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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撕族谱!寒门废柴竟藏上古传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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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寒风像是淬了冰的刀子,蛮横地钻进萧氏祠堂的每一道缝隙。

高耸的梁柱投下森然暗影,将下方跪着的人影衬得渺小而孤绝。

冰冷的青石板透过薄薄的麻布裤,将刺骨的寒意源源不断注入膝盖,直抵骨髓。

萧辰打了个寒颤,混沌的意识被这酷寒强行拽回现实。

他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

视野里,是缭绕盘旋的线香烟气,是密密麻麻、冰冷俯视的祖宗牌位,还有更冰冷的——环立四周的萧氏族人。

那些目光,混杂着漠然、讥诮,如同打量一件碍眼的旧物。

“列祖列宗在上……”

一个苍老却带着刻薄劲儿的声音在肃穆的祠堂里响起,敲打着每个人的耳膜。

说话的是三叔公萧厉,须发皆白,穿着簇新的绸缎袍子,枯瘦的手指捻着几根稀疏的胡须,浑浊的老眼此刻却精光四射,牢牢钉在跪在中间的萧辰身上。

“……家门不幸!出了这等辱没门楣、不思进取的孽障!”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萧辰脸上。

他下意识地想偏头,脖颈却僵硬得如同锈死的门轴。

属于“萧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翻腾、冲撞:一个顶着镇北侯府旁支名头,实则早已门庭冷落的破落户子弟;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在家族中备受欺凌、连下人都不如的废柴;一个父母早亡,只余下寡母相依为命的可怜虫。

而此刻占据这躯壳的,是一个在实验室爆炸中粉身碎骨的现代军事战略专家,代号“枭龙”的灵魂。

荒诞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萧辰。

穿越?

他宁愿相信这是敌人最新的精神折磨手段。

可膝盖下青石板传来的真实寒意,三叔公那唾沫横飞的真实嘴脸,还有周围族人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都在残酷地宣告着现实。

“萧辰!”

三叔公的厉喝如同惊堂木拍下,震得祠堂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你父无能,早早撒手人寰,留下你和你那病秧子娘!

家族念在同宗血脉,容你们在偏院栖身,已是天大恩德!

可你呢?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族学里的课业,你抄都抄不明白!

让你去庄子上学着打理庶务,你倒好,差点把仅剩的那点薄田都赔给赌档!

你还有何面目跪在祖宗灵前?有何面目顶着萧这个姓氏?”

每一句质问都像淬毒的鞭子,狠狠抽打在萧辰的心上。

这不仅仅是针对他,更是将他那早逝的父亲和缠绵病榻的母亲,一同拖出来鞭尸!

属于原主的愤怒和屈辱在胸腔里燃烧,属于“枭龙”的冷冽和杀意则在眼底深处凝聚。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丝铁锈般的腥甜在口中弥漫开来。

“三叔公息怒,”一个油滑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假惺惺的劝解。

是二堂兄萧宏,穿着一身锦缎长衫,腰间悬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脸上堆着虚伪的忧虑。

“辰弟年纪小不懂事,又没了父亲管教,一时行差踏错也是有的。只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萧辰身上,满是居高临下的怜悯,“家族规矩不可废啊。他这般屡教不改,实在有损我萧氏清誉。

再这样下去,咱们镇北侯府最后这点脸面,都要被他败光了!外面的人会怎么说咱们萧家?”

“宏儿说得对!”

三叔公像是找到了完美的注脚,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冷酷决断,“萧辰,今日当着列祖列宗和全族老少的面,老朽再问你最后一次!

你这顽劣不堪、辱没祖宗的性子,是改,还是不改?

若再冥顽不灵,莫怪老夫动用家法,将你这一支……彻底从族谱之上抹去!逐出宗祠,永不为萧氏子孙!”

轰!

“逐出族谱”四个字,如同惊雷在萧辰耳边炸响,也在寂静的祠堂里掀起了细微的波澜。

几个上了年纪的族老微微皱眉,似有不忍,但更多的年轻子弟,脸上则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快意。

抹去一支,意味着空出的资源,无论是那几间破败的偏院,还是家族每年象征性拨付的那点米粮炭火,都将重新分配!

萧辰和他那病重的母亲,被彻底扫地出门,在这寒冬腊月里,无异于宣判死刑!

冰冷的绝望,比青石板的寒意更甚,瞬间攫住了萧辰的心脏。

原主残留的记忆里充满了对这个“家”的恐惧和依赖,被驱逐,意味着唯一的庇护所消失,母亲病弱的身体如何熬过这个冬天?

而他这个“废柴”,身无长物,手无缚鸡之力,在这陌生的世界,又如何活下去?

穿越带来的荒诞感瞬间被赤裸裸的生存危机碾得粉碎!

