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放龙归海（1/2）

一开始，只是因为敖光实在太小了，缺乏安全感，所以昊天会在有空的时候来到这用作养龙的房间陪伴着他。

他就躲在鱼缸中，看着昊天看书、吃东西、睡觉。

这位神明好像除了拥有神力之外，与普通人并无什么区别。

直到昊天某一天笑着与他说：“我知道你在看我。为什么不出来？”

昊天笑得十分温和，语气也温柔。

但敖光没有答话，只仍然这么卧在鱼缸底部，将他的三个弟妹保护在腹下，看着昊天眨巴了几下他的大眼睛。

他的瞳仁，是暗红色的。

于是，昊天又低下头去，继续看书。好像人类的知识于他而言十分有趣。

敖光终于对这位神明产生了好奇。他从缸底游了起来，在身体离开水面的时候开始变化成人类小孩的模样。

而他沉重的尾巴还拖在缸底，让他不得不奋力攀爬。却又在整个下肢都离开水面时完全变化为人形，一时用力过猛，往外跌去。

昊天急忙扔掉手中的书本接住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清醒地与昊天接触。而昊天身上熟悉的气味也叫他安心。

他仰起小小的脑袋，用稚嫩的声音，小声问道：“你是谁？是我的父亲吗？”

昊天轻笑着，在他短短的白发上揉了一把。

这白发红瞳的孩子，就像是洋娃娃一般精致可爱。

“你的模样和人类差别太大了。我会教你如何隐藏自己的本体形态。”

敖光看着他，再次眨了眨眼：“就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

敖光想起昊天赐予他永恒生命的那段光景，又问道：“那么，你本体的头发其实是白色的，和我一样？”

昊天再次微笑着点头。这么一个好看又可爱的小孩问他问题，他没办法不回答。

而敖光又再次问了一句：“所以你是我的父亲咯？”

昊天依然只是看着他微笑，并没有回应的打算。

敖光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不自觉地咬住领子，开始磨牙。

昊天无奈地笑了笑。真是一条可爱的小龙，与千年之前的那一条总是忤逆于他的完全不一样。

而敖光对他的依赖，也叫他越来越频繁的出入这用于养龙的房间，甚至留宿于此。

终于有一天，在他再次留宿的时候，敖光鼓足了勇气，从水缸中爬出。

这时候的他已经能够熟练掌握化形为人之后的力道了。

他轻手轻脚的爬到床上，钻入昊天怀中，嗅着那熟悉的味道安心的闭上眼睛。

昊天的睡眠并不深。

敖光感到手轻轻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知道，这是默许的意思。不知为何，心中餍足。

三岁小龙的成长速度比想象的还要快。

当年龄最小的敖闰也孵化出来的时候，敖光已经是年满十四岁的少年了。

在这十多年中，他学会了如何控制和使用自己的能力。

与此同时，一种莫名的情愫也在他的心中逐渐生长。

昊天不让他叫自己父亲，他便只能直呼其名。

在昊天第一次听他直呼自己名字的时候，似乎产生了一丝讶异，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名字也叫得愈发顺口。

在永恒的生命面前，岁月不过是一个虚无的概念。他们谁也不会觉得十多年很长。

但敖光的身体已开始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起初，龙形态的他长出短小的四肢，吻部也开始更加凸出有力，令他看起来像是一条蜥蜴。然后他的头部和背部长出了鬃毛与胡须。

直到年满十六周岁，一些细小的鳞片开始从头部脱落。

肉色的、稚嫩的龙角就这么冒了出来。就连他化作人形时，这两只角也会凸显在他的额头。

小小的龙角开始生长的同时，他也有了另一个奇怪的癖好：他开始喜欢在各种东西上磨他的角。

龙角生长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很痒，可它们没有完全角质化。相反，在看似坚硬的外皮之下，其实遍布神经。若是在过于坚硬的地方磨角的话，难免会觉得疼痛。

所以，昊天的胸膛成为了最好的，磨角的地方。

偏偏昊天似乎已经习惯了到这间屋子来睡觉，而敖光也已习惯了在每一个夜晚从那鱼缸爬出来，爬上床，钻到昊天的被子里，然后——

和小时候一样，用脑袋往昊天的胸膛里钻，顺便磨一磨正在生长的，发痒的角。

昊天一开始也由着他。

不过他的角生长速度实在惊人。不过短短半年，已完全角质化，硬度也变得十分可观。它们就像是雄鹿的角一样，可以作为武器使用。

其实到这个时候他已经不会再觉得角在痒了，但长久以来他已经形成了习惯。直到他再一次磨角的时候，被昊天捏住。

敖光愣了一下，却只低着头，紧闭着眼睛。

昊天叹道：“你长大了。”

敖光轻轻点了点头，面色绯红。

昊天又叹：“你的角生长速度实在惊人。”

敖光再次点了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能感受到他的角很喜欢昊天手指的温度，喜欢被他的指腹摩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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