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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叶子当信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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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冯承恩一个营造司匠官应该知道的秘密。

除非……他的父亲,那个沉默寡言的老仆,当年在沈家的职责,便是守夜人。

冯承恩,他不仅仅是在为沈家复仇,他还在以自己的方式,继承着父亲的职责,守护着某个她所不知道的……遗存之地。

当夜,亥时已过。

沈流苏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灰布宫女服,独自一人,朝着那片被遗忘的巳三区走去。

荒巷阴冷,杂草丛生,尽头处,果真有一座半边屋顶已经塌陷的小屋。

月光下,那扇破败的木门门缝里,隐约塞着一角布料。

她走上前,轻轻抽出。

那是一块早已洗得发白、边缘起了毛的褪色红绸。

她一眼便认出,这是当年张妈妈用来给她扎小辫,后来嫌颜色旧了,便撕开当了防尘护耳的头巾。

她的眼眶猛地一热,却强行将那股酸涩压了下去。

推开虚掩的木门,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

屋内陈设简陋到堪称家徒四壁,只有一张缺了腿的旧案几,和墙角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箱。

箱子上,是一把同样锈蚀的铜锁。

沈流苏没有犹豫,她拔下发间的银簪,刺破指尖,将一滴殷红的血,滴入锁孔。

这并非什么玄妙机关,而是沈家工匠利用血中某种特殊蛋白酶与特定金属发生反应的原理,制成的验亲之锁。

“咔哒”一声轻响,锁簧弹开。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了沉重的箱盖。

没有金银珠宝,没有武功秘籍。

箱内,只有一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抄名录。

展开油布,四个古朴的隶书大字映入眼帘——《香奴名录》。

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一页页翻开,那上面记录的,竟是沈家获罪后,十年来,那些被贬为奴、强征入宫的沈家旁支女子的姓名、籍贯与入宫后的去向。

字迹时而工整,时而潦草,显然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期,冒着天大的风险记录下来的。

翻到最后一页,一行墨迹最新的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中炸响。

“丙申年,七人入掖庭,身份遮蔽,皆调往长信宫贵妃殿前洒扫。”

长信宫,冯贵妃的宫殿!

沈流苏猛然醒悟!

她终于明白,冯贵妃多年来,为何看似无意地将那些笨手笨脚、毫无背景的宫女安排在近身之处。

那不是羞辱,也不是心血来潮的施恩。

是恐惧!

她在恐惧这些沈家的血脉!

她怕这些人身上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她怕这些沈家的女儿能听懂彼此在焚香时的哀鸣与密码!

所以,她要把她们全部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牢牢看管,直至慢慢消磨殆尽!

而冯承恩,这个沉默如石的男人,潜伏至今,不只是为了等待复仇的时机,更是在暗中守护着这些连自己身世都不知道的女孩们,不让她们在冯贵妃最后的疯狂中,被无声无息地灭口。

滔天的恨意与后怕,化作一股冰冷的寒流,从沈流苏的脊背直冲天灵。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笔墨,就着那昏暗的月光,将名录上那七个女孩的名字,一笔一划地重新抄录在一张干净的纸上。

每抄完一个名字,她便在那名字之后,沉稳地添注“稽香院备档”五个字,最后,取出自己那枚“稽香院首卿”的私印,重重地盖了上去!

从今往后,她们不再是无名无姓的香奴,她们是稽香院的人!

归途中,她刻意绕道东角库的旧址。

果然,那棵高大的槐树下,静静地立着一道熟悉的黑影。

月光如水,映出冯承恩那张沉默而坚毅的侧脸。

他将自己左耳上那截早已褪色的残穗红绸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入树根下的空洞里,仿佛在告别什么。

他转身,正欲融入更深的黑暗。

“你要走,也该带走这个。”

沈流苏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冯承恩的身影一僵,却没有回头。

她缓步上前,将那份刚刚加注过的、带着印泥余温的名录,递到他的身后。

“她们,都是稽香院的在册女官了。”

冯承恩背对着她,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像。

最终,他伸出手,接过了那张纸。

“她们不该再碰香。”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可她们有权知道,自己是谁的孩子。”沈流苏的回答,平静而坚定。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

那片被她夹在书卷中、沾着金粉的叶子,竟也随风飘起,打了个旋,轻飘飘地落回了她的掌心。

这一次,叶片的背面,多了两个用指甲划出的小字。

“谢了。”

黑影再无片刻停留,几个起落,便彻底消失在宫墙的阴影之中。

沈流苏握紧手中的名录,转身向稽香院走去。

那七个名字,此刻在她掌心,仿佛不再是冰冷的笔画,而是七个沉甸甸的、活生生的命运。

大仇已报,但沈家的路,还远未走完。

复仇的终点,竟是守护的起点。

她抬起头,望向灯火辉煌的后宫深处。

那里,不再是藏污纳垢的牢笼,而是一张巨大的、等待她去搜寻的地图。

只是她此刻还不知道,这张新到手的地图上,有几个标记,早已被人为地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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