“不…不要…三叔公开恩…”

一个微弱、颤抖的声音从祠堂角落传来,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

萧辰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棉袄的妇人,正被两个健仆死死架着胳膊。

她脸色蜡黄,瘦得脱了形,浑浊的泪水爬满沟壑纵横的脸颊,正是萧辰这一世的母亲,柳氏。

她挣扎着想扑过来,却被仆役死死按住,只能徒劳地哭喊:“辰儿…辰儿他知道错了!求您…求您看在死去他爹的份上…饶他这次吧…要罚就罚我这没用的老婆子…求您别…别除名啊…”

母亲的哭求如同钝刀割肉。

萧辰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一股滚烫的血气直冲头顶,几乎要冲破喉咙嘶吼出来。

他想站起来,想一拳砸碎三叔公那张虚伪刻薄的老脸,想把这些冷漠旁观的所谓“亲人”统统掀翻在地!

可这具身体太虚弱了,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精神的压抑早已掏空了它。

愤怒在胸腔里燃烧,却无法转化为一丝一毫的力量。

他只能像案板上的鱼一样,徒劳地绷紧身体,承受着这凌迟般的羞辱和绝望。

“开恩?哼!”

三叔公对柳氏的哭求充耳不闻,反而像是被激怒了,三角眼里凶光毕露。

“慈母多败儿!就是你这般溺爱纵容,才养出这等废物!萧氏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来人——!”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供桌中央那卷用明黄锦缎包裹的厚重书册,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判:“请族谱!”

祠堂内的气氛骤然凝固,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卷象征着家族血脉与传承的厚重书册上。

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仆,颤巍巍地走到供桌前,双手捧起那卷族谱,步履蹒跚地向跪在中央的萧辰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萧辰的心尖上。

那锦缎包裹的族谱,此刻不再象征着荣耀和归属,而是化作一柄悬在头顶、即将斩落的铡刀!

老仆走到萧辰面前,浑浊的老眼似乎也掠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还是麻木。

在三叔公萧厉如同寒冰般目光的逼视下,他缓缓弯下腰,将那卷沉重的族谱递向萧辰,动作僵硬而机械。

“孽障!伸出手来!”

三叔公厉声喝道,“今日,就让你亲手触碰这即将抹去你名字的族谱!

记住这刻骨铭心的耻辱!记住你是如何辱没祖宗,被萧氏扫地出门的!”

冰冷的绝望如同藤蔓,缠绕住萧辰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窒息。

他盯着那近在咫尺的明黄锦缎,仿佛看到了自己和母亲被赶出破败偏院,在漫天风雪中踽踽独行,最终倒毙路旁的凄惨景象。

母亲绝望的哭喊声还在耳边回荡,如同泣血的哀鸣。

愤怒和不甘在胸中沸腾,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死死咬着牙,牙龈渗出血丝,染红了苍白的唇。

那只垂在身侧的手,因为极致的屈辱和用力而剧烈颤抖着,每一个指节都绷得发白,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皮肉,带来尖锐却无济于事的痛感。

祠堂里一片死寂,只有火盆中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柳氏被捂住嘴后压抑的呜咽。

所有族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那只颤抖的手上,等待着那象征彻底放逐的触碰。

终于,在那老仆几乎要将族谱塞进他怀里的瞬间,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在母亲绝望的呜咽声中,在自身即将崩溃的临界点上——萧辰颤抖着,带着一种被碾碎灵魂的屈辱,缓缓抬起了沉重如山的右手。

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冰冷、厚实、象征着最终判决的锦缎封面。

就在指尖触及锦缎的刹那——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毫无征兆地在他眉心炸开!

那感觉,仿佛有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捅进了他的脑髓深处!

萧辰眼前猛地一黑,身体剧烈地一晃,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

“装模作样!”

三叔公萧厉的斥骂声立刻响起,带着浓重的鄙夷,“死到临头还想耍什么花招?废物就是废……”

他的咒骂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萧辰指尖触碰族谱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卷在众人眼中庄严肃穆、代表着家族法度的族谱,在萧辰的指尖下,竟猛地爆发出一点微不可察、却足以刺痛所有人眼睛的金芒!

那金芒并非来自锦缎,更像是从族谱内部渗透而出,古老而苍凉,带着一种睥睨万物的磅礴气息!

与此同时,萧辰眉心被烙铁贯穿般的剧痛骤然加剧到了极致,仿佛整个头颅都要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撑爆!

无数玄奥莫测、闪烁着暗金色泽的符文,如同决堤的洪流,又似漫天坠落的星辰,蛮横无比地撕裂了他的意识海,疯狂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每一个符文都蕴含着难以想象的重量和浩瀚的信息,它们扭曲、旋转、组合,最终凝聚成四个顶天立地、散发着混沌初开般气息的古朴大字——

《混沌帝经》!

“呃啊——!”

萧辰再也无法抑制,发出一声野兽濒死般的嘶吼,身体如遭重击,猛地向后一仰!

他触碰族谱的右手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弹开,而那卷沉重的族谱,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随着他后仰的动作,“嗤啦”一声脆响,被他无意中撕下了一角!

黄色的锦缎封面被撕裂,露出了内里泛黄陈旧的纸张,那被撕下的残片,赫然写着“萧辰”二字,此刻正飘落在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

祠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三叔公萧厉张着嘴,后面未骂完的“物”字卡在喉咙里,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那副掌控一切的冷酷表情彻底凝固、碎裂,只剩下极致的惊愕和茫然。

二堂兄萧宏脸上的虚伪怜悯也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见鬼般的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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