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杀局!鸳鸯阵初显慑赤凤!(1/2)
金灵儿,那枚刻着“金”字的玉印和钉在竹筒罐头上的匕首,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萧家堡内外激起了滔天巨浪。
五千两银票的定金,被金凤如同扔石头般爽快地拍在萧家堡那缺了角的破木桌上,其魄力之大,震得张伯和一众族人半晌回不过神来。
而随之而来的,是金家庞大商队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迅速进驻堡外空地,带来了堆积如山的精铁刀具、上等盐巴、成捆的油布、以及数倍于之前的竹筒陶罐!
整个萧家堡,彻底被卷入了一场名为“黄金玉瓜罐头”的疯狂洪流之中!
金灵儿带来的不仅仅是银钱和物资,更有一种雷厉风行、近乎严苛的商业效率。
她带来的金家管事和伙计如同精密的齿轮,瞬间接管并优化了萧辰那原本粗放的生产线。
采摘、清洗、切块、装罐、注液、密封、蒸煮、冷却…每一个环节都被细化、提速,形成了真正高效运转的流水线!
巨大的灶火日夜不息,蒸腾的热气和瓜果的甜香混合着汗水的味道,弥漫在堡子上空。
一车车封装好的罐头被贴上金家特制的“金玉满堂”封签,在金家护卫的押送下,如同金色的洪流,源源不断地运往州府乃至更远的商埠!
希望的火焰在每一个流民和族人眼中熊熊燃烧。
他们不再是麻木等死的乞食者,而是这庞大生产机器上不可或缺的零件!
只要付出劳力,就能换回足以果腹的粮食和微薄的工钱!
堡子内外,人声鼎沸,热火朝天,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蓬勃生机。
连重伤初愈、依旧被白凤勒令卧床休养的萧辰,也能隔着薄薄的窗户纸,感受到那份喧嚣中蕴含的力量。
然而,在这片喧嚣之下,一股冰冷的暗流,正在无声地涌动。
夜深了。
白日里喧嚣的堡子渐渐沉寂下来,只余下远处作坊区蒸煮大灶那微弱的火光和隐隐的沸水声。
疲惫的流民和族人们挤在临时搭建的窝棚里,沉沉睡去,鼾声此起彼伏。
金灵儿带来的金家护卫,一部分在堡外看守着堆积如山的原料和成品罐头,一部分则轮班在堡墙关键处值守。
萧辰躺在土炕上,肋下的伤口在白凤的灵药和帝经缓慢的滋养下,已经基本愈合,只留下一道暗红的疤痕。
但本源的空虚感依旧如同跗骨之蛆,让他精神难以长时间集中。
他闭目调息,帝经的符文在心海深处如同呼吸般微弱地明灭。
突然!
眉心深处沉寂的帝经符文,毫无征兆地剧烈一震!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浓烈血腥与杀伐气息的悸动,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刺入他的感知!
危险!
萧辰猛地睁开双眼!
黑暗中,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几乎在同一时间!
“敌袭——!”
堡墙西北角,一个负责值夜的金家护卫发出凄厉到变形的嘶吼!
但吼声只持续了半截,便被一支从黑暗中激射而出的、淬着幽蓝毒芒的弩箭,狠狠贯穿了咽喉!
尸体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重重从墙头栽落!
轰!轰!轰!
沉重的撞击声如同闷雷,狠狠砸在萧家堡那本就残破的坞门上!木屑纷飞!
整个门楼都在剧烈摇晃!
“杀进去!一个不留!”
“抢光!烧光!”
“萧辰小儿的人头,值百两黄金!”
无数如同恶鬼般的嘶吼从堡外黑暗中爆发!
火把如同鬼火般次第亮起,瞬间将堡外照得如同白昼!
火光下,是密密麻麻、如同蝗虫般涌来的身影!
他们穿着杂乱的皮甲,手持雪亮的弯刀、沉重的狼牙棒,脸上涂抹着狰狞的油彩,眼中闪烁着嗜血而贪婪的光芒!
马匪!而且是规模庞大的马匪!人数绝对过百!
为首一人,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手持一柄门板宽的鬼头大刀,脸上一条从额角划到下巴的狰狞刀疤,在火光下如同蠕动的蜈蚣!
他正是被萧宏重金收买、盘踞在北邙山多年、凶名赫赫的“黑风寨”大当家——屠山虎!
而在屠山虎身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指着堡内灯火通明的作坊区,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就是那里!萧辰就在里面!还有金家的银子!瓜田!罐头!全是我们的!杀!杀进去!”
正是如同毒蛇般潜藏多日、此刻终于露出獠牙的萧宏!
“放箭!”
屠山虎狞笑着,鬼头大刀猛地一挥!
咻咻咻——!
密集如雨的箭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如同死亡的乌云,瞬间覆盖了堡墙和堡内空地!惨叫声瞬间响起!
几个反应稍慢的流民和值守的金家护卫,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顶住坞门!守住墙头!”
张伯嘶哑的吼声带着绝望,他带着几个还算强壮的族人,用身体死死顶住被撞得摇摇欲坠的坞门,手中的粪叉和柴刀显得那么可笑。
堡内瞬间大乱!
刚从睡梦中惊醒的流民和族人,如同无头苍蝇般尖叫着四处奔逃!
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作坊区的火光映照着他们惊恐扭曲的脸庞,如同末日降临!
完了!
