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密卷泄珠踪,黑城空余憾(2/2)
“别这么说。”毕邪将密卷小心收好,放进一个防水的皮囊里,皮囊是用海豹皮做的,防水性极好,“这密卷比金银值钱多了。至少我们知道了方向,不用再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你想想,要是没这密卷,咱们下一步该往哪走?说不定会在戈壁里绕圈子,最后被风沙埋了,连骨头都找不着。”他指了指石室顶部的裂缝,那里正往下掉着细沙,“这地方撑不了多久,风沙季一到,整个石室都会被埋。”
他的目光扫过石室的壁画,上面画着献王祭祀雮尘珠的场景——珠子悬浮在水眼中央,发出幽幽的绿光,周围的殉葬者正在融化,化作粘稠的液体,顺着石壁流进水眼,像是在滋养珠子。那些液体在画里泛着暗红,细看之下,液体里还漂浮着细小的肢体碎片,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壁画的颜料里混着某种油脂,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尸油味。
【系统提示:黑水城探索完成,未发现雮尘珠实体,奖励“初级抗毒体质”(可抵御普通瘴气及蛇毒)。】
一股清凉的气息突然从丹田升起,像股泉水,慢慢渗入四肢百骸。毕邪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之前在暗河吸入的水汽带来的滞涩感一扫而空,连带着肋骨处被尸煞划伤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他低头看了看伤口,原本泛着青紫色的边缘正在消退,露出里面粉嫩的新肉,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暖意——这系统,倒是总能在关键时刻给点支撑。
“走吧。”胡八一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示意他别抱怨了,“别在这儿耗着了,黑城的风沙季快到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天边起了黄云,那是风沙的先锋。再不走,等风沙把入口堵了,咱们就困在这里了。到时候别说找献王墓,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他捡起地上的青铜罗盘,指针已经稳定下来,却依旧指着“凶”位,只是不再疯狂打转。
众人赶紧收拾东西,将背包里的水和干粮检查了一遍,又把带来的工具清点好——工兵铲、登山绳、照明弹,一样都不能少。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时,暗河的水流似乎变急了,裹挟着更多的泥沙,撞击石壁的声音“哗啦啦”的,像是有无数人在身后催促。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枯枝败叶,顺流而下,速度比来时快了不少,偶尔还能看到几具白骨,被水流冲得翻滚,白骨上沾着墨绿色的水草,水草里隐约缠着头发。
经过那具被烧成焦炭的尸煞残骸时,毕邪突然停下脚步。残骸的灰烬中,竟躺着一块暗红色的玉佩,玉佩被熏得有些发黑,但上面刻着的“水眼”二字依旧清晰可辨,字周围还绕着圈龙纹,龙鳞栩栩如生,用指甲刮一下,能感觉到纹路的凹凸。
“这是……献王的随身玉佩?”苏晴认出了玉佩的样式,与密卷插图里献王腰间的配饰一模一样,“龙纹环绕,玉质温润,是上等的和田玉。可怎么会在这里?黑水城和云南相隔千里,这玉佩不该出现在这儿。”她伸手想拿,却被胡八一拦住。
“小心有诈。”胡八一从背包里拿出双竹制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玉佩,放在鼻尖闻了闻,“上面有痋气,虽然很淡,但确实是献王墓那边特有的味道。”他用帕子擦了擦玉佩,露出底下莹白的玉质,“这玉里嵌着东西。”
毕邪接过玉佩,触手温润,不像凡物。空间感知告诉他,玉佩里藏着一丝微弱的能量,与密卷上的气息同源,只是更淡一些,像是快熄灭的火星。“可能是之前闯入的人带进来的,”他推测道,“或许是个寻宝的,从云南追到黑水城,结果成了尸煞的点心。”他用衣角把玉佩擦干净,放进贴身的口袋里:“不管怎么说,这玉佩和水眼有关,说不定能在献王墓派上用场。”
走出黑水城时,天边已经泛起了昏黄,狂风卷着沙砾拍打着城墙,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拍打门板。远处的荒原上,几缕黑烟正在升腾,那是风沙季来临的前兆——用不了多久,整个黑城就会被黄沙笼罩,再无踪迹。
“抓紧时间!”胡八一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马鞍上还挂着刚捡的枯枝,用来测试风向,“必须在天黑前走出这片戈壁!到前面的山坳里扎营,那里能避风。”
五匹骏马踏着夕阳飞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身后的黑水城渐渐缩小,城墙上的裂缝和枯杨越来越模糊,最终被黄沙吞没,只余下城头那几株枯杨在风中摇曳,像在挥手送别,又像是在叹息。
王胖子回头望了一眼,咂咂嘴:“说真的,这黑城虽然邪性,可真够气派的。你看那城墙,是用糯米汁混着沙子砌的,比北京城的城墙都结实。要是能把那些壁画拆下来卖了,够胖爷我逍遥下半辈子了,到时候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再也不用跟你们出来遭这份罪。”他拍了拍马屁股,马儿加速跑了两步,惊起几只沙雀。
“你就这点出息。”Shirley杨无奈地摇头,语气里却带着笑意,“那些壁画是研究西夏历史的重要资料,比金银值钱多了。再说了,你以为那些壁画那么好拆?没看到上面抹了层特殊的涂料吗?那是用糯米汁混了猪血调的,一碰就碎,根本拿不走。我父亲当年想拓印一幅都难,颜料一沾就掉。”
苏晴却望着手中的密卷,若有所思,眉头微蹙:“你们发现没?密卷里说献王‘以人养珠’,用殉葬者的精血滋养雮尘珠,这和鬼洞诅咒的‘血祭’很像。鬼洞需要活人献祭才能平息,雮尘珠需要活人精血才能维持,说不定雮尘珠和鬼洞的起源,本就息息相关。甚至……雮尘珠可能就是从鬼洞里出来的。”她指着密卷上的一行小字,“你看这里,说献王曾深入鬼洞,取走了‘洞心之珠’,会不会就是雮尘珠?”
毕邪心里一动。苏晴说得有道理,从精绝古城到龙岭迷窟,再到黑水城,所有线索都指向雮尘珠与鬼洞的联系。鬼洞的诅咒需要雮尘珠来解除,这本身就说明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因果。或许解开诅咒的关键,不仅是找到珠子,还要弄明白它和鬼洞到底是什么关系,是相生,还是相克?
“到了云南就知道了。”毕邪勒紧缰绳,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加速前进,鬃毛在风中飞扬,“献王墓里,一定有答案。献王既然费这么大劲藏珠子,肯定知道它的来历。”
夕阳将五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戈壁上,像五条执着的线,一头连着身后的黑水城,一头牵着远方的云南。虽然没能在黑城找到雮尘珠,带着些许遗憾,但新的希望已在前方升起,像黑暗中的一盏灯,指引着方向。
毕邪摸了摸怀里的西夏皇室密卷和那块“水眼”玉佩,感受着体内初级抗毒体质带来的轻盈,心里充满了期待。云南献王墓,痋俑,水眼,雮尘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