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巴乃村头逢异客,陨玉引伴获灵绦(2/2)
毕邪刚坐下,屁股还没把长凳坐热,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检测到特殊地域人物,可进行限定签到,是否签到?】
他愣了一下,限定签到?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之前的签到要么是地域签到,要么是事件签到,这种和特定人物相关的限定签到,显然不一般。他在心里默念“签到”。
【系统提示:限定签到成功,获得奖励“闷油瓶同款发带(幸运加成)”。效果:佩戴后小幅提升团队幸运值,降低遭遇致命危险的概率。备注:此发带采用特殊纤维制成,与张起灵常用发带材质、款式完全一致,具有微弱的“同伴识别”功能。】
一条深蓝色的发带出现在毕邪手中,布料粗糙却结实,是那种耐磨的粗棉线,边缘有细微的磨损,像是被人常年使用过,发带中间还有个不太明显的结,显然是经常系着留下的痕迹。他下意识地把发带系在手腕上,触感很舒服,带着点莫名的安心感,像是握住了什么可靠的东西。
王胖子凑过来看:“这啥?蓝布条子?系统就给这玩意儿?”他撇撇嘴,满脸嫌弃,“还不如给两斤牛肉干实在,胖爷我现在能吞下一头牛——哎,这布条子看着咋有点眼熟?”他挠了挠头,盯着发带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小哥头上系的那玩意儿吗?”
胡八一却盯着发带看了半天,又看了看张起灵脑后露出的发尾——那里确实系着一条一模一样的深蓝色发带,颜色和质地都分毫不差。“这发带……”他若有所思,“恐怕不简单,系统奖励的东西,没表面那么普通。”他用手指碰了碰毕邪手腕上的发带,布料硬挺,确实是耐磨的料子。
就在这时,张起灵突然转过身,目光落在毕邪手腕的发带上,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快得像错觉,随即恢复了平静。他走到矮桌旁,拿起一根炭笔——笔杆是用竹子做的,一头被削得很尖——在桌上的糙纸上画了个符号: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里面画着三道波浪线,像是水潭的俯视图,线条流畅,一看就是经常画这个图案。
“水潭。”他吐出两个字,声音依旧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有密洛陀。”
毕邪心里一震,他果然知道密洛陀!那些在溶洞里遇到的、由岩石化成的怪物,难道和这个水潭有关?“你是说,那个水潭里有密洛陀?”他想起日记里被血渍覆盖的字迹,隐约能辨认出“水”“石”“活”几个字,“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比如……青铜?”
张起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似乎不太擅长表达复杂的意思,只是用炭笔在水潭符号旁边画了个青铜铃铛的图案,铃铛上还画了个小钩子,然后画了个箭头,指向远处的山,箭头穿过几座小山峰的简笔画。
Shirley杨立刻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水潭里有青铜铃铛,而真正的关键在山里?”她拿出老猎户的笔记,翻到溶洞草图那一页,纸页因为潮湿有些发皱,“是不是和这个溶洞有关?你看,这上面标注的溶洞位置,离山不远。”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笔记上的溶洞草图上,瞳孔微微收缩,像是看到了熟悉的东西。他伸手在草图上某个位置点了点——那里正是毕邪他们发现密洛陀的地方,当时岩壁上还有未完成的祭祀符号。然后,他又画了个门的形状,门是拱形的,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玉”字,玉字的那一横,特意画成了陨玉碎片的形状。
“陨玉……开门?”毕邪喃喃道,他看着手里的陨玉碎片,又看了看张起灵,“你需要这个?”他把碎玉举起来,碎玉在光线下泛着冷光。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种难以言喻的信任,仿佛认定了毕邪会帮他,没有丝毫怀疑,像是早已知道答案。
王胖子突然一拍大腿:“我懂了!这小哥是想让咱们跟他组队,一起去水潭捞宝贝!”他搓着手,眼睛发亮,脸上的泥污都跟着抖动,“有小哥在,别说密洛陀,就是粽子王来了也不怕!想当年在七星不是小哥出手鲁王宫,要,胖爷我早就成了血尸的下酒菜了——哎,小哥,你还记得不?”
张起灵像是没听见,目光依旧落在陨玉碎片上,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
胡八一瞪了王胖子一眼,却没反驳。他知道,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想离开十万大山,单打独斗很难。溶洞里的密洛陀已经够难缠了,谁知道外面还有什么?而张起灵显然对这里了如指掌,有他同行,无疑会安全得多。“合作可以。”他看着张起灵,语气郑重,“但我们有个条件,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后,各走各的路。”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下颌线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苏晴端起桌上的粗瓷碗,碗边有些豁口,她小心地给每个人倒了碗水,水是山泉水,带着点甜味,碗底还有些细小的沙粒。“先休息一下吧,下午再商量具体的计划。”她的目光落在张起灵身上,带着点好奇,“你在这里住了很久吗?这些草药都是你采的?”
张起灵摇了摇头,目光又飘向了窗外的山,像是在回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像迷路的孩子,很快又被平静取代,仿佛刚才的迷茫只是错觉。
毕邪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身上,藏着比十万大山更深的秘密。他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又在等什么?无数个问题在心里冒出来。他手腕上的发带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着什么,和陨玉碎片的凉意形成了奇妙的对比。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打碎的金子。张起灵不知从哪里翻出些草药,绿油油的,带着水珠,递给Shirley杨:“治外伤。”他指了指王胖子崴肿的脚踝,又指了指苏晴被血藤划破的手腕,指尖很稳,没有丝毫晃动。
Shirley杨接过草药,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鼻而来,混杂着泥土的腥气:“谢谢你。”她拿出药臼,开始捣药,银簪挽着头发,动作熟练,“这些草药很特别,叶子边缘有锯齿,背面还有绒毛,外面很少见。”药杵撞击药臼的声音“咚咚”响,在安静的吊脚楼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