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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人心自己燃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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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步入百草苑最深处的那座地窖。

这里,恒温恒湿,保存着她凭借记忆和残篇,用整整十年光阴,一笔一划复原出来的全部《香律》手稿。

她取出残信,又取出自己的手稿,将两者合并,重新誊抄、增补、完善。

最后,她取过一张全新的封面,以朱砂混着金粉,郑重地写下四个大字——

《香律·定本》。

在扉页上,她又添上了一行小字:昔以血护真,今以法承光。

做完这一切,她走出地窖,阳光刺得她微微眯起了眼。

“冯承恩。”

“属下在。”冯承恩一夜未睡,眼下满是血丝,却精神矍铄。

“以我香主之名,传告六部九卿、宗室贵胄,并请鸿胪寺知会各国在京使节,”沈流苏的声音清越而坚定,传遍了整个百草苑,“三日之后,于百草苑举行‘香祭’大典,恭迎《香律》归位。”

三日后,百草苑外车马如龙。

朝中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了。

他们揣着好奇、疑惑,甚至是不安,踏入了这座曾经被视为冷宫,如今却已是后宫权力新核心的神秘苑囿。

苑中没有繁复的仪仗,只有一座高达九尺的青铜九转香鼎,静立于百草圃的中央。

沈流苏身着一袭金线绣紫绶的香主官袍,长发以一支简单的木簪绾起,立于鼎前。

她的神情肃穆,宛如上古的女祭司。

高台之上,萧玦一身玄色龙袍,负手而立,神色复杂难辨。

吉时到。

沈流苏没有宣读任何祭文,没有控诉一个字的冤屈,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她只是在万众瞩目之下,高高举起那部厚厚的《香律·定本》,而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将其缓缓投入了香鼎之中!

“轰——”

鼎内早已铺陈的“引火香”被瞬间点燃,一股青色的火焰冲天而起!

诡异的是,那火焰并不灼人,反而带着一股奇异的草木清气。

烈焰之中,书稿飞速化为灰烬,而那青色的烟气却在空中凝而不散,竟缓缓流转,幻化出春分、谷雨、立夏、霜降……二十四节气更迭流转的奇诡之象,宛如天启神谕!

“天……天降祥瑞!”

“是香神显灵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百官公卿,宗室贵胄,无不被这超出认知的一幕所震撼,竟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叩拜不已。

萧玦立于高台,瞳孔猛地一缩。

他死死盯着那冲天的青焰,心中翻江倒海。

他知道,沈流苏这一把火,烧掉的不仅仅是一部法典,一桩旧案的冤魂。

她烧掉的,是帝王言出法随的私欲,是贵族一手遮天的特权,更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旧日铁律!

她用一场最盛大、最无可辩驳的仪式,将《香律》从一部人写的法,变成了一部天赐的法!

仪式结束,人群散去,萧玦却单独召了沈流苏入长信殿。

殿内空无一人,烛火摇曳。

他没有坐在龙椅上,而是站在她面前,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

那是一枚冰冷的玉玺印模。

“朕查了三年,才从先帝的密匣里找到它。”萧玦的声音异常低沉,带着一丝疲惫,“当年伪造沈家谋逆私印的模板之一。”

他等于亲口承认了先帝的罪行。

“先帝临终前曾对朕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稳固。”萧玦自嘲地笑了笑,“可如今看来,稳的是他一人的权,碎的是天下的道。”

他顿了顿,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要的公道,朕给不了十年前的沈家。但从今天起,《香律》即为大晏国典,朕会亲自下旨,设立稽香司,由你执掌,朕亲自监行。”

他向前一步,几乎是恳切地问:“你……愿不愿意站在朕的身边,一起守住这个‘真’字?”

沈流苏的目光落在那枚冰冷的印模上,那是她家族所有噩梦的源头。

良久,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站在您身边,陛下。”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我要站在律法之下,万人之上。唯有如此,下一个沈家,才不会在这深宫高墙之内,无声无息地湮灭。”

她说完,后退一步,深深一揖,而后转身离去。

裙裾拂过高高的门槛,留下一句轻语,飘散在摇曳的烛光里。

“陛下,这次我没点火,是人心自己烧起来了。若您守得住这把火,自然会再见到我。”

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帝王复杂的目光。

殿内,烛影摇红,映着那枚孤零零的玉印,一片死寂。

殿外,第一缕晨光终于穿透了厚重的云层,金色的光辉洒在百草苑外那座连夜赶工竖起的牌坊上。

“稽香台”三个大字,在晨曦中熠熠生辉,如同一句永不磨灭的誓言。

然而,就在这破晓的宁静之中,无人察觉,一丝极淡的、不属于百草苑中任何一种香料的焦糊气,正顺着宫墙的缝隙,悄然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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