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照料玲珑，情意渐浓（2/2）

霍天渊抬眼，对上她故作凶狠却掩不住眼底波光的眸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杂役也有杂役的用处。”

“油嘴滑舌！”战玲珑嗔道，却没什么威力。

从这天起，霍天渊仿佛找到了合理的借口，每日都会借着送药草、送些清淡灵食的机会，来栖霞居逗留片刻。他话不多，却总能将事情做得妥帖周到。有时是默默帮她换下额角的药布，有时是帮她整理一下散落的书籍，有时只是静静地坐在不远处，陪着她。

战玲珑起初还端着架子，各种挑剔刁难，但霍天渊总能不声不响地将她的要求完成，甚至做得更好。渐渐地，她也不再总是冷言冷语，偶尔也会跟他抱怨药太苦，或者询问一些外面关于小比的趣闻。

两人的相处，在一种看似斗嘴、实则温馨的氛围中悄然变化。

这一日，霍天渊送来一碗精心熬制的灵米粥。战玲珑喝了几口，忽然叹了口气：“整天躺着，骨头都要僵了。”

霍天渊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沉吟片刻，道：“若是觉得闷，我扶师姐去院中竹亭坐坐？晒晒太阳，于伤势有益。”

战玲珑眼睛微微一亮，但嘴上却道：“谁要你扶！我自己能走！”说着便要掀被下床，然而脚刚沾地，便是一阵虚浮无力，身形晃了晃。

霍天渊眼疾手快，一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他的动作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既给了她支撑，又不会让她感到被冒犯。

“……小心。”他低声道，声音近在咫尺。

战玲珑靠在他坚实的手臂上，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淡淡青草与阳光气息的味道，脸颊又不争气地热了起来。这一次，她没有再嘴硬，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任由他搀扶着，慢慢地走向院中的小竹亭。

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两人身上。霍天渊扶着她小心地在竹凳上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微风拂过，带来灵竹的清香。

战玲珑看着身旁男子沉静的侧影，看着他为自己细心调整靠垫的角度，心中那份莫名的情愫，如同被阳光催化了的藤蔓，疯狂地滋长、缠绕。她忽然发现，这个曾经被她视为“麻烦”、“废物”的杂役，不知何时，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喂，”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霍天渊动作一顿，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向她。阳光在他眼中映出细碎的光芒，那平日里冷峻的眉眼，此刻柔和得不可思议。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仿佛有蜜糖在缓缓流淌。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担忧、牵挂、欣赏与悸动，在这一刻，尽数融化在彼此胶着的视线里。

良久，霍天渊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师姐于我，有多次相助之恩。况且……”他顿了顿，目光更加深沉，“看到师姐受伤，我……心里难受。”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海誓山盟，但这朴实无华的话语，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能击中战玲珑的心。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要擂破胸膛，脸颊绯红，如同天边最美的晚霞。

她慌忙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慌乱与甜蜜，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谁、谁要你难受了！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真实的心情。

霍天渊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娇俏模样，眼中也盈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边，如同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竹影摇曳，清风徐徐。小小的竹亭内，两人虽再无多言，但那无声流淌的情意，却比阳光更加温暖，更加浓烈。照料与被照料之间，两颗心的距离，已悄然贴近，再难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