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全球共振与抉择时刻（2/2）

“明智的选择。”莫女士的回应迅速而简洁，“地址已发送至你的安全线路。会有专车接应。记住，知识灌注过程不可逆，且存在风险，务必保持灵台清明。”

半小时后，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轿车将陈默带到了市郊一处隐蔽的地下设施。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冰冷的合金墙壁和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莫女士亲自在入口处等待，将他引入一个充满未来科技感的纯白色房间。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类似医疗舱，但结构更加复杂的设备——“灵思回廊”。

“躺进去，放松精神。感应贴片会引导知识流。”莫女士指了指舱体，“我们将开放‘能量本质概述’、‘基础空间结构学’以及‘虚空简史（残卷）’的权限。更高深的知识，需要你未来用贡献来换取。”

陈默依言躺入冰冷的舱体。舱门闭合，轻微的嗡鸣声响起，太阳穴传来冰凉的触感。下一秒，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心理准备，庞大的信息洪流便如同决堤的天河，以最粗暴直接的方式，狠狠冲入他的意识海！

这不是阅读，不是学习，而是“灌输”！无数关于能量粒子振动、空间维度褶皱、秩序与混沌本源博弈的“概念”和“规则碎片”，如同无数把烧红的凿子，强行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呃啊——！”

剧烈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仿佛大脑被硬生生撑开、撕裂！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一叶扁舟，被抛入了由纯粹信息构成的狂暴海洋，随时可能被彻底淹没、同化。龙元之力自主运转，试图护住心神，但在这种层面的信息冲击下，也显得摇摇欲坠。

他看到了宇宙初开的能量奇点，看到了秩序与虚空如同光与影般永恒纠缠，看到了“系统”和“碎片”可能源自某个试图以自身文明为赌注、对抗最终虚无的古老存在留下的火种……信息量太过庞大驳杂，远超他目前的承受极限。

汗水瞬间浸透了舱内的衬垫，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眼球布满血丝，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若非他经历过龙脉洗礼，精神意志远超常人，恐怕在信息流涌入的瞬间就会彻底崩溃。

“坚持住！引导它！理解它！而不是抵抗它！”莫女士的声音透过外部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默咬紧牙关，牙龈几乎要咬出血来。他放弃了对信息的本能抗拒，转而尝试去“接纳”，去“梳理”。他将这些破碎的概念与自身已有的认知——从《苍穹纪元》中领悟的星象韵律、从龙脉处感受的秩序威严、从一次次实战中获得的能量掌控经验——艰难地结合、印证。

过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在风暴中筑塔。每一次思维的碰撞，都带来灵魂层面的剧痛与震颤。但渐渐地，一些原本模糊的概念开始变得清晰，一些力量的运用技巧仿佛无师自通。他对自身【水系操控】的流动特性、【元素操控】的爆发原理、【侦查术】的感知本质，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信息洪流终于开始减弱、平息。

当最后一丝信息烙印完成，舱门无声滑开。陈默几乎是瘫软着从里面滚落出来，跪倒在地，剧烈地干呕着，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感觉整个灵魂都被掏空了。

莫女士递过一杯清水和一支镇静剂，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第一次知识灌注总是最艰难的。感觉如何？”

陈默接过水，手还在微微颤抖，他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恶心感和精神上的极度疲惫，沙哑地开口：“受益匪浅。”他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邃锐利，“但也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比如，那个留下“系统”火种的超古代文明，究竟为何湮灭？虚空到底是自然现象，还是某种存在的意志？“主宰”在虚空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知识永远是一把双刃剑，它能照亮前路，也能灼伤持握者。”莫女士意味深长地说，“消化你得到的，然后……做出你下一步的选择。”她显然意指林峰的邀请。

陈默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扶着墙壁，有些踉跄地站起身。虽然身体和精神都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对这个世界底层规则的认知，已经被强行拔高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一些关于能量更精妙运用的构思，已经开始在脑海中萌芽。

他离开了议会设施，重新回到夜色笼罩的城市。仰望星空，那些星辰在他眼中似乎不再是遥远的光点，而是一个个遵循着某种古老韵律的能量源。南极洲的威胁、林峰的邀约、即将到来的全球危机所有的压力依旧存在，但此刻的他，心中却莫名多了一丝直面它们的底气，以及更深的警惕。

知识的代价，恐怕远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