸阴影笼罩的地方！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金属摩擦的“沙沙”声，断断续续地传来。那声音，与之前地下空间里变异鼠移动的声音…何其相似！但更密集！更…令人头皮发麻！
林烬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窜遍全身！
他猛地将夜视能力（被强化后的视觉）提升到极致，目光死死锁定了声音来源的阴影深处！
只见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两点、四点、六点…越来越多的幽绿色磷光，如同鬼火般次第亮起！密密麻麻！粗略看去，竟不下数十双！每一双绿光，都代表着一只…变异的巨鼠！
它们似乎被什么吸引，正从废料堆深处某个隐蔽的巢穴中涌出，悄无声息地向着废料堆外围移动！方向…赫然是3号码头入口处那片相对空旷的区域！
那里，是交易约定的地点！
林烬的心沉到了谷底。这绝不是巧合！
瘸腿老赵选择这个时间和地点…这些在废料堆深处筑巢的变异鼠群偏偏在交易前被惊动…
陷阱！
一个用变异鼠群作为致命杀招的陷阱！
那个瘸腿老赵…要么已经死了！要么…他根本就是陈锋的人！所谓的武器交易，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引他入瓮的致命诱饵！
就在这时！
“哒…哒…哒…”
一阵缓慢、沉重、带着清晰金属敲击声的脚步声，突兀地从3号码头入口处的黑暗中传来！
一个佝偻的身影，拄着一根金属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了码头区域昏暗的光线下。正是瘸腿老赵！
他脸上带着惯有的市侩笑容，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死水般的冰冷。他走到废料堆前那片相对空旷的区域站定，抬起头，浑浊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林烬藏身的油桶堆方向，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弧度。
他张开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在寂静的码头夜空中清晰地回荡：
“朋友…货…备好了…出来…验验吧？”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交易的诚意，反而像是一声…开启杀戮盛宴的丧钟！
与此同时！
废料堆深处，那数十双幽绿色的“眼睛”，如同得到了无声的指令，骤然转向了老赵所在的位置！鼠群移动的“沙沙”声，瞬间变得密集而急促！如同死亡的潮水，从四面八方的阴影中，向着那个看似毫无防备的佝偻身影…汹涌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