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惊鸿与明月（1/2）

两名满分！

这个结果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在所有考生的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无法想象在那般刁钻、艰深的“杂学百题”之中，竟然会有人能拿到满分！而且还是……两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那两个依旧神情平静的少年身上。

一个是出身寒门，却如彗星般崛起的异数——苏文渊。

另一个是世家麒麟，早已名满北方的正统——郑修远。

所有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一个相同的念头——

绝代双骄！

这一届的北安州州试，注定要被载入史册！

而接下来的第三场也是最能展现个人才华的诗赋考试，便成了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巅峰对决！

……

短暂的休息之后。

第三场考试，正式开始。

衙役们撤下了之前的答题纸，重新为每一位考生铺上了上好的雪浪宣纸，并奉上了顶级的徽墨。

整个大成殿都弥漫着一股清雅的墨香。

主考官钱谦益，缓缓站起身。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近千名考生，最后在苏文渊与郑修远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的声音雄浑而又充满了威严，响彻整个大殿。

“诗者言其志也。赋者铺陈其事而直言之也。”

“第三场，诗赋。”

“不限文体，不限长短。”

“以月为题。”

“时限一个时辰。”

“开考！”

“月”？

听到这个题目，所有的考生都是一愣。

随即大部分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这个题目实在是……太常规了！

月可以说是诗词歌赋中，最常见也最容易发挥的意象。

可写其阴晴圆缺，抒发悲欢离合。

可写其清冷孤高，抒发隐士情怀。

可写其皎洁明亮，抒发思乡之情。

千百年来关于月的名篇佳作，早已是汗牛充栋。只要稍有文采，都能写出几句不错的诗句来。

苏文渊与郑修远，在听到这个题目时，脸上却同时露出了一丝……凝重。

他们知道题目越是简单，越是常规，想要写出新意，想要……超越前人就越是艰难！

这才是这场考试，真正的杀机所在！

主考官就是要用这个最普通的题目，来考验他们是否拥有化腐朽为神奇，于平凡之中见真章的……大才！

……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

只剩下笔尖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

大部分的考生，在短暂的构思之后便已奋笔疾书。

一名将门出身的考生心怀边塞，下笔便是军旅之气：

“霜寒照铁衣，

关山月如钩。

三军枕戈待，

不胜终不还！”

诗成隐有金戈之声，引得几位军旅出身的考官，微微点头。

一位多愁善感的江南才子，睹月思乡，笔下满是柔情：

“玉盘悬碧空，

清辉满江楼。

何人吹玉笛，

乡心逐水流。”

文气温润情真意切，亦是佳作。

还有人心怀隐逸，向往道家逍遥：

“独坐青松下，

对影成三人。

一杯敬天地，

一杯敬我身。”

虽有化用前人意境之嫌，却也写出了几分洒脱。

这些都是不错的诗句，放在平日里足以赢得满堂喝彩。

但今日在这两位绝代双骄的光芒之下，却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高台之上的三位主考官，都在下意识地关注着那两个，从始至终都未曾动笔的少年。

他们在等。

等这两位为这个月字，赋予怎样的……新生。

……

郑修远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起。

他的脑海中无数关于月的典故、意象，在飞速地碰撞，融合。

他知道自己不能写那些，前人已经写过的东西。

他必须写出属于他郑修远自己的月！

写出他郑家八百年传承的……风骨！

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中一片清明！

他提笔饱蘸浓墨。

下笔却并非写诗。

而是写了一篇……赋！

一篇气势恢宏，辞藻华丽，充满了想象力与哲学思辨的……《问月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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