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家族来电的阴影（1/2）

卡丁车场那个充满速度、保护与暧昧张力的下午，如同一剂高效的黏合剂，将林小溪与顾言琛之间的关系拉得更近。那种在失控边缘被牢牢护住的安心感，以及他带着滚烫荷尔蒙气息的靠近与宣告，让林小溪心底最后一丝不确定也悄然融化。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像是被浸在了温热的蜜糖里。工作依旧忙碌，但氛围却截然不同。顾言琛依旧严谨，要求严格，但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化开的温柔与纵容。他会在她加班时，默不作声地在她桌上放一杯温热的、她最喜欢的燕麦奶茶；会在会议间隙，借着传递文件的动作，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背；会在只有两人的电梯里，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直到电梯门即将打开的前一秒才松开。

这种介于上司与恋人之间的微妙切换，带着隐秘的刺激和甜蜜，让林小溪时常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感。

周五晚上，顾言琛推掉了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商业酒会，特意空出时间，说要兑现“带她去吃补充能量的”承诺。他没有选择那些需要正装出席、拘谨刻板的高级餐厅，而是预定了一家藏在老洋房里、以精致本帮菜和私密环境着称的私家菜馆。

餐馆内部是复古的海派风格，木质楼梯咯吱作响，留声机里流淌着慵懒的爵士乐，包厢里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下来，营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温馨氛围。

顾言琛显然是这里的熟客，经理亲自接待，引他们到位置最好的临窗包厢。窗外是一个精心打理过的小庭院，几丛翠竹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影影绰绰。

“这里的醉蟹和红烧肉是招牌，我记得你口味偏甜，应该会喜欢。”顾言琛将菜单推向林小溪，自己则熟稔地翻看着，一边低声向她介绍，“黄鱼羹也很鲜美，可以试试。”

他的记性总是好得惊人，连她不经意间提过的口味偏好都记得一清二楚。林小溪心里暖融融的，低头看着菜单上精致的菜品图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点完菜，等待的间隙，顾言琛起身，走到包厢一角的复古酒柜前，那里放着几瓶不错的红酒和醒酒器。他取下一瓶，动作娴熟地开瓶，倒入醒酒器，暗红色的液体在玻璃器皿中摇曳，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喝一点？”他端着两只高脚杯走回来，将其中一只放在她面前，琥珀色的灯光透过杯壁，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投下淡淡的光晕。

林小溪酒量很浅，平时几乎不碰，但此刻氛围太好，她不忍拒绝，轻轻点了点头：“一点点就好。”

顾言琛为她斟了浅浅一个杯底，然后才给自己倒了正常分量。他举起杯，目光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隔着小小的方桌凝视着她：“庆祝‘磐石’第二阶段顺利收官，”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也庆祝……我们。”

“我们”这两个字，被他用低沉的嗓音说出来，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让林小溪的心尖都跟着颤了颤。她举起杯，与他的轻轻一碰，水晶杯壁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叮——”

一声轻响，如同敲开了某个甜蜜的开关。

菜肴陆续上桌，果然如顾言琛所说，味道极佳。醉蟹酒香浓郁，蟹黄丰腴；红烧肉色泽红亮，酥烂入味，入口即化；黄鱼羹汤汁奶白，鲜得人舌头都想吞下去。顾言琛不断用公筷给她夹菜，自己倒没吃多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她吃，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满足感。

“慢点吃，”看她因为黄鱼羹太烫而微微吐着舌头哈气的可爱模样，他忍不住低笑，抽了张纸巾，极其自然地伸手，替她擦去唇角沾到的一点汤汁。

他的指腹温热，动作轻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林小溪的脸瞬间就红了，像熟透的番茄，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小声嘟囔：“我自己来就好……”

顾言琛从善如流地收回手，但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饭后，经理送上了消食解腻的桂花乌龙茶。清雅的茶香氤氲在空气中，冲淡了之前的油腻。两人靠在舒适的椅背上，看着窗外庭院里竹影婆娑，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气氛宁静而美好。

顾言琛似乎格外放松，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背脊微微靠在椅背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沿，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的杯脚。暖光软化了他面部冷硬的线条，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林小溪看着他，心里被一种巨大的、近乎满溢的幸福感和安全感包裹着。她几乎要以为，之前所有的不安、阻挠、分离都只是一场噩梦，而此刻，梦醒了，他们终于走上了通往圆满的坦途。

然而，现实总喜欢在人最松懈的时候，投下阴影。

就在顾言琛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奶奶”的视频通话请求时，林小溪清楚地看到，他脸上那种放松的、带着暖意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如同被寒流瞬间冻结。

他摩挲杯脚的动作停了下来，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盯着那不断闪烁的屏幕，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晰的厌烦和……凝重。

包厢内温馨宁静的氛围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窗外竹叶的沙沙声似乎也变得刺耳起来。

林小溪的心，也跟着那闪烁的屏幕，猛地往下一沉。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起来。她知道顾言琛与家族，尤其是与奶奶的关系并不融洽，特别是围绕他的婚恋问题。这通电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顾言琛沉默了几秒，那几秒钟显得格外漫长。他抬眼，看向林小溪，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歉然，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接一下。”他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平静。

林小溪点了点头，努力想挤出一个表示理解的笑容，却发现嘴角有些僵硬。

顾言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然后才划开了接听键。

手机屏幕亮起，一位穿着中式盘扣上衣、银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的老妇人出现在画面里。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久居上位的威严和刻板。

“奶奶。”顾言琛开口，语气是林小溪从未听过的疏离和客套，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他并没有将镜头转向林小溪这边，依旧只对着自己。

“言琛，”顾奶奶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略显干涩的腔调，但中气十足，“在哪儿呢？背景看着不像公司也不像家里。”

“在外面吃饭。”顾言琛回答得言简意赅，显然不想多谈。

“嗯。”顾奶奶应了一声，锐利的目光透过屏幕似乎在打量着孙子，“最近工作怎么样？听说你那个‘磐石’项目，动静弄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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