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铁链卷刃（2/2）

前方五十步是出口闸门，再过去就是放风场，夜里没人守，但白天会有四班轮岗。现在是几更？他不知道。只知道外面天色还是黑的，离天亮还有时候。

他刚迈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站住！弓弩手准备！”

他猛地回头。

五名带甲狱卫列成一排，中间两人已拉开短弓，箭尖对准他的胸口。

他站着没动，右手还攥着那根短棍。

领头的军官冷声道：“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还能留个全尸。”

叶天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两支箭。

然后他动了。

不是冲向他们。

而是猛地转身，朝着旁边一间小屋撞去！

“砰！”木门应声而破，他滚进去，顺手抄起墙角一把铁锹。屋里堆着扫帚、拖把，还有几个空水桶。窗子对着放风场，不大，但能钻。

外面喊声炸开：“追！别让他跑了！”

脚步声冲了过来。

他一脚踹翻水桶挡住门口，翻身爬上窗台。铁锹别在腰后，两手抓着窗框往外翻。身子刚探出一半，一支箭擦着他肩膀飞过，“夺”地钉在窗框上。

他不管，用力一撑，落地翻滚，顺势抽出铁锹。

放风场中央立着旗杆，四周是高墙，墙头插着铁刺。出口在东侧，铁门紧闭，钥匙一定在某人身上。

他伏低身子，沿着墙根移动。

第二支箭射来，落在他脚边。

第三支卡进石缝。

他不再躲，突然加速，直冲东门！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吼：“拦住他！”

两名巡逻卫兵从岗亭冲出，一人持刀，一人举盾。

他不减速，反而更快。

距离十步时，他扬起铁锹，用力掷出！

铁锹旋转着飞出，正好砸中举盾那人面门。他惨叫一声倒地，盾牌脱手。持刀那人愣了半秒，叶天寒已冲到眼前，抬腿踹中膝盖，对方跪地，刀也掉了。

他顺势揪住对方衣领，一把拽过来，手伸进腰带摸钥匙。

没有。

他皱眉，一拳打晕对方，转头看向另一人。

那人正挣扎着要爬起来，嘴里喊着什么求援信号。

叶天寒几步上前，骑在他身上，双手掐住脖子，一点点收紧。

那人手脚乱蹬，脸涨成紫色，最后终于不动了。

他松开手，从尸体怀里摸出一串钥匙，翻找片刻，终于找到那把最大的黄铜钥匙。

他站起身，走向铁门。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咔哒。”

门开了。

外面是一条窄巷，通向北街马道。天边微微泛灰，风刮得紧。

他跨出门槛，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关了他十年的死牢。

然后迈步走出去。

巷子尽头有个卖早点的摊子刚支起来，炉火噼啪响，锅里热气腾腾。老板打着哈欠掀开笼屉，看见他浑身是血地走来，吓得差点把蒸布扔了。

叶天寒走到摊前，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放在桌上。

“一碗豆花。”他说。

老板哆嗦着舀了一碗递过来。

他接过，吹了口气，喝了一口。

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