这是所有人心头升起的唯一念头!
面对上百名凶悍的马匪,堡子里这些老弱妇孺和少数护卫,根本不堪一击!
等待他们的,只有屠戮、抢掠和焚毁!
刚刚燃起的希望,将被彻底碾碎在血泊之中!
“辰哥!”
金凤穿着单薄的寝衣,脸色煞白地冲进萧辰的屋子,手中紧紧攥着一把防身的匕首,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决绝,“马匪!是萧宏引来的!你快走!从后山…”
她话未说完,看到萧辰已经从炕上坐起,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在极致的危机和死亡的刺激下,爆发出如同熔岩般炽烈的光芒!
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冰冷的杀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
“走?”
萧辰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屋外的喧嚣,“走得了吗?就算走得了,这里的人呢?刚有起色的产业呢?金家的货呢?”
他猛地站起身,身体因虚弱而晃了晃,但脊梁却挺得笔直,“张伯!金凤!听令!”
“在!”
张伯和金凤下意识地应道,仿佛被萧辰身上那股骤然升腾的惨烈气势所慑。
“立刻组织所有能动的人!妇孺老弱退入祠堂!能拿动家伙的男人!无论老弱!全部到堡内空地集合!听我指挥!”
萧辰语速极快,如同连珠炮,“取库房所有竹矛!将削尖的长竹竿全部拿来!没有盾牌,就用门板!用厚实的案板!快!”
混沌帝经!燃烧!
不顾本源撕裂的剧痛警告!
符文在眉心深处疯狂旋转!
这一次,不是为了推演生产,而是为了…战争!
前世所学的浩瀚军事知识,尤其是冷兵器时代步兵对抗骑兵、以弱胜强的经典战例,如同洪流般涌入脑海!
戚继光的鸳鸯阵!
这个以小队配合、长短兵器结合、专克散兵游勇的步兵阵法,在帝经的强行梳理和当前简陋条件下,被瞬间简化、优化、推演成型!
“金凤!你带人,立刻将空地杂物清空!按我所说,以石灰画线!”
萧辰一边急促地下令,一边用手指蘸着桌上残留的药汁,飞快地在桌面上勾勒出一个个简洁的阵型符号和人员站位。
金凤看着萧辰那如同鬼画符般的线条,眼中充满了茫然,但看着萧辰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屋外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她一咬牙:“好!”转身冲了出去。
张伯也跌跌撞撞地跑向库房。
坞门在一声巨响中,终于被撞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沉重的门板轰然倒塌!
火光与烟尘中,屠山虎一马当先,挥舞着鬼头大刀,狞笑着冲了进来!
身后,如同潮水般的马匪,发出震天的嚎叫,蜂拥而入!
“哈哈哈!儿郎们!给老子杀!抢钱!抢粮!抢娘们!”
屠山虎的狂笑如同夜枭啼鸣。
堡内空地,此刻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十一个身影,如同钉子般钉在刚刚用石灰画出的、简陋到可怜的几道线条之后。
他们中有须发皆白的老农,有瘦骨嶙峋的少年,有满脸惊惶的流民汉子…甚至还有一个跛脚的中年人!
他们手中拿着的,不是刀剑,而是临时削尖的、长短不一的竹竿!
最长的足有两丈多,如同简易的长矛(狼筅),稍短些的如同普通长枪,最短的只有七八尺。
他们身前,勉强举着门板、厚重案板充当盾牌的,只有两三个还算壮实的汉子。
所有人都脸色惨白,身体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看着那如同地狱恶鬼般冲杀进来的马匪洪流,眼中充满了绝望。
这就是萧辰拼凑出来的“鸳鸯阵”?
十一个老弱病残,拿着竹竿门板,对抗上百名如狼似虎的马匪?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一群土鸡瓦狗!给老子碾碎他们!”
屠山虎狂笑着,甚至懒得减速,一夹马腹,挥舞着鬼头大刀,带着十几名精锐马匪,如同钢铁洪流,朝着那单薄到可怜的防线狠狠撞了过去!
他要将这不知死活的抵抗,连同里面所有的希望,彻底碾成齑粉!
“结阵!”
萧辰冰冷嘶哑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十一个身影耳边炸响!
嗡!
帝经的力量被压榨到极限!
不再是视觉的共享,而是…思维的同步!
一股微弱却坚韧的精神链接,瞬间将萧辰的意志,与那十一个瑟瑟发抖的灵魂强行连接在一起!
恐惧、绝望被瞬间压制!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如铁的指令!
是阵型运转的本能!是生死一线的绝对服从!
“狼筅手!前突!阻马!”
“长枪手!左刺右捅!无令不得后退!”
“刀盾手!顶住!护住侧翼!”
“变!三才阵!绞杀!”
一道道清晰到如同刻入骨髓的指令,在十一个“士兵”脑海中炸响!
他们的身体,在帝经的强行同步和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做出了远超自身能力的反应!
最前方的两名手持两丈多长、绑着枝丫的“狼筅竹竿”的老者,看着那咆哮冲来的高头大马,虽然双腿抖得如同筛糠,却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简陋的“狼筅”狠狠向前刺出、横扫!
目标,不是人,而是马腿!
噗嗤!噗嗤!
高速冲锋的战马猝不及防,前腿狠狠撞上那密密麻麻的竹枝丫!
剧痛让战马发出凄厉的嘶鸣,前蹄猛地扬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