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古堡魅影(1/2)
玄门议会厅的鎏金座钟指针划过凌晨三点,钟摆的阴影在地面投下一道扭曲的弧,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毕邪指尖的羊皮卷突然泛起刺目的红光,卷边的星纹如同活过来般游走,在空气中投射出一幅旋转的星图——那是光羽族特制的“星轨信标”,唯有监测到跨大陆的高危能量波动时才会激活。座钟的第三声钟鸣尚未散尽,星图已在半空定格,阿尔卑斯山脉深处的一处阴影被红光圈住,黑雾缭绕的轮廓在星图上不断蠕动,像极了百年前典籍记载中“它”族巢穴的形态。
“守旧派的据点。”毕邪将羊皮卷平铺在青玉案上,指尖按在那片阴影处,卷身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与墨长老书房壁炉灰烬里残留的“它”族气息如出一辙。三日前光羽族的探子传回密报:古堡周围的浓雾近一个月来从未消散,雾中频繁传出灵力撕裂的锐响,像是有某种禁术正在修复,其能量特征与百年前“蚀灵阵”的残留波动高度吻合。
苏棠执起一支银质探针,轻轻点向星图边缘的黑雾。探针接触的瞬间,星纹突然炸开,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哥特式古堡的尖顶刺破铅灰色的云层,塔楼上飘扬的黑旗绣着半截蛇纹——那是“它”族后裔的标志性印记,蛇眼处镶嵌的红宝石正滴下暗红色的液珠,落在旗杆下的熔炉里。几个黑袍人正将一具具修士的尸体扔进炉口,火焰腾起的黑烟中,无数扭曲的灵体在挣扎嘶吼,灵体的眉心都烙着玄门特有的“守”字印记。
“是‘蚀灵阵’的进阶版。”阿宁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从怀中取出祖父遗留的手札,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画着同样的阵法图谱,“祖父记载,这种阵法以修士灵核为引,燃烧尸身产生的怨气喂养‘它’族残魂,阵眼处的‘噬魂晶’每吸收百枚灵核,就能让残魂恢复一分力量。照这影像里的规模,恐怕已有上千名修士遇害。”
手札的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渍,那是百年前她祖父与“它”族死战时溅上的。阿宁的指尖抚过血渍,突然想起幼时祖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的话:“蛇纹现世,黑雾围城,玄门子弟当以血为墨,重绘锁灵阵……”
毕邪将一枚刻着“玄”字的墨玉令牌拍在案上,令牌应声碎裂,化作十二道流光,精准地落在十二名核心弟子手中。流光散去,露出十二枚刻着不同符文的青铜符牌,分别对应“风、火、水、土、雷、电、光、暗、生、死、破、立”十二门玄术。“林长老率三百弟子留守玄门,加固东西南北四界结界,严防守旧派反扑。”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阿宁身上,“你的追影蝶能追踪灵力残留,随我走东门;苏棠带医疗组守南门,备好‘九转净化符’,一旦阵法破解,立刻救治被困修士;剩下的人随我分攻西门、北门,寅时三刻,准时发难。”
三日后·阿尔卑斯山隐秘停机坪
刺骨的寒风卷着雪粒,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脸上。毕邪站在直升机舱门口,望着远处被浓雾笼罩的古堡——那座名为“诺因多夫”的古堡始建于中世纪,曾是神圣罗马帝国的要塞,百年前突然从所有典籍中消失,原来竟是被“它”族后裔占据,改造成了隐匿据点。雾中的古堡轮廓如同蛰伏的巨兽,尖顶的剪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塔楼上的灯火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与地面传来的灵力脉冲同步,像是濒死者最后的喘息。
“签到成功。”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的同时,一幅复杂的阵纹在毕邪意识中展开:古堡以中央塔楼为阵眼,四座角楼分别对应“风、火、水、土”四象阵基,阵眼处的能量波动最为剧烈,显然是“蚀灵阵”的核心枢纽。诡异的是,阵图边缘用玄门古篆标注着一行小字:“反制:以彼之道,封其四门,引灵归元。”
“这是……玄门失传的‘锁灵阵’变种。”阿宁凑过来看毕邪投影出的阵图,瞳孔骤然收缩。她祖父的手札里夹着半张残缺的阵图,与眼前的图案几乎一致,“百年前初代大长老就是用‘锁灵阵’困住了‘它’族首领,后来阵法图录在战乱中遗失,没想到竟被守旧派偷去篡改了核心符文。”
毕邪指尖在阵图上一点,四座角楼的标记立刻亮起红光:“他们只改了阵眼的能量流向,却没动四门的联动机制。阿宁带赵、钱、孙三位师弟走东门,用‘冻灵符’封死风眼,记住要在寅时三刻准时激发符力;苏棠守南门,以‘净火符’克制火基,那里的守将擅长操控‘怨火’,务必小心;李、周两位师弟随我攻西门,剩下的人跟吴师弟去北门,我们……反客为主。”
