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刀锋(十四)(2/2)
锋利的刀锋并未深入这个小鬼子的内脏,而是在皮肉上划出了三道平行的血痕,皮肉外翻,如同某种古老而残酷的符咒。每一道伤痕都不致命,但痛感却层层叠加,如同将它所犯下的罪状一条条刻录在它的躯体上。这是对这些侵略者罪孽的记录。
接下来的过程,是精密而冷酷的技艺展示。此刻,“无常”手中的这把小鬼子的军刀化身为解剖罪恶的工具,每一刀都带着明确的惩戒意图:
刀尖掠过脖颈,感受着动脉在皮下惊恐的跳动,却秋毫无犯——死亡是一种悲悯的恩赐,而审判需要时间,“凌迟”是对小鬼子“最好”的判决。
刀刃削过鼻梁、耳廓,这些它们曾用来鄙夷和忽视苦难的器官,在细密的痛楚中变得模糊不堪。
当小鬼子少佐因剧痛而试图蜷缩时,刀锋会立刻点在它的穴位上,让它无法立刻昏迷,只能绝望地、清晰地“欣赏”这场为它们这群畜牲举办的死亡仪式。
最后一刀,落在了这个小鬼子喉结的下方。
这一刀彻底切断了它的声带,将那终于积蓄起来的、试图冲破喉咙的惨嚎,永远地封存在了它的体内。世界重归寂静,只剩下鲜血从无数创口滴滴答答落在床上、地板上的声音,像是一曲迟来的,但永不缺席的安魂曲。
最后时刻,因为剧痛,它的眼睛在黑暗中再度骤然睁开,瞳孔里映不出任何形象,只有痛彻骨髓的剧痛、无尽的震惊和迅速弥漫的死寂。
鲜血在喷涌,温热、粘稠,溅上那张温馨的家庭照,玻璃表面顿时一片模糊的猩红。妻子和孩子的笑容在血幕后面变形,成为了这场“共荣”最辛辣的注脚。
鼾声终于消失了。
只剩下血液滴落在木质地板上的细微声响,“嗒…嗒…嗒…”如同迟来的悲鸣和钟声,为某个必然的结局在嘶吼、读秒。阴影静立床边,如同从一开始就是长在那里的雕像,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泄露着方才那石破天惊的爆发和对侵略者的终极审判。
他缓缓抽出军刀,血珠顺着血槽滚落,在昏暗的灯下于地板上绽开一朵朵暗红而妖异的花。最后看了一眼那片被血污的月光,以及月光下彻底安静下来的“和平”。
窗户依旧洞开,夜风涌入,吹不散这浓重的铁锈味。
他如同来时一样,和在外警戒的队友悄无声息地融入黑暗,只留下一个在漫长痛苦中逐渐冰凉的肮脏的躯壳,以及那个用无尽恐惧刻入灵魂的、比死亡本身更可怕的审判之夜。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泛起鱼肚白,驻扎地的晨雾尚未散尽。这头小鬼子副官山田在小鬼子少佐房门外已经站了整整一刻钟,手中的军情报告被他攥得发皱。里面静得可怕——这太反常了,少佐向来在日出前就会起身练剑。
它的手指触到冰冷的门把时,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门轴发出干涩的吱呀声,像垂死者的叹息。房间里还残留着昨夜清酒的甜腻气息,但更浓的是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山田这个小鬼子的目光最先落在了床榻上——军服还算笔挺的小鬼子少佐直挺挺地躺着,脸色青灰如腐朽的铅块。