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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当堂斗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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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当堂斗宝

云州府衙的正堂今日气氛格外凝重。高悬的“明镜高悬”匾额下,新任主审官杨文渊端坐主位,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面色肃穆,不怒自威。左右两侧分别坐着云州知府及几位相关官员,个个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堂下,沈墨轩与周世昌分坐两侧,泾渭分明。周世昌身后站着数名幕僚,个个胸有成竹;而沈墨轩只带了陈掌柜一人,显得势单力薄。堂外围观的商贾百姓挤得水泄不通,人人都知道今日的竞标将决定江南漕运未来的格局。

“今日竞标,关系漕运大计,望二位如实陈述,不得有虚。”杨文渊声音洪亮,在大堂内回荡,“现在,开始呈报各自的漕运方案。”

周世昌率先起身,向杨文渊深施一礼:“启禀杨大人,周家经营漕运二十余载,熟知水路,拥有货船百艘,船工千人。此次竞标,周家愿以低于市价三成的运费承接漕运,并保证运输时效,若有延误,甘愿十倍赔偿。”

台下一片哗然。低于市价三成的报价,几乎是亏本经营,周家此举可谓势在必得。

杨文渊微微蹙眉:“如此低价,你周家如何维持经营?”

周世昌自信一笑:“回大人,周家近年来改良航运技术,降低损耗,已能做到薄利多销。且周家产业众多,漕运虽利薄,却可带动其他生意,总体仍是盈利。”

这番说辞冠冕堂皇,引得堂上几位官员频频点头。

沈墨轩冷眼旁观,心知周世昌所谓的“改良技术”根本是子虚乌有,周家敢报如此低价,必定是另有所图。

接下来,周世昌的幕僚详细陈述了周家的漕运方案,从船只调度到货物保管,从人员配置到应急预案,无不详细周全,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

“...此外,为证明周家丝绸品质足以担当贡品运输之重任,特呈上今年新织的流光锦一匹,请各位大人过目。”周世昌一挥手,两名手下小心翼翼地抬上一匹丝绸。

当丝绸展开的刹那,满堂惊叹。那锦缎在光线照射下流光溢彩,仿佛有七彩霞光在布面流动,质地轻柔如云,确是极品中的极品。

“此乃周家织坊特制的流光锦,每年仅能织出十匹,专供皇室使用。”周世昌得意地扫了沈墨轩一眼,“用此等丝绸包裹漕运货物,方可显朝廷威严,保贡品无损。”

杨文渊仔细察看流光锦,微微点头:“确是上品。”

堂上众官员也纷纷称赞,显然对周家的实力印象深刻。

周世昌志得意满地落座,看向沈墨轩的目光中已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轮到沈墨轩陈述时,堂内气氛明显变得微妙。在周家如此完美的表现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沈家已无胜算。

“沈公子,请陈述你的方案。”杨文渊转向沈墨轩,目光中带着审视。

沈墨轩起身行礼,不卑不亢:“启禀杨大人,沈家的方案与周家不同。我们不求主运线路,只愿负责辅助线路与应急保障。”

此言一出,满堂愕然。连杨文渊都露出惊讶之色:“这是何意?”

“漕运主线利润丰厚,各方争夺激烈。然辅助线路虽利薄,却是漕运系统不可或缺的部分。”沈墨轩平静陈述,“沈家愿以合理的报价,负责这些线路的运营,并建立完善的应急保障体系,确保在任何情况下,漕运都不会完全瘫痪。”

周世昌嗤笑一声:“沈公子这是自认不敌,主动认输了?”

堂内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

沈墨轩不为所动,继续道:“此外,为证明沈家丝绸的独特之处,也有一匹丝绸呈上。”

他示意陈掌柜取出一匹看似普通的白色丝绸。与周家的流光锦相比,这匹丝绸朴实无华,毫无特色。

周世昌见状,笑意更浓:“沈公子,若是拿不出像样的丝绸,直说便是,何必拿这种寻常货色来充数?”

几位官员也摇头叹息,认为沈家确实已山穷水尽。

沈墨轩却淡定自若:“请允许将此丝绸拿到阳光下展示。”

杨文渊示意衙役照办。当两名衙役将丝绸抬到堂前,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丝绸上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素白的丝绸上,竟隐隐浮现出精美的暗纹,那纹路在阳光下越来越清晰,最终形成一条腾云驾雾的龙形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破布而出。

“这...这是...”杨文渊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被这神奇的景象惊呆了。

沈墨轩解释道:“这是沈家独创的‘隐光绣’技艺,以特殊技法织就的图案平日不可见,唯在特定光线下方能显现。用以包装重要货物,既可防伪,又能在不招摇的前提下彰显朝廷威严。”

堂内顿时议论纷纷,众人无不惊叹于此技术的精妙。周世昌的脸色由得意转为铁青,他万万没想到沈墨轩竟有如此后手。

然而,就在众人惊叹之际,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胆沈墨轩!竟敢私制龙纹,此乃僭越大罪!”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周世昌身旁的一位幕僚指着丝绸厉声喝道:“龙纹乃皇家专用,你一介商贾,竟敢私制龙形图案,这是要造反吗!”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方才还惊叹不已的官员们顿时面色大变,连杨文渊都皱紧了眉头。

确实,在当朝律法中,私制龙纹是重罪,轻则抄家,重则处死。

周世昌趁机发难:“好你个沈墨轩,原来包藏祸心!表面上竞标漕运,实则暗怀不臣之心!杨大人,此等逆贼,应当场拿下!”

形势急转直下,方才还占尽上风的沈墨轩,转眼间就成了众矢之的。

堂外围观的百姓骚动起来,陈掌柜面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

沈墨轩却依然镇定:“杨大人明鉴,此图案并非龙纹,而是螭纹。二者形似而质不同,螭纹无角,民间可用。且此技术已得陈砚舟大人首肯,特用于此次竞标。”

“狡辩!”周世昌厉声道,“分明是龙纹,何来螭纹之说?陈大人远在京城,如何为你作证?”

堂上官员交头接耳,显然对沈墨轩的解释将信将疑。龙纹与螭纹的区别本就微妙,在当下紧张的气氛中,更难分辨。

杨文渊走近丝绸,仔细察看图案,面色越发凝重。

全场目光都聚焦在这位老臣身上,等待他的裁决。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沈墨轩表面平静,手心却已渗出冷汗。这一招兵行险招,是秦昭雪连夜策划的,目的就是打周家一个措手不及。但她并未提及这可能触犯僭越之罪,是疏忽,还是...

他不敢细想。

终于,杨文渊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沈墨轩:“此图案确是螭纹,未触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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