一、迷雾突袭
子时的钟声从古堡深处传来,三长两短的节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浓雾突然剧烈翻滚,如同被搅动的墨汁,露出底下盘根错节的荆棘丛——那些荆棘的藤蔓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尖刺上泛着油亮的黑气,正是“它”族用修士精血培育的“蚀灵藤”。阿宁曾在典籍中见过记载:这种藤蔓触碰到活物便会疯狂吸食灵力,被缠绕者不出三息就会灵脉尽断,化作藤蔓的养分。
“隐灵诀。”阿宁低声念咒,指尖泛出淡青色的灵光,将同行三名弟子的灵力气息压至最低。守旧派在雾中布了“听风阵”,任何超过筑基期的灵力波动都会触发警报,藤蔓间隐藏的骷髅头石像会立刻喷出毒雾。她放出追影蝶,银蓝色的蝶翅在雾中划出荧蓝色的轨迹,精准地避开藤蔓最密集的区域——那些地方的地面隐约能看到白骨的轮廓,显然是此前试图闯入的修士留下的。
东门藏在一片破败的玫瑰园后,园中的玫瑰早已枯死,枝干扭曲如鬼爪,缠绕在角楼的石壁上。角楼的窗棂爬满了蚀灵藤,藤叶间隐约能看到四个黑袍人在走动,手里的骨杖每敲击地面一次,周围的雾气就浓重一分,杖顶镶嵌的绿宝石闪烁着与熔炉火焰相同的光泽,显然是在维持风阵的运转。
“三、二、一。”阿宁的声音在风中几乎听不见,指尖的“冻灵符”却已化作四道流光,精准地贴在角楼的四个角落。符文亮起的瞬间,刺骨的寒气以符纸为中心向四周蔓延,蚀灵藤瞬间被冻成冰雕,咔嚓声中碎裂成无数冰晶;黑袍人手中的骨杖戛然而止,绿宝石的光芒骤然熄灭,他们脸上的蛇纹印记因惊骇而扭曲,像是活过来的蜈蚣。
“有入侵者!”为首的黑袍人嘶吼着祭出一面黑幡,幡上绣着的骷髅头突然睁开眼睛,喷出浓稠的黑雾。阿宁早有准备,甩手打出四张“破邪符”,金光穿透黑雾的瞬间,黑幡应声炸裂,化作无数黑色碎片。赵师弟的灵力剑率先出鞘,剑光划破夜空的刹那,钱、孙两位师弟已布下“困灵阵”,将试图逃窜的黑袍人围在中央。
“你们是谁?!”黑袍人绝望地嘶吼,灵体在剑光中逐渐透明,蛇纹印记化作黑烟消散的瞬间,他们的面容显露出来——竟是三年前宣称“闭关修炼”的三位外门长老。阿宁的心沉了沉,守旧派的渗透远比想象中更深。
与此同时,南门的苏棠正与红发老者缠斗。对方手持一根缠绕着锁链的火焰杖,杖头喷出的绿火如同活物般追着苏棠的身影,所过之处,积雪瞬间融化成黑色的泥水,散发出刺鼻的焦味。“这是‘怨火’,是用修士灵核燃烧产生的邪火。”苏棠踩着“踏雪步”在火焰中穿梭,指尖的“净火符”连成一串金色的莲花,“百年前,我祖父就是被你们用这火活活烧死在锁灵阵前。”
她的祖父是当年镇守南门的长老,为了掩护弟子撤退,独自引爆灵核与“它”族守将同归于尽。苏棠的母亲临终前将半块烧焦的令牌交给她,令牌上的“守”字至今仍能感受到残留的灼热。此刻,莲花突然在半空炸开,金光如网般将红发老者包裹,绿火在金光中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萎缩成灰烬。老者脖子上的蛇纹烙印暴露在金光下,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如同融化的蜡油般坍塌,最终只留下一截焦黑的骨骼。
二、反制之阵
毕邪带着弟子抵达西门时,正撞见守旧派的核心人物白长老。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们能突破“蚀灵藤”和“听风阵”的双重防御,手里的紫檀木算盘噼里啪啦乱响,每一颗算珠都刻着“它”族符文,转动间发出的尖啸能直接冲击修士的识海,试图扰乱他们的心神。
“毕邪,你居然敢追到这里!”白长老的算盘猛地合拢,化作一把闪烁着黑气的骨剑,剑身上的符文如同跳动的毒蛇,“墨长老果然没说错,你就是玄门的灾星!当年若不是你力排众议引入光羽族,我们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毕邪没理会他的叫嚣,指尖在石壁上快速划过,玄门古篆组成的反制符文随着他的动作浮现,与角楼原有的阵纹迅速融合。西门的能量波动突然逆转,原本向外喷涌的黑气如同被无形的手抓住,转而向内收缩,白长老手中的骨剑顿时失去光泽,变得像一截朽木,剑身上的符文纷纷剥落,化作黑色的飞灰。
“这……这不可能!”白长老惊骇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的蛇纹烙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你怎么会懂‘锁灵阵’的反制之法?那本《封魔录》不是早就遗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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