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苏晴的智慧(2/2)
二、议会厅的博弈:从质疑到全票
议会厅的香燃到第二截时,质疑声达到了顶峰。
“苏丫头这是把玄门当成市井了!”云姑的拂尘扫过案几,带起一阵风,吹得《道德经》的书页哗哗作响,“修行者当以清净为本,用积分勾引人,与那些追名逐利的俗人何异?长此以往,玄门只会沦为争名夺利的场所!”
苏晴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账册的封皮是用灵植园的韧皮做的,防水耐腐。“云姑请看,”她翻开账册,里面贴着一张张照片,有崂山被盗瓷瓶的原貌,有黑市流出的碎片,还有被私藏灵植的清单,“去年全年,玄门上缴文物仅十二件,私藏举报却有三十七起。您说的清净,是放任弟子堕入贪念的清净吗?这是崂山被盗的瓷瓶,本是宋代官窑,冰裂纹天下独一份,如今碎在黑市,连修复的碎片都凑不齐——这难道是您说的‘大道’?”
账册上的照片触目惊心,云姑的拂尘顿在半空,没再说话。她想起自己年轻时,曾跟着师父去守护一座唐代古墓,那时弟子们见了文物,眼里只有敬畏,哪像现在,满是贪婪。
雷长老突然拍桌,案几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我那傻徒弟上次私藏了块秦砖,我揍了他一顿,他还顶嘴说‘凭啥上交?又没好处’!要是早有这积分制,我看他敢不敢!”他这话糙理不糙,台下不少长老跟着点头——谁家没几个护短又贪小的徒弟?
青虚道长慢悠悠开口,指尖捻着胡须:“赏什么得有谱。老道我要的《抱朴子》孤本,现存于藏经阁禁地,得两千积分换,不过分吧?”他算过,护十处古迹、上交五件三级文物,差不多能攒够,这对弟子而言,是不小的激励。
“我要丹房的‘离火灶’使用权!”丹堂的刘长老举手,他的丹炉昨晚刚坏,正愁没地方炼药,“那灶子火力足,炼极品丹全靠它,给三千积分不过分!”
苏晴早把这些需求记在心里,此刻从容点头:“藏经阁孤本、离火灶、秘境名额……都已列进兑换清单,分值按稀有度定,议会每月审核调整。”她展开最后一张卷轴,上面用朱砂画着惩罚细则,“至于惩罚,私藏一级文物,一次扣两千分;三次违规,积分清零——也就是说,攒三年的分,一次就清零,谁还敢试?若盗卖文物,直接废去修为,逐出玄门,这是底线,绝不动摇。”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油锅里,原本还犹豫的长老们彻底松了口。谁也不想辛苦攒的分打水漂,更不想被逐出玄门——那是比死还难受的惩罚,等于斩断了与玄门的所有联系。
投票时,苏晴数着举起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张、两张、三张……直到第二十九只手抬起,她的心跳得像擂鼓。最后一只手抬起时,她看见毕邪冲她笑了,那笑容比主位上的鎏金烛台还亮,像把所有的光都聚在了一起。
“全票通过!”毕邪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十二根盘龙柱间回荡,“即日起,由苏晴负责积分制的推行,各门派选专人配合登记,每月初一公示积分榜单。”
三、悄然滋长的心意:从并肩到心照
积分制推行后的第一个月,苏晴忙得脚不沾地。
她带着弟子们给各派弟子建积分档案,光登记册就写满了七本。雷长老的徒弟抱着半箱古玉来登记,红着脸说“以前不懂事,现在想攒分换秘境名额”;云姑的小徒妹天天蹲在灵植园,数着金线莲的新芽记功德分,连走路都绕着圃边的石板路,生怕踩坏了一根草;青虚道长更绝,带着弟子在西湖捞了三天,把建国后沉在湖底的十几件古瓷片全捞了上来,贡献分一下子冲到榜首,乐得他逢人就夸“苏丫头这主意好”。
毕邪常来她的书房,有时带壶新沏的雨前龙井,有时拎着从俗世买的桂花糕。他从不催她休息,只是坐在旁边看她核积分,偶尔指出算错的地方——他比谁都清楚,哪次探墓上交了什么,哪次护山救了人。
“这个不对,”他指着册子上的一行字,那行字记着“青城山救山民六名”,“上月你在青城山救的山民是七个,不是六个——最后那个小孩是你背下山的,忘了?”他的指尖划过纸面,留下一道浅痕,像在她心上轻轻一点。
苏晴看着他指尖点过的地方,忽然想起那天暴雨,山路泥泞,她背着个浑身是泥的小男孩往山下跑,雨水模糊了视线,脚下打滑时,是毕邪伸手扶住了她。他撑着伞跟在后面,伞大部分都倾向她这边,自己的肩膀湿了一大片。那时她只觉得他的伞真大,此刻才发现,他连她救了几个人都记得,连那个被吓坏的小孩都没落下。
“毕邪,”她突然抬头,烛火在她眼里跳动,像两颗小星星,“你说……我能攒够五千分吗?”
毕邪抬眸,眼底盛着灯花,温暖得像春日阳光:“秦岭的新墓,要是能找到那批流失的秦简,至少得加一千五。”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等着当你的‘专属向导’。”
窗外的月光淌进书房,落在积分册上“五千分兑换:毕邪带队探墓一次”的字迹上,苏晴忽然觉得,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不再是冰冷的条款,倒像是串起来的星子,每一颗都闪着暖光。她低头继续核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像被月光吻过的花。
四、积分之外:规矩与情长
积分制推行半年后,玄门的变化悄然发生。
灵植园的金线莲长到了百株,圃边的石板路上再没见过脚印,甚至有弟子自发编了竹篱笆,上面还缠着不知名的小黄花;藏经阁的借阅登记本上,多了许多新名字,都是攒够分来借孤本的,连最冷门的《甘石星经》都有人借;就连俗世的文物局都送来了锦旗,红底金字写着“守护文脉,功在千秋”,说玄门上缴的文物比过去十年加起来还多。
议会再次召开时,苏晴站在白玉台上,手里的积分报表厚了三倍,报表边缘用金线绣着云纹,是弟子们为了感谢她,连夜绣的。
“……上月贡献分最高的是雷长老,护了五处古墓,上交文物十七件;功德分第一是云姑的小徒妹,救了十二只受伤的候鸟,还在灵植园补种了五十株金线莲。”她笑着看向台下,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还有位神秘人,匿名捐了批明代的竹简,一下子攒够了八千分,却什么都没换。”
台下哄笑起来,都在猜是谁。毕邪坐在主位,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那批竹简是他找回来的,本想换个“带队探墓”的名额,却在登记时鬼使神差写了“匿名”。他看着苏晴在台上侃侃而谈,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忽然觉得,比起亲手带队,看她这样闪闪发光,似乎更让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