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短暂的分别与思念（2/2）

晚上九点，她的手机准时响起视频通话的邀请。屏幕上跳动的，是顾言琛的微信头像。

她立刻接起。

屏幕那端，背景是酒店房间简洁的装饰，他似乎刚结束一场谈判，身上还穿着挺括的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在看到她时，瞬间亮了起来。

“在做什么？”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跨国通讯特有的微小时差感，却依旧低沉悦耳。

“刚洗完澡，在看项目书。”小溪将手机靠在床头，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随意。她注意到他眉宇间的倦色，忍不住问：“你那边很晚了吧？是不是刚忙完？”

“嗯，和对方团队吃了晚饭，刚回房间。”他揉了揉眉心，目光却贪婪地流连在屏幕中她素净的小脸上，“你呢？今天顺利吗？”

“挺顺利的。”小溪简单地说了说工作上的几件小事，语气轻快，不想让他担心。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有时她说着说着，会发现他走神了，只是定定地看着屏幕里的她，眼神专注而温柔。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小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通过电流传来，带着一种别样的磁性：“没有。只是觉得，这样看着你，好像就没那么累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小溪的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酥麻了一片。

他们并没有一直聊天，有时也会各自做着事情。他会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邮件，她就靠在床头看自己的书。视频通着，彼此能听到对方那边细微的声响——他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她翻动书页的沙沙声。仿佛对方就在身边，陪伴着彼此度过这异国的夜晚。

这种无声的陪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人心安。

有一次，小溪看着看着书，不知不觉睡着了。手机滑落在枕边，视频却还通着。

顾言琛处理完邮件，抬头看向屏幕时，发现那边的镜头对着天花板，只能听到她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他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漾开极致的温柔。

他没有挂断视频，只是将手机拿近了些，调整了一下角度，仿佛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点。他静静地看着屏幕上模糊的、属于她房间的天花板轮廓，听着她安稳的呼吸声，仿佛那是世间最动听的催眠曲。

第二天早上，小溪醒来，发现手机因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她连忙充上电开机，看到微信上顾言琛留下的消息：

「看你睡着了，就没吵你。视频我这边挂的。早安，记得吃早餐。」

后面跟着一个简单的太阳表情。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他昨晚是如何对着已经看不到她的屏幕，听着她的呼吸声，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的酒店里，工作或者就只是守着她，直到她沉沉睡去。

***

接下来的几天，皆是如此。他那边有时是清晨，有时是深夜，但总会挤出时间，哪怕只有十几分钟，也要和她视频通话。看到她的脸，听到她的声音，似乎就成了他忙碌谈判间隙最好的慰藉。

有一次视频时，小溪正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整理衣柜。她踮起脚，想去拿顶层的一床薄被，身形微微有些不稳。

屏幕那端的顾言琛立刻皱起了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紧张：“别动！等着！”

小溪愣了一下，停下动作。

只见他对着屏幕外，用流利的英语快速吩咐了一句：“David,uldyougiveaont?（大卫，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然后，他对着屏幕，语气是十足的无奈和担忧：“去搬个凳子，或者等我回来再拿。不许再自己踮脚，听到没有？”

那语气，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瓷娃娃。小溪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甜蜜，乖乖地应了声：“知道了。”

他看着她乖巧的样子，神色才缓和下来，低声嘟囔了一句：“真不让人省心。”

小溪清晰地看到，他屏幕背景里，似乎有外国同事好奇张望又忍着笑的模样，想必是他刚才那突如其来的紧张打断了会议。她的脸颊不禁有些发烫，心里却像打翻了蜜罐。

思念在一次次视频通话中累积，又在每一次挂断后变得更加清晰。

周五晚上，距离他原定的归期还有两天。视频接通时，小溪发现他那边的背景不再是酒店房间，而是一个看起来像是私人书房的地方，灯光温暖，书架林立。

“你不在酒店？”小溪好奇地问。

“嗯，在合作方一位董事的家里做客。”顾言琛解释道，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大概是谈判进展顺利。他仔细端详着屏幕里的小溪，忽然微微蹙眉，“脸色怎么有点差？没休息好？”

小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几天确实睡得不太安稳，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但她不想让他担心，笑了笑：“没有啊，可能灯光问题。”

顾言琛却没那么好糊弄，他的目光锐利，带着洞察一切的清明：“黑眼圈都出来了。是不是又熬夜看资料了？”

“就……一点点。”小溪小声承认。

屏幕那端，顾言琛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心疼与思念。他看着她明显清减了些的脸庞，看着她强打精神却掩不住一丝憔悴的模样，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他忽然凑近屏幕，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错辨的疼惜，穿透了万水千山的距离，清晰地敲在她的心板上：

“以后尽量不出这么远的差了。”

（第286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