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镜中镜（2/2）

第90章时空织网

周正明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掌心的源铁徽章烫得惊人，闭合的圆环阵纹正以极慢的速度旋转，每转一圈，就有一缕极细的金光渗入他的手腕——那是孙明残留的本源，在试图指引方向。黑石废墟上还飘着未散的灰雾，他刚将陈默和影渊消失的位置圈出记号，身后就传来布料被撕裂的声响。

“还愣着干什么？不想活了？”粗哑的嗓音带着喘息，周正明回头，看见三个浑身是伤的守卫队员正被灰雾缠上脚踝。他们的本源光黯淡得几乎看不见，其中一个队员的手臂已经泛出灰青色，显然是被蚀界残魂侵蚀了。

周正明立刻将工兵铲断柄掷过去，断柄上的金光虽弱，却精准地斩断了灰雾：“往这边来！源铁徽章能暂时挡住残魂！”他将徽章举过头顶，闭合的圆环突然展开一道半透明的金光屏障，将四人护在其中。

“陈默哥和影渊呢？”最年轻的队员颤声问，他的护目镜碎了一块，镜片上还沾着血。周正明喉结滚动，刚要回答，徽章突然剧烈震动，圆环阵纹里浮现出一行模糊的小字——“金属小屋，镜碎之钥”。

是孙明的字迹！周正明猛地想起，父亲日记里提过，黑石废墟深处有间孙明亲手建的金属小屋，里面藏着反物质镜的初代碎片。他咬咬牙，对队员们说：“你们先往安全区撤，我去拿能救陈默的东西！”

不等队员们劝阻，他就握着徽章冲进灰雾。金光屏障在灰雾中划出一道亮痕，沿途的蚀界残魂像遇到烈火的冰雪般退散，但周正明能清晰感觉到，残魂的数量在变多，而且它们的目标不再是普通人——而是他手中的源铁徽章。

与此同时，时空裂缝里的陈默正被一股拉扯力拽着往前冲。暗紫色的光带缠在他腰间，另一端攥在影渊手里。两人周围全是破碎的时空片段：有时是硝烟弥漫的战场，孙明正举着断柄与蚀界残魂对峙；有时是反物质镜刚建成的夜晚，初代守门人在镜前留下一行金色的字；最清晰的一段，是影渊母亲将暗紫本源注入影渊体内时，轻声说“记住，我们的力量不是诅咒，是守护”。

“这些是时空记忆？”陈默努力稳住身形，银灰本源在掌心凝成护盾，挡住一块飞过来的时空碎片。碎片擦过护盾时，他突然看清了上面的画面——是灰色人影（影镜）与初代守门人的对话。

“你不能把我封印！”影镜的声音带着绝望，“没有我，你根本控制不了反物质镜的力量！”

初代守门人背对着他，声音平静却坚定：“你的意识已经被蚀界污染，留着你，只会让更多人遭殃。我会在封印里留下一缕意识，等有一天，能有人用‘心’的力量净化你。”

画面消失时，影渊的手突然一紧，暗紫本源泛起波动：“我妈说过，初代守门人是‘镜之守护者’，而影镜，是他为了控制反物质镜的负面力量，强行分离出的另一半意识。”他左眼的黑色疤痕开始发烫，“之前影镜说的‘新容器’，根本不是我，是想借归位阵，重新回到初代守门人的意识里。”

陈默刚要开口，前方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啸。无数道灰雾凝成的触手从时空裂缝的黑暗里伸出来，直刺两人的晶核——是蚀界本体留下的残魂，它们竟能跟着进入时空裂缝。

“用共生之力！”陈默立刻将银灰本源注入影渊体内，暗紫本源瞬间爆发出强光，两道力量交织成螺旋状，斩断了最前面的几缕触手。但残魂越来越多，它们缠绕在一起，凝成一只巨大的灰色手掌，拍向两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影渊的额角渗出冷汗，暗紫本源开始不稳，“我们得找到时空裂缝的出口，不然会被这些残魂耗死！”

陈默看向远处唯一的光点——那是时空记忆里反复出现的金属小屋方向。他突然想起周正明手里的源铁徽章，心里一动：“孙明肯定在小屋里留了线索！我们往光点那边冲！”

两人并肩往前冲，银灰与暗紫的力量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尾。灰色手掌紧追不舍，每一次拍击都让时空裂缝震颤，无数碎片砸下来。就在光点越来越近时，陈默的晶核突然亮了——源铁徽章的金光正从光点里透出来，与他的晶核产生了共振。

“是周正明！他找到金属小屋了！”陈默激动地大喊。

而此时的周正明，正跪在金属小屋的地板上。小屋的墙壁上嵌着七块反物质镜碎片，其中一块最大的碎片前，放着孙明的一本完整日记。当他将源铁徽章放在碎片上时，碎片突然亮起银光，与徽章的金光交织，墙壁上浮现出一幅星图——正是之前他在黑石废墟上空看到的三角形星象。

