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相异本源（2/2）

“而蚀影……”寅苍的语气斩钉截铁，“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吞噬’！吞噬就是它们的一切，是它们唯一的行为逻辑和本能驱动！它们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爱恨情仇，生灵所具有的一切复杂情感，在它们身上找不到丝毫痕迹。它们带来的，只有最纯粹的、对万物的终结与虚无！”

风少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下的局面远超他的认知和能力范围，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焦灼。他看向身边唯一可以依靠的伙伴，也是目前局势下唯一的信息来源，问道：“寅苍，那……我们现在具体要做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完全不知该如何在这种绝境中迈出第一步。

那簇蓝色的虎头焰苗似乎很满意风少正这种“虚心求教”的态度，跳动得更加活跃，昭示着其主导地位。寅苍的声音带着分析后的沉稳：

“慌什么？依本大爷所看，情况未必全是坏处。蚀影诡物虽然强大，但这片囚笼空间对它有着极强的压制力。它的实力在此地应该受到了极大的削弱，活动也可能受限。我们虽然依旧不是它的对手，但至少不像在外面那样，连一丝周旋的余地都没有。”

这个判断让风少正精神一振，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光。

寅苍继续道：“况且，蚀影一族并非无敌，它们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弱点——极度厌恶乃至恐惧‘至刚至阳’之物。这类力量天生克制它们的阴秽吞噬本质。”

风少正立刻捕捉到了关键：“至刚至阳之物？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这片空间里寻找这类东西作为依仗？”他环顾四周，想象着能否找到类似传说中的纯阳法宝、至阳灵草之类的东西。

“找？何必舍近求远！”寅苍的焰苗猛地凑到风少正面前，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尖，语气带着一种“答案就在你眼前”的傲然，“你面前，就是这道难题的最佳解法！”

风少正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簇不过一尺来高的蓝色火苗，又回想了一下那高达五丈、散发着恐怖吞噬气息的漆黑蚀影，下意识地歪了歪头，脸上写满了怀疑：“你？……就这么大？”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寅苍的大小，又夸张地张开手臂，试图描绘蚀影的庞大，“对方，可是那么……大的一团啊！”

寅苍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虽然现在没有尾巴，焰苗“轰”地一下窜高了几分，声音里充满了被小瞧的愤怒：

“哼！无知小儿！你懂什么？本大爷说的是本质！是位阶！体积大小不过是能量显化的形式而已！若本大爷处于全盛时期，力量完全恢复，像外面那种程度的蚀影，在我眼中不过土鸡瓦狗，一缕真火便能将其烧得干干净净，回归虚无！”

见风少正似乎还将信将疑，寅苍稍微平息了一下“怒火”，带着一种“今天给你好好上一课”的语气说道：“你之前不是好奇我的来历吗？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本大爷本体乃自天地初开时便存在的‘浩然正气’中孕育而生的一缕真灵！浩然正气，是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缕清辉，是涤荡寰宇、匡扶秩序的根本力量之一，至大至刚，至阳至正，与天地法则共鸣，是一切阴邪秽物的天生克星！”

风少正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点了点头：“我听你提到过浩然之气，之前你让我写给伍兄的信中，也介绍了一些浅浅运用浩然正气的心得。没想到……你的诞生竟然如此……玄乎。”他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天地初开第一缕清辉”这种概念。

“不是玄乎，是本质！”寅苍纠正道，随即，它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严肃，蓝色焰苗的光芒也收敛起来，显得凝重而专注，“小子，听好了。闲聊时间结束。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我要开始监督并指导你进行真正的修炼，同时，会系统地教授你如何感知、引导，乃至运用浩然正气。”

它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否则，单凭你现在这点微末道行和粗浅的运用，我们两个恐怕真的很难活着离开这片鬼地方。蚀影可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风少正感受到寅苍语气中的沉重，也立刻收起了所有杂念，神情变得认真起来。随即又道出一句让寅苍破防的话：“可是你只是一道残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