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街循环（8）规则（2/2）

他微微侧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瞥了一眼缩在门边阴影里的程墨和江星梦，粗粝的嗓音带着刚刚杀戮后的余温，冰冷地吐出几个字：

“还不滚进去？等成他下一道菜吗？”

两个人赶忙上前扶起李晓梅走向烧烤店。

从后厨出现的老林看到了出现的三人，那木然的表情终于松动，

“你们…你们回来了？！”老林的声音干涩嘶哑，却带着一种久旱逢甘霖般的颤抖，他几乎是踉跄着冲了过来，枯瘦的手下意识地想抓住程墨的胳膊，却又在半途停住，转而急切地、近乎失态地追问：“没吃吧？！你们没吃那饭店里的东西吧？！一口都没沾吧？！”两个人都摇头。

“好！好！好！”老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皱纹因激动而剧烈抖动，他猛地张开双臂，带着一股浓重的油烟和汗味，用力地、几乎是生硬地抱了一下程墨！那拥抱短暂而用力，更像是一种确认。程墨能感觉到老林瘦骨嶙峋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老天爷…好久…好久都没人能回这里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哽咽的复杂情绪，有庆幸，有后怕，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深埋的痛苦。江星梦倒是一副疑惑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你怎么带我们回来的？”

“在我验证了几次后，我发现烧烤摊肯定是安全的。”他挣脱激动的老林。

“为什么？”

“那些温馨提示全都是对的，不能吃其他的东西，而且很明显他们是想让进来的人尽量留在这里，无法离开循环，因为每次循环都会增加几分饥饿感。”

回想起之前的经历，江星梦也想通了什么确认了程墨的想法，“那你让我吃外带的就是想要确定除了烧烤店以外的食品都是有问题的是吧。”

程墨点了点头，“至于为什么要我们一条条的确认，就要问问老板了。”

几人看向老林。

店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摇曳的灯光在老林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他方才的激动和喜悦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留下一种被戳破心事的、带着疲惫和某种深重无奈的苍白。他避开程墨锐利的视线，目光有些飘忽地落在油腻的地板上，那只枯瘦的手无意识地搓着围裙边缘一块深褐色的、难以洗刷的污渍。空气里弥漫的油烟味、血腥味，还有那股源自浓雾的淡淡铁锈腐臭，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因为如果一开始就让你们知道这里的真实情况，哪怕只是一次循环，你们也不可能再回到这里了。”

“我们真的在异界？”程墨问道。

老张听到了这个词非常惊讶，“你怎么会知道异界的事情？！但你能带这个小姑娘回来也不是普通人了，没错，整条街都已经坠入了，但我们这个店更偏向现实面，而那个凤姐家常菜，就是被完全坠入深渊的人的欲望和饥饿感生成出来的异常现象，他们也许只是对那个地名特别有印象，或者路过看到过。”

“总而言之不停有人不幸到了这里，我们基本试过所有办法，但大多数人还是会变成你们在外面见到的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既然你们知道规则，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江星梦忽然打断道。

“出不去的。”身后的老张突然的出现道。

老林也露出了复杂的神情，“对啊，出不去的，我们，我们已经待了太久了，这家店已经和我们一同异常化了。”

“也就是说你们也已经不属于现实位面了？如果回去的话就会引发异常入侵事件？”程墨分析道。

“呵呵，你很清楚嘛...你不会是局里的人吧？”老林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敌意，程墨身后似乎都能感受到老张的冰冷目光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