“原来‘镜中镜’不是指一面镜子，是指时空里的七个锚点。”周正明快速翻着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当源铁徽章与反物质镜碎片共鸣时，时空裂缝会暂时稳定。但要打开裂缝，需要‘三心之力’——守、信、伴，缺一不可。”

他刚合上书，小屋的门突然被撞开。一只比之前大两倍的灰色手掌伸进来，抓向反物质镜碎片。周正明立刻将日记护在怀里，举起源铁徽章：“孙明叔，我不会让你白费心血的！”

金光从徽章里爆发，与碎片的银光形成屏障。灰色手掌拍在屏障上，小屋剧烈摇晃，屋顶的金属板砸下来。周正明被余波掀倒，嘴角渗出鲜血，但他死死抓着徽章，不让屏障有一丝缝隙——他知道，这是陈默和影渊唯一能回来的通道。

时空裂缝里，陈默和影渊已经能看清金属小屋的轮廓。灰色手掌的攻击突然减弱，取而代之的是影镜冰冷的声音：“你们以为找到出口就能逃？初代守门人的封印快破了，等我回到他的意识里，整个时空都会被我掌控！”

陈默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黑暗深处：“你怕了。”他的声音很坚定，“你怕我们用‘心’的力量净化你，怕你再也不能回到初代守门人身边。”

影镜的声音变得暴怒：“胡说！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是守护的力量，不是毁灭。”影渊往前走了一步，左眼的疤痕虽然还在发烫，但暗紫本源却变得平静，“我妈说过，任何力量都有两面性，关键看使用者的‘心’。你只是被蚀界污染了，不是天生的怪物。”

话音刚落，两人的晶核同时爆发出强光。孙明的“守”（徽章金光）、陈默的“信”（银灰本源）、影渊的“伴”（暗紫本源），三股力量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光网，将追来的灰色手掌困在网中。光网收紧时，灰色手掌化作无数缕灰雾，被光网吸收——那些被污染的本源，竟在三心之力的作用下，开始慢慢净化。

“这是……”影渊惊讶地看着光网，“我们在净化蚀界残魂？”

陈默点头，拉着影渊往金属小屋冲：“周正明快撑不住了，我们得赶紧出去！”

就在他们的手即将触碰到小屋的光点时，时空裂缝突然剧烈收缩。黑暗深处传来初代守门人的声音，不是愤怒，而是带着疲惫：“影镜，别再执着了。我早就知道，只有‘三心之力’能净化你，所以才留下这些线索。”

影镜的嘶吼声中，黑暗里浮现出一道金色的身影——是初代守门人的残识。他伸出手，想触碰影渊的左眼，却在靠近时化作星屑：“记住，反物质镜的真正力量，是守护时空，不是割裂……”

星屑落在陈默和影渊身上，两人突然感觉身体变轻，下一秒就穿过光点，落在了金属小屋的地板上。

“陈默哥！影渊！”周正明激动地扑过来，眼眶通红。

陈默刚要回应，源铁徽章突然飞到空中，与反物质镜碎片的银光融合，墙壁上的星图开始旋转。小屋外传来蚀界本体的咆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

“不好！”影渊脸色骤变，“影镜虽然被暂时压制，但蚀界本体找到了新的宿主——它在吸收初代守门人的残识！”

三人冲到小屋门口，惊恐地看着天空。原本晴朗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灰色旋涡，旋涡中心，隐约能看到初代守门人的金色残识正在被灰雾吞噬。而在旋涡下方，无数道灰色丝线从地下钻出来，缠向周围的城镇——蚀界本体，正在用时空的力量，扩大它的领域。

源铁徽章突然落在陈默手里，闭合的圆环阵纹重新展开，上面多了一行字：“最终锚点，在反物质镜的核心——镜之原点。”

陈默握紧徽章，看向影渊和周正明：“我们得去镜之原点，阻止蚀界本体吸收初代的残识。”

周正明点头，举起工兵铲断柄：“我跟你们一起去！”

影渊刚要说话，左眼的黑色疤痕突然剧痛。他抬头看向灰色旋涡，瞳孔骤缩——旋涡中心，灰雾里浮现出一张脸，一半是初代守门人的金色轮廓，一半是影镜的灰色面容，而那双眼睛，正死死盯着陈默手里的源铁徽章。

“你们逃不掉的。”那张脸发出混合着两种声音的嘶吼，“镜之原点，就是你们的坟墓！”

灰色旋涡突然射出一道黑色光柱，直刺金属小屋。陈默立刻将两人护在身后，银灰本源与徽章的金光凝成护盾。光柱撞在护盾上，小屋的墙壁瞬间布满裂痕。

当烟尘散去时，陈默看着摇摇欲坠的护盾，又看向天空中越来越大的灰色旋涡，心里清楚——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而镜之原点在哪里，他们一无所知，只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比蚀界本体更可怕的存在——融合了初代残识与影镜的新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