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崩解与呼唤（2/2）

原本剧烈波动的碎片，竟在这一“凝视”下，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散发出的暗色波纹也变得温顺，如同找到了主人的忠犬，缓缓收敛光芒，最终化作一道流光，主动投入了林默那只漆黑的左眼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融合景象，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林默左眼中的黑暗似乎更加深邃了，他周身的暗沉纹路也仿佛得到了补充，变得更加清晰、复杂。

顾教授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自己追求一生的终极目标，就这样被林默如此“轻易”地收走，脸上的表情彻底崩溃，混合着绝望、愤怒和无法理解。

“为什么？！它怎么会选择你？！我才是它的发现者！我才是引导者！”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林默缓缓抬起手，指向不断崩塌的空间，声音依旧冰冷混乱：“这里要碎了。你的‘舞台’，没了。”

话音未落，巨大的观察窗轰然炸裂！冰冷的狂风裹挟着冰雪碎片倒灌而入！整个球形空间开始四分五裂！

顾教授身上的防护力场在剧烈的能量风暴和物理冲击下明灭不定，他怨毒地看了林默一眼，知道事不可为，猛地调转方向，朝着一个预先设计好的紧急逃生通道口冲去！

“林默！我们还没结束！母体还在！进化不会停止！”他的身影在风雪和崩塌声中扭曲变形，最终消失在断裂的金属之后。

林默没有追击。他静静地站在崩解的空间中央，肆虐的风雪和飞溅的金属碎片在靠近他身体周围一定范围时，都会诡异地消失，仿佛被无形的领域所吞噬。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只正常的右眼中，人类的情感正在与冰冷的意志激烈搏杀。苏语冰、唐刀、赵玥一个个面容在他脑海中闪过，带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微弱、却带着难以言喻的依赖和担忧的精神波动，如同风中残烛，穿透了混乱的能量场和物理阻隔，触碰到了他的意识。

是苏语冰？她们还在堡垒里！

与此同时，另一个更加浩瀚、更加古老、带着无尽冰冷与饥饿的“呼唤”，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巨兽打了个哈欠，从下方冰原的极深处，穿透岩层和冰盖，清晰地回荡在他的灵魂深处。

那是母体！

它似乎因为“吞噬本源”的易主和靠近，而苏醒了！

一边是同伴微弱的呼唤，一边是母体浩瀚的吸引。破碎的堡垒正朝着冰原急速坠落。站在毁灭风暴中心的他，